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十三樓
可是呢,上天卻將血淋淋的生活麵目在她麵前撕裂開。她的嘶吼,她的無助無人知曉。
幸福也從那一刻戛然而止,生活不複往昔。
經過狂風暴雨洗滌的人,就像死了一回,再也無法回到單純的自己。眼中不再毫無雜物,裏頭隱藏了太多滄桑。
是的,從此她白天壓抑得快要窒息,晚上噩夢連連,直到找到了這個人,她才有了動力活下去。莫淩看著她眼裏湧動的仇恨,不禁凝神屏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兩人坐了一會,便繞著河道遛彎,你一言我一語的扯皮著。都是心懷鬼胎的人,倒是看誰擲的煙霧彈更濃烈。
陳甯倒是想著來著,跟其他女子那樣嬌滴滴的,聲脆脆的撒嬌,這樣或許能更快拉近距離。
但又稍稍一思索,他這種人,啥樣的櫻花綠柳沒見過呢,還是不自作聰明,一不小心露餡了就前功盡棄,得不償失了。
但總歸顧此失彼,為了目的隻有取舍妥協。
“待會怎麽安排?”
“回家啊。今天有些疲憊。”陳甯想說回家泡個澡驅散疲勞,可又覺得“洗澡”這詞從女子口中吐出來,有引誘之嫌。
莫淩走到一邊接了個電話回來後,臉上變得陰鬱。陳甯看著他陰惻惻的臉,覺得匪夷所思。這是川劇變臉嗎?
那冷漠,拒人於千裏的莫總又回來了,陳甯悻悻地退後幾步,轉頭,不打招呼便往家裏跑。
“回家……”莫淩心中回味著這兩字,是哦,有她親手做的菜是有熟悉的味道。
陳甯熟稔的跟小區門口的保安小弟打招呼,等她進了電梯,才發現莫淩也隨後她一步進來了。
電梯有些狹小,密閉的空間讓陳甯有些莫名的尷尬。她凜了凜心神,伸出細長的手指撩了撩耳邊的碎發,微微揚起白皙的脖頸,輕輕抹了下脖子上的汗跡。
莫淩兩手漠然的插在兜裏,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可內心早已激起千層駭浪。
該死,那舉手投足間都在媚惑人心,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待著嗎。
這時電梯到了三樓,一群時尚帥氣的小年輕擠了上來,使本就狹小的空間沒有了一絲空隙。莫淩有力的雙手撐著牆壁,將陳甯圈在自己的懷裏,不讓任何男人碰到她一絲一毫。
小年輕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黃段子。
那誰誰前凸後翹,那誰誰壁咚時一臉沉醉,那個誰大半夜對自己跪舔!
莫淩蹙著濃眉,可他卻發現懷裏的女子正雙眸鋥亮豎耳聽著。他腦袋一充血,便將唇瓣壓了下去。
讓你聽這些惡心的話。
陳甯心中一個咯噔,便被禁錮住,唇瓣壓下的一刹那,火花四濺。
陳甯感受著他的狂風暴雨,終於在十樓人都下去後才得以逃離。她若無其事的整理著衣服,理理頭發,全然沒發生事兒似的,沒臉沒臊的對著電梯304板電梯轎門臭美。
莫淩兩耳熱騰騰的,他看著電梯上的一個個數字變化,心裏躁動不安。
十三樓到了,兩人走了出去,陳甯從褲袋裏拿出卡,刷了下電子門,便推門而入。
莫淩想抓住她的手,陳甯巧妙地躲開:“全身黏糊糊的,泡個澡再說。”
莫淩緊了緊黑漆漆的雙眸。
這時的莫淩才發現,陳甯的三室一廳的房子雖然沒有自己的那麽豪華,但恰到好處的新中式風,與沁人心扉的陳設設計讓人感受到了,這不大的空間裏富有的意蘊。中式高級灰結合那中間的一抹紅,燈具,光線和簡潔的家具讓人體會到不一樣的意境。
其中的石材,織物,陶藝,幹枝,魚缸都很好的點綴了房子。
設計者把靈魂嵌入了設計中,而陳甯是個會生活的女人。
莫淩這麽想著,“咯吱”一聲,浴室門開了,隻見陳甯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紅色絲綢吊帶睡裙,柔軟地貼著身子,緊致完美的身軀完全展現。她小腳拖著棉拖,頭發用毛巾裹著,臉部還有晶瑩剔透的小水珠順滑而下。
莫淩再也按捺不住,邁開長腿,將她攬入懷中……
如果說一開始莫淩隻是為了得到金盛那塊地而邁出這一步,那當他品嚐到她的美好後,便如染上罌粟般不發不可收拾。一個晚上毫無節製的索取,陳甯沉睡過去。
莫淩從來不是沒有節製的人,可這次他卻情不自禁的失了分寸。
一夜的曲徑幽深,一夜的纏綿悱惻。
他滿足的摟著懷中的陳甯,咬著她柔軟的耳垂,用渾厚沙啞的聲音道:“你好美!”
在黑暗中,陳甯緊緊的咬著唇,雙手指甲用力的抓著床單。她空洞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上方,用意念支撐著自己惡心翻騰的胃。她強製性壓製住,咽回喉嚨間的酸水。
身心劇痛。
終歸將這一步踏出去了。嗬嗬……陳甯心中苦笑不已。
而讓莫淩沒想到的是,當他在女人溫柔鄉裏忘乎所以時,莫氏正麵臨著麵頂之災。
原來昨晚上“惡戰”時,手機一直響,跟催命似的。如果是往昔,他還不至於不耐煩的把它關機了。畢竟沒有人敢無事的時候隨便打他電話。
到昨晚太特殊,人生第一次,而且他也有足夠自信把發生的事處理好。
待陳甯昏暈過去,他才打開手機,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莫淩一邊講著手機,一邊來到了樓下,助理謝兵早已等候在樓下。
看到黑色的Mercedes Viana,莫淩皺了皺眉,小謝兵趕緊將不到四米的車身拉伸到六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