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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張旭哭了一場,心裏好受了一些,可她還是沒辦法對著連問荊說出口來。


  但連問荊體貼的給了別的話題,隻字不提她為什麽哭,他總是這般的溫柔。


  暗處的兩個女暗衛聽到自家將軍喊自己,忙走了出來,恭敬地跪在地上,給張旭見禮。


  張旭仔細的打量著兩人,都是生的尋常樣貌,可唯獨體格人高馬大的,十分有安全感。


  “你叫糖糖。”


  張旭伸出可愛的手指,指向方臉的女暗衛,音色裏還帶有剛哭完的鼻音,讓人聽著就忍不住心疼。


  方臉女暗衛雖然詫異這個名字,但對於暗衛來說,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所以她欣然接受了,“謝姑娘賜名,奴婢擅暗器及長劍,女工以及簡單的毒術也可以。”


  “糖糖你好厲害呀!”張旭心中一驚,頓時大喜過望起來,連問荊送的人,可真是送到她心坎上來了。


  糖糖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道,“姑娘過獎了。”


  “那你就叫團團吧。”張旭指著另一個圓臉的女暗衛道。


  圓臉女暗衛聞言笑道,“謝姑娘賜名,奴婢擅廚以及簡單的醫術,長鞭及箭術是最擅長的。”


  張旭十分滿意的點頭,高興的小腿又忍不住晃動起來。


  看在連問荊的眼裏,簡直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去捏她的臉。


  好在他克製住了,一番安排過後,天色也黯淡了下來。


  連問荊帶著張旭準備去老夫人院子用晚飯時,才發現外頭的積水挺深。


  張旭這才發現連問荊的靴子跟下擺都濕透了,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一句。


  雖然侯府沒有他穿的碼數,可這樣到底難受極了。


  張旭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擔心的神情看在來連問荊的眼裏,格外的受用跟熨帖。


  小東西還會關心人跟擔心人,他愉悅的勾唇,打橫抱起張旭就往老夫人院子裏飛去。


  突如其來的失衡嚇得張旭閉上了眼,緊緊地抱著連問荊,一番上下浮動後,兩人穩穩落地。


  張旭驚魂不定的東看看西看看,拍著胸口小聲道,“問荊哥哥,你,你還會飛呀!”


  雖然知道連問荊武功高強,卻沒想到身手這般好,如今想來,也難能在邊境立下那般赫赫戰功,把那群總是騷擾邊境百姓的戎狄們嚇得肝膽俱裂,夾著尾巴遞來降書。


  “曉曉喜歡飛嗎?”連問荊微微彎腰,摸了摸她的腦袋。


  張旭微微側頭,想了想道,“喜歡,但是問荊哥哥剛才太突然了,有點害怕。”


  “曉曉真可愛。”連問荊忍不住啞聲失笑,她認真的模樣像極了他曾經獵過的一隻食鐵幼崽,有種渾然天成的嬌憨。


  張旭頓時呆住了,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她不知所措的捏緊了衣角,一雙清澈的鹿眼甚至都不敢去看連問荊深邃的眉眼,她的耳根悄悄地發燙,仿佛外麵冰涼的雨,都被燒的灼熱起來一般,她的呼吸不自覺的加重了一瞬又慌慌張張的屏住。


  不知何時來到門口的安國侯看著兩人靜默的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剛從花巷溫柔鄉中戀戀不舍的跑回來的身上,還帶著幾分雨水的潮意。


  早在安國侯前腳剛踏進老夫人院子時,連問荊的表情就變得平和無波起來,在感受到來人身上傳來的脂粉香氣時,來者何人已昭然若現。


  “咳咳!”安國侯打量了一眼氣勢極重的連問荊,先前去禦史台被壓下去的想法,突然詭異的浮上了心頭。


  是了,就找連問荊,他最適合去找證據,把那些見不得光的腐爛,給層層掀起來。


  安國侯的目光頓時變得發亮起來,心中的算盤敲得劈裏啪啦的響。


  連問荊轉過身來,神情淡淡,“安國侯。”


  “連將軍,幸會。”安國侯看了一眼垂首不吱聲的張旭,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張旭向來不愛說話,即便說話,兩人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如此,還不如不說話,反而自在些。


  連問荊見安國侯跟張旭之間的疏離,也沒有多說什麽,微微頷首後,便一同進了屋子。


  老夫人剛把莊子上的管事給全換了,賬本的核對也交給了自己的心腹去進行,這頭才忙完,抬頭便瞧見三人走進來。


  “來的正好,嬤嬤去張羅晚飯了。”


  老夫人細心的發現張旭換了身衣服,不由得更加滿意起來,外頭的積水她是通過前來的管事口中得知,原本還擔心連問荊會縱著張旭玩鬧,沒想到竟是送回了屋子裏,瞧著就知道打點妥帖極了。


  這般細致妥帖的人,才能照顧好張旭。


  老夫人看連問荊的目光愈發的慈祥起來,心裏已經徹底認定了連問荊是自己將來的孫女婿,自是笑容連連,語氣親切。


  安國侯看著自家母親今日過於燦爛的笑容,不由得心中內疚起來,看來是自己太少陪伴母親了,若不是聽說了連問荊突然來了侯府,他也不會從百花樓裏趕回來。


  若不是趕回來,也不知道母親這般希望他能常回來陪她用飯。


  三人各自落座後,晚飯很快就端了上來,四人也算難得融洽的用了頓晚飯。


  老夫人留下張旭說話,安國侯自然是把連問荊送出府去。


  安國侯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跟連問荊前腳離開老夫人的院子,後腳就停下腳步,開門見山道,“連將軍在邊境苦戰多年,想必也是為了保家衛國,我雖對社稷毫無建樹,可卻也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像有些人,舒舒服服的結黨營私。”


  “安國侯想說什麽。”連問荊從晚飯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安國侯頻頻的打量,一副餓狼看見新鮮獵物的眼色。


  他對安國侯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安國侯對子嗣都是一視同仁,隻不過他從來不管教罷了。


  安國侯見連問荊神情平靜,看不出什麽情緒來,不由得心中暗歎果真是年少有為,沉著有度,“不若移步前來書房商議,省的被不懂事的奴仆們聽了亂傳。”


  連問荊頓時有些詫異,但還是跟著安國侯去了書房,雖說安國侯除了吃喝玩樂啥也不會,可他留住他的那一番話,到底還是打動了他的,或許他真的有什麽要對自己說。


  安國侯的書房一直都有小廝打掃,可到底架不住他不經常用,裏頭東西都基本很新,甚至有上好的小狼毫還未曾開鋒。


  連問荊淡淡的掃了一眼後,眼前便突然出現了一疊紙,上頭密密麻麻洋洋灑灑的字鋪滿紙張,利落灑脫又激昂亢奮的詞匯幾乎要衝破紙張,飛躍而出一般,可見落筆之人是在何等激憤的心態下落得筆。


  幽深的眸子不動聲色的斂下心緒,伸手接過那疊紙,坐下緩緩的看了起來。


  安國侯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他承認自己衝動了,可他聽來的消息也在告訴他一件事情,自家母親跟連問荊應該是有交情的,所以連問荊是可以信任的,這些事交給他去做,最合適。


  如果他拒絕,他就每天給他送一封過去,他要磨得他點頭為止。


  若不是顧慮到陛下忌憚連問荊,他都想每天去將軍府遊說一番。


  連問荊一頁一頁的翻閱著,書房裏寂靜的隻剩下紙張被翻動的聲響。


  安國侯時不時摸摸鼻子,觀察連問荊的神情,可惜不管他怎麽打量,連問荊的神情都跟剛進來時一樣,平靜無波,甚至沒有半點變化,這讓他有些不安起來,難道,連問荊對這些事情毫不在意嗎?不然為什麽能這麽平靜呢?

  起初他從妓子們嘴裏聽到的時候,都覺得氣憤不已,怎麽二十多歲,經曆過那麽多戰役的連問荊,竟然沒有半點情緒呢?

  這些,分明是能調動他情緒的事情才是,他在邊境拋熱血撒淚汗,難道就是為了供養這些吸血蟲嗎?


  想到這,他有些忍不住了,忙開口道,“連將軍,這些事都是千真萬確的,並非空穴來風,隻不過我手中沒有證據,安國侯府的力量也打不動這麽多方的力量罷了。”


  “所以?”連問荊看完後,把一疊紙輕輕地放在茶桌上,端起了茶杯,神色平靜,連語氣都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安國侯看著連問荊這幅沉著從容的模樣,頓時有些害臊起來,自己四十好幾的人了,竟是不如一個二十多歲的人穩重。


  但這些事壓著他好些年了,一直沒法子做成。


  眼下來了一個各方麵都強悍的連問荊,他怎麽肯放過。


  “自然是希望連將軍去搜尋證據,把這些吸血蟲全部挑破。”


  連問荊聽著安國侯理直氣壯的話語,突然覺得老夫人不強求安國侯入仕,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


  “所以,我為何要去替你做這些事。”


  冰冷無情的話語,從連問荊單薄的唇形中流出,他的神情這一刻也變得不近人情起來。


  安國侯想過許多種連問荊會說的話語,唯獨沒想過,他竟然會這般說。


  他的神情凝固在臉上,不敢置信與呆滯滑稽的掛在眉眼間,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些事,你費盡心思得來的消息,自然是該你去尋證揭發,我憑何去給你鞍前馬後?”連問荊的眼神格外的平靜,可也是這份平靜灼傷了安國侯的自尊心,他當下有些惱羞成怒的咬牙,拿走了那一疊紙,憤憤道,“若是安國侯府能有力量去做這些,我何故來求你。”


  “安國侯府為何沒有力量,難不成,是我的過錯?”連問荊緩緩起身,他也沒想諷刺安國侯,到底是未來的嶽父,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去這樣點他。


  若這些事他拿去尋了他人,而不是自己,安國侯府必倒無疑,做事截然不考慮前後要緊,遲早要惹出無法挽回的過錯來。


  “.……”安國侯呆在原地,連問荊這句話無疑於戳中了他的短板跟痛處,可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連辯解的由頭都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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