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留在皇宮

  魏子晴不滿地跺了跺腳,厚著臉皮道:“皇上要去哪兒?子晴也要跟著去!”


  薑鈺簡直要被魏子晴煩死了,偏偏她進宮是張知遙授意,薑鈺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張知遙的決定,隻能任由魏子晴跟著。


  一路上薑鈺隻管跟薑酒說話,不理會魏子晴,魏子晴氣得鼻子都歪了。


  “阿九姐姐你等孤一下,孤去拿一下投壺!”


  薑鈺走後,魏子晴便忍不住譏諷道:“蘇九,你當真是好本事!怎麽?莫不是你看上了這後位,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薑酒嗬嗬,“你當我跟你一樣沒誌氣嗎?”


  皇後?陛下的目標,可是這九華天下!

  魏子晴愣了一下,冷笑一聲,“怎麽?你莫不是還想當皇帝?”


  薑酒撚了顆葡萄,笑而不語。


  魏子晴也隻當她是在說大話,昂著頭道:“蘇九,我告訴你,別以為皇上信任你喜歡你,你就有資格當上九華皇後。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一個被我哥退過親的女人,別說皇後了,連後妃你都當不了,滿朝文武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薑酒眯了眯眸,“你是在提醒我,我跟你們魏家不共戴天嗎?”


  魏子晴臉色一僵,被她堵得無話可說。


  “阿九姐姐!”薑鈺興衝衝地抱著投壺過來,拉著薑酒要跟她比賽。


  薑酒也由著他,尤其當著魏子晴的麵,氣氣她也未嚐不可。


  魏子晴倒是想加進去,可那兩個人都把她當成了空氣,魏子晴憋著一肚子火,又不肯離開,坐在一旁死死地盯著他們。


  薑鈺道:“阿九姐姐,你晚上住在皇宮吧,寢殿孤都讓人收拾好了!”


  薑酒把手中的箭輕輕鬆鬆扔了出去,穩穩當當地入了壺內,引來薑鈺一聲驚呼。


  “不了,晚些時候哥哥會來接我。”


  薑鈺臉上不掩失落,晃著她的手,撒嬌道:“阿九姐姐,你就留下來嘛,孤在皇宮可無聊了。”


  魏子晴見縫插針,連忙道:“皇上,不如子晴留下來陪你……”


  “不要!孤才不要你陪!”薑鈺凶巴巴地吼了她一句,又纏著薑酒說個不停。


  薑酒隱隱不耐,正要回絕,冷不防瞥見了一道人影晃過,驚得薑酒瞬間愣住。


  雖然隻是一晃而過,但是薑酒不會看錯,那人分明是子桑!

  薑酒頓時頭疼不已,那家夥,怎麽現在還不死心!


  從她今日進入正華殿,薑酒便發現正華殿暗處藏著不少人,而且那些守在殿外的宮人也都是練家子,擺明了都是暗中保護薑鈺安全的。


  在月華山,子桑尚沒有機會除去薑鈺,更別說在這守衛重重的皇宮了。


  薑酒狠狠地皺著眉頭,心裏把子桑那頭倔驢罵得狗血淋頭。


  “阿九姐姐?”薑鈺喚了她好幾句,薑酒才茫然地回過神來。


  “阿九姐姐,你就答應孤嘛……”


  “好。”薑鈺還想再磨一磨,她卻突然鬆口,喜得薑鈺眉開眼笑。


  薑酒卻沒有半點開心,子桑是她的暗衛,對這皇宮的暗道再熟悉不過,隻怕這不是他第一次混進來了。


  魏子晴聽見薑酒要在皇宮過夜,那還了得?趕緊道:“那我也留下!”


  薑鈺嫌棄道:“你留下幹嘛?”


  魏子晴知曉自己若是胡攪蠻纏,薑鈺肯定不會同意,便道:“我留下,自然也是為了蘇四小姐的名聲著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雖然是皇上的姐姐,但是也難免旁人會說閑話。”


  薑鈺一聽,還挺有道理,難得點頭同意。


  “那好吧,那你就陪著阿九姐姐,要是你敢欺負他,孤不會放過你的!”


  魏子晴暗暗咬牙,隻得憋屈地應下。


  秦硯在上書房忙了一日,連吃飯都顧不上,等他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都黑了。


  詢問了宮人一句,才知道薑酒跟魏子晴都打算留在皇宮過夜,秦硯皺著眉頭,到底有些放心不下,便去了正華殿看看。


  還沒走近呢,裏麵便傳來了一陣笑語聲,不僅有薑鈺的,還有薑酒的,而魏子晴坐在旁邊,看著兩人談笑風生,恨恨地戳著碗裏的飯。


  正華殿內光線明亮,珠玉微光瑩潤,而坐在其間的女子,竟比珠玉還要耀眼。一襲紅衣鮮豔惹眼,墨發濃密,膚色賽雪,臉上笑容明豔,雙眸似星河流轉,甚是明亮。


  秦硯站在殿門外,殿外的燈籠昏暗,一身墨袍的他,仿佛也融入了這片夜色。深邃的眼眸專注而犀利,仿佛隻有冰封萬裏的寒原,一瞬不瞬地盯著薑酒。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薑酒偏眸看來,不期然與他對視。


  秦硯不躲不避,而薑酒也沒有半點心虛,兩人久久對視,直到薑鈺發現了秦硯。


  “咦?秦大哥!”薑鈺喚了他一聲,秦硯也沒有轉身離開,甚至還提步走了進來。


  “秦大哥你怎麽還沒回去?”薑鈺還是發怵秦硯的,不像剛才那樣隨心所欲地放聲大笑,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微臣打擾皇上用膳了?”秦硯的聲音平穩,卻讓薑鈺瑟縮了一下。


  “沒,沒有。”


  “皇上乃是九華之主,除了未來皇後與太子,沒有人有資格與皇上同席用膳。”


  薑鈺咬著下唇,“可……可阿九姐姐不是旁人。”


  “不是旁人,但也不是皇後!”


  “秦……”


  薑酒放下了碗筷,打斷了薑鈺的話,笑眯眯道:“若非皇上的生父早亡,不知道的,還以為秦大人是皇上的父親呢。”


  秦硯眸色一厲,語氣冰冷,“蘇四小姐慎言!”


  “秦大人雖是為了禮法,但恕我見識短淺,還從未見過一個臣子如此左右君主的言行舉止。皇上有錯,秦大人理應勸導,而非教訓。”


  薑鈺被薑酒嚇得臉色都白了,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別說了,秦硯可不是好惹的。


  不止薑鈺,魏子晴也是嚇懵了,她是張知遙的外甥女,張知遙跟秦硯不對付,她自然也懼怕秦硯。但是見薑酒這麽敢懟秦硯,魏子晴心裏竟然還覺得有些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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