第180章 要他的狗命
薑酒慢條斯理地理了一下頭發,道:“這說明我有佛祖保佑,不像某人,長得人模狗樣,道貌岸然,一看就是眾叛親離的麵向!”
“你胡說八道什麽?”
魏子安怒目而視,似乎是要衝上來,薑酒像是被他嚇到了,立馬躲到了容肆身後,扯著嗓子喊道:“大家快看啊!魏家公子要欺負傷殘人士了!”
旁人還沒說什麽呢,容肆的目光便讓魏子安怒不可遏。
怎麽說呢?容肆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坨垃圾一樣,這讓魏公子如何能忍?
“蘇九!你還說你跟容世子沒什麽?大庭廣眾之下,兩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蘇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薑酒噗嗤一笑,“我真不知道該說你眼睛有毛病還是嘴巴長蛆了,眼神不好就算了,還喜歡胡說八道。你幾時看見我跟容世子摟摟抱抱了?張口閉口便是成何體統,你跟蘇胭倒是成體統!”
論吵架,魏子安怎麽比得上女皇陛下?論打架,那更是比不過了。
一個隻會捕風捉影,另一個是抓住了他的七寸,鉚足了勁往死裏踩。
魏子安的臉都憋紅了,純粹是氣的。
薑酒懟完了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賀蓁然原本還想嘲諷她幾句,瞧見這架勢,以免自己跟魏子安一樣,默默地消了聲。
“阿酒!”邵野沒想到薑酒今日會來,一瞧見她,雙眸都亮了幾分。
薑酒顧著跟邵野說話,沒留意容肆原本便不太好的臉色瞬間又黑了幾個度。
“我先進去了。”
十分冷漠地丟下一句話,十分冷漠地離開,誰都看出來容世子心情不佳,唯有薑酒還傻樂著衝他招手。
“肆肆,等會見!”
邵野看著薑酒對容肆笑得那麽甜蜜,心裏酸得冒泡。
但薑酒一看過來,他又抿出了一抹溫和純良的笑意,讓人忍不住感歎,好乖巧的少年!
“阿野你跟我來!”
無視他人怪異的目光,薑酒拽著邵野離開,去了後園偏僻處。
邵野盯著她攥著自己的手,緋紅一點點地爬上耳尖。
“邵世明沒有懷疑你吧?”
薑酒的話將邵野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搖了搖頭,道:“他不知道是我。”
薑酒鬆了口氣,“那就好。”
這幾日她本來也想去找邵野,但是想到若是被邵世明瞧見了,指不定會懷疑邵野。
“阿酒,你身上的傷,是蘇夫人幹的?”
邵野微微低眸看著她的手臂,是以薑酒沒有看到他眸中的狠戾。
“這個啊。”薑酒語氣輕鬆,“放心,我遲早會報複回來的!”
邵野薄唇緊抿,眸中閃動著危險的寒光。
“這些事先別管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薑酒低聲道:“你能幫我盯著邵世明嗎?”
她靠得有些近,邵野能聞到她身上的女兒香,夾雜著一絲冷冽的淡淡藥香,甚是好聞。
邵野心神微漾,毫不遲疑道:“可以,不過阿酒,你盯著他做什麽?”
邵野沒跟薑酒說,他已經在準備要弄死邵世明了。
不過沒關係,既然薑酒想自己報仇,那他可以暫且留下邵世明的狗命。
隻不過,邵野還是小看了薑酒。
“做什麽?”薑酒冷笑一聲,“自然是要他命啊!”
邵世明是不是以為,當日他沒得逞,她便會放過他?
簡直就是做夢!
先前他無端來招惹她,她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故而才沒有下死手,沒想到他賊心不死,還想強占她。那一日的遭遇與屈辱,薑酒可是記得死死的,不千倍百倍地還回去,著實出不了這口惡氣。
邵野愣了一下,想說這些事交給他來就好了,薑酒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阿野,你記住了,這些事是我跟邵世明的恩怨,你別插手。”
如果邵世明出事,邵家人說不定會懷疑到邵野頭上,薑酒當然不能讓邵野幫她背鍋,所以邵野不能摻和進來。
邵野知曉薑酒的性子,無奈隻能點頭。
就算薑酒不讓他插手,他也有辦法,能夠幫到薑酒。
阮漪跟賀蓁然坐在窗邊,一個低著頭專心練字,一個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轉著書。
賀蓁然道:“漪漪你是沒看到,她的手都包裹得跟粽子似的,真是笑死我了!聽說她從半山腰上摔下去,腿都摔斷了,愣是沒死,命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阮漪忍了一下,沒說話。
賀蓁然接著道:“我看也是她倒黴,怎麽蘇胭跟蘇月她們沒事,就她出事了!魏子安說得也沒錯,說不定啊,是她平日裏作惡多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所以才給她一個教訓。”
阮漪微微捏緊了筆,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我就不明白了,蘇九那麽壞,容世子怎麽還那麽照顧她!早上還是容世子送她來國子監的呢,我都看到好幾回了,漪漪你說,容世子不會真看上蘇九了吧?”
“夠了!”阮漪重重地一拍桌,手中的墨筆濺出的墨水,髒了賀蓁然的衣襟。後者愣愣地看著她,明顯是被嚇了一跳。
阮漪動靜不小,周圍的人都朝她這邊看過來,麵帶異色。
阮漪深呼吸一口氣,煩躁道:“對不起蓁然,我心情不太好。”
賀蓁然性子大大咧咧的,倒也沒有真的去怪她,反而還拽了拽她的手,幹笑道:“沒……沒事的。”
阮漪也不想發脾氣的,隻是從早上在街頭看到那一幕,她便忍不住心頭的火氣。
賀蓁然一過來,便喋喋不休地跟她說著薑酒,阮漪一時怒氣上頭,才突然發作。
賀蓁然也不知道怎麽惹到她了,默默地滾回了自己的座位。
正好薑酒走了進來,瞧見這滿堂寂靜,噗嗤一笑。
“怎麽?這是看我回來了,太驚喜了?”
賀蓁然瞪了她一眼,“你想得可真美!”
薑酒聳聳肩,她也就是那麽隨口一說。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薑酒不期然跟阮漪對視了一眼,後者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樣,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薑酒薄唇微翹,不僅沒有回避,反而笑道:“阮小姐瞪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