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河邊散步
莫淩穿著一身黑色休閑服,外加一件軍綠色的馬甲,頭頂是簡約的黑灰色平頂帽,周邊是金屬小孔裝飾,整個人看上去沉穩內斂,目光如錐,宛如王者睥睨眾生。而旁邊的高大威猛的狼犬更是睜著它敏銳之眼,嚴陣以待。
傍晚的河道旁很快便聚集不少駐足觀望的人,唯有一個紮著高馬尾,耳朵裏塞著耳機,身穿黑白運動服的女子依然慢跑著。
她就如一股清風,讓人感受著清爽自然。也如那河道邊的柳樹,垂柳依依,浮動心弦。
狼犬拉米見到陳甯便搖著健碩勻稱的身子跑了過去,莫淩也跟隨著起身。
前者威風凜凜,後者卓爾不群,冰冷孤傲。拉米在左,莫淩在右。陳甯夾在中間不是受氣包,就是需要保護的小女子。
陳甯感受著這強大的氣場,腳步不自覺的加快,把他倆甩在後麵。
“額……”莫淩快步追了上來,側頭看著前麵不施粉黛的女子,鼻尖、額間都沁著汗珠,使膚白柔嫩的臉蛋更是誘人,那淡淡的清香鑽入鼻尖,縈縈繞繞讓人心曠神怡。
他對著陳甯後麵喊道,“拉米,快點。”
陳甯注意到身後的狼狗,她緊了緊心神,不動聲色的跑到一邊。
她總感覺狼犬跟他主人一樣,危險至極。
“嗯,不說話了?”
莫淩也跟著跑過去,長臂搭在被運動服遮掩下的一字肩上。
真瘦,莫淩想著該給她多吃點,長點肉了再下手該會更美味。
陳甯幽怨的瞅了他一眼,麵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冰冷、禁欲的男人,這言行怎麽都不搭調。
“把那鹹豬手拿開。”
陳甯用胳膊肘狠狠的往他胸口上用力,莫淩眼疾手快的拿另一隻手抓住。
“今天不去健身房了?”
莫淩突然想起那次的瘋狂,似有種再次上演的衝動。瞧著那櫻桃小嘴,擱著有些暴殄天物了。
“那裏有豺狼虎豹,上次不小心被著了病的,咬了,心有餘悸。”陳甯直視著那雙深沉、毫無漣漪的眸子,冷硬道。
莫淩嘴角若有似無的揚著,不以為杵。
陳甯瞥了一眼莫淩,向前垮了一步,使勁甩了甩高馬尾。
莫淩莫名其妙的被她的秀發甩了一臉,倒也不生氣,隻是停下來,饒有興致地摸了摸鼻子:“這小妮子怪記仇的。”
過了那麽久了還記得,看來對上次的吻怨念很深啊。
陳甯跑著跑著,便看到路邊一個年輕的少婦抱著一個孩子,使勁拍打著後背,孩子也就兩歲多點,滿臉通紅,咳著喘不過氣的樣子。似乎被東西噎住了。
“怎麽了?需要幫忙嗎?”
少婦警惕地看著陳甯,察覺她並無惡意後,無助的說道:“孩子剛才吃了個軟糖被噎住了,怎麽拍也不管用。”
“我來吧!”
陳甯從旁邊的嬰兒推車上,取下一塊薄毯放在自己膝蓋上,接過孩子讓他側躺在毯子上。
“啊!張嘴小朋友,讓阿姨看看嘴裏有沒有小怪獸。”
陳甯打開手電筒照著他喉嚨,卻沒看到軟糖。於是她用食指用力壓在孩子的後舌根,幫助他催吐。
“啊……啊……”孩子艱難的嘔吐了幾次,終於將軟糖和酸水一起吐了出來。
“嗚……”
舒服了的孩子一下放生大哭起來。少婦接過孩子連說了幾聲謝謝,她緊緊的抱著孩子,安撫著。
“你學過急救?”
莫淩跟隨著陳甯坐在長椅上認真的問道。“嗯,之前去非洲之前專門培訓了下。”陳甯用汗巾擦了擦臉。
莫淩還想問點什麽,卻注意到陳甯眼睛一直看著前方。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一對年輕的男女站在河邊上忘情的擁吻。
陳甯瞅了他一眼,但又迅速的躲開那讓人沉迷的目光,甚是慵懶的靠在欄杆上,兩隻長臂隨意垂拉在兩側。
“你猜他們戀愛多久了?”
“沒戀愛,第一次見麵!”
莫淩把頭靠在欄杆上,仰頭看著雲卷雲舒,淡然出聲。
陳甯被他這猝然的一句給噎到了,白了他一眼:“何以見得?”
“男子二十七歲左右,長相儒雅,西裝革履,衣服顏色暗沉無光澤,是山寨的。頭發梳得油亮油亮,脖子掛著假的金項鏈。他手不老實的蹭著那個不經世事的女孩的背部,是個老油條、網約慣犯。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對女孩子謊稱自己在政府上班,單身。而那女孩子應該是個大學生,長相很普通,但又眼高於頂,對學校裏沒有前途的學生不感興趣。手裏拿著玫瑰花,應該是見麵時的暗號。而且她接吻時很生澀,應該是初吻,就像第一次我吻你的時候一樣。待會他們應該會去開房……女孩有些自卑,眼神閃爍迷離又夾雜著亮光。很怕到手的香餑餑溜走了,隻得鋌而走險。男人為性,女孩為愛。”
額……陳甯為他那句張口而出的“第一次我吻你的時候那樣”尷尬不已,也為那時自己的心悸無法釋懷。
她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從牙縫裏逬出兩字:“人渣!”
莫淩不知她在罵自己,不置可否:“各執所需罷了。”
這種為了執念一腔孤勇的女孩,真不知說可憐還是可悲。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個不諳世事的女生,憧憬著未來,向往著罌粟般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