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腦子有病

  秦硯目光冷凝,仿佛能冰封萬裏。


  他年紀輕輕,便可當上內閣大臣,又豈是泛泛之輩?尋常臣子被他如此凝視,已然嚇得兩股戰戰,冷汗直流,而對麵那個不過碧玉年華的小姑娘,竟然還有膽子跟他叫板。


  薄唇微微上揚,秦硯周遭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蘇四小姐當真是好口才。”


  嘴裏誇著她,可薑酒分明在他眼裏看到了殺氣。


  薑酒忍不住輕笑出聲。


  秦硯啊秦硯,縱使你偽裝得再好,你的野心與叛逆還是暴露無遺。


  表麵上做個忠君愛國的臣子,可實際上,卻對薑鈺有著強烈的控製欲。發現她能左右薑鈺時,便對她起了殺心。


  以前她怎麽沒發現,原來秦硯的野心這麽大。


  當年那個為了薑流羽甘願放棄官位的狀元郎,到底還是被她親手扼殺了。


  不知是不是放心不下薑酒跟魏子晴,秦硯竟然也打算在皇宮住下。


  薑酒還沒忘記自己到底為何會住在這裏,隻希望子桑識相點,別去招惹秦硯。


  但是事與願違,薑酒擔心了一整日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的寢殿就在正華殿的偏殿,不過半夜,便突然聽見了從主殿那邊傳來的尖叫聲。


  薑酒猛地睜眼,正欲起身出去,窗戶卻突然被撞開,一抹黑影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衝了進來。


  薑酒瞳孔驟縮,還未開口,那人的劍便抵在了她脖子上。


  “想活命就閉嘴!”


  薑酒捏了捏眉心,“子桑,你就不能聽話點嗎?”


  子桑微微一愣,借著外麵昏暗的光,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誰。


  “怎麽又是你?”冷厲的聲音透著幾分虛弱,握著劍的手持續不斷地滴著血,而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腹部,明顯傷得不輕。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薑酒惱恨道:“上次在月華山還不夠,這次你又來皇宮找死?”


  子桑麵無表情。


  外麵的喧鬧聲越來越近,薑酒惱急了,直接把子桑塞進自己的被窩,惡狠狠道:“敢出聲,我廢了你!”


  “嘭嘭嘭!”


  “皇宮混入了刺客,還請蘇四小姐開門!”


  薑酒輕咳一聲,聲音低了幾分,“什麽?你們還不快去保護皇上!我這裏沒有刺客!”


  外麵靜謐了一秒,薑酒以為就這樣混過去了,結果那扇門猛然被人踹開,而踹門的人,正是秦硯。


  薑酒的臉色驀然一沉,直接拽下了衣領,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像是受了驚嚇一樣,往被子裏縮了縮。


  “秦大人,你這是做什麽?”


  秦硯瞥了她一眼,語氣冷漠道:“給我搜!”


  得了他的命令,那些侍衛便在寢殿內翻箱倒櫃的,薑酒眸色發沉,臉上卻帶著幾分羞惱。


  “秦大人,你不由分說地闖進我的寢殿,就不怕汙了我的清白嗎?”


  秦硯麵不改色,“皇上遇刺,我有職責抓捕刺客,為了皇上的安危,蘇四小姐理應配合才是。”


  “大人,找過了,都沒有!”


  秦硯雙眸微眯,他分明看見那個刺客往這邊跑來。


  鼻子微微一動,那股血腥味沁入鼻中,秦硯看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薑酒,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還有床上沒找呢。”


  薑酒暗罵了一句老狐狸,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往後挪了挪。


  “秦大人,我現在身上光著呢!你可不能亂來!”


  秦硯也不著急,“那我等蘇四小姐穿上衣服便是。”


  “秦大人不會是想讓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更衣吧?”


  秦硯也覺得有些不妥,揮退了左右,讓他們去外殿候著。


  “四小姐換吧。”


  薑酒臉色僵硬,“秦大人是打算親眼看我更衣嗎?”


  “放心,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薑酒惱恨地咬牙,這個秦硯還真是難搞!


  “蘇四小姐現在是在拖延時間嗎?”


  她越是拖延,秦硯便越是懷疑,子桑就在屋內,甚至可能就在她床上。


  “怎麽可能?”


  薑酒笑得柔媚,內心卻冷笑不止。


  你想看,那便給你看!

  她掀開了被子,也扯掉了那層薄薄的中衣,淡粉色的肚兜,遮不住上半身的風光,那瑩潤白皙的肌膚撞入視線,秦硯便如被火灼燒了一般,瞬間移開了目光,背過身去。


  薑酒薄唇微翹,“秦大人不是要看著嗎?轉頭做什麽?”


  秦硯冷著臉,“把衣服穿上!”


  “這不是正在穿嘛。”


  說是穿,薑酒的動作也是慢吞吞的,秦硯著實不耐煩了。


  “你能不能快點?”


  “那不如秦大人來幫我?”


  薑酒一邊說著,一邊瘋狂朝子桑使眼色,子桑也不是傻子,趁著這機會,小心地下床,躲到了簾子之後。


  瞥見床上沾染的血際,薑酒暗道不好,反應極快地抓住了桌上的剪刀劃破了手,十分霸氣地抹在自己臀後。


  秦硯敏銳地嗅到了血腥味,比方才還要濃鬱幾分。


  他轉過身來,便看見了薑酒正慢吞吞地拉上衣領。


  她笑得風情萬種,“怎麽?秦大人這是忍不住了?”


  他沒有心情陪她玩,冷聲道:“哪裏來的血腥味?”


  薑酒眨了眨眼,麵不改色道:“哦,我來月事了。”


  秦硯眸中眯著危險的光,顯然不信她的話。


  他大步上前,掀開了被子,床上空蕩蕩的,而那血腥味愈發濃鬱,被子上鮮紅的印跡也十分惹眼。


  秦硯的臉微微一紅,甩開了被子,後退幾步,眼尖地瞥見薑酒白色中衣上的血汙。


  秦硯這才相信,那血腥味是從薑酒身上傳出來的。


  子桑沒在這裏,秦硯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大步離開。


  等他走了,殿門被關上,薑酒才吐出了一口濁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秦硯的警惕心很高,疑心病也很重,若非她把那些疑點都引到自己身上,隻怕秦硯不會這麽容易打發。


  子桑掀開了簾子,目光幽深地看著她。


  這是她第二次救他了。


  薑酒扭頭,發現子桑正在看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遲早要被你害死!”


  “為什麽救我?”


  薑酒冷哼,“我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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