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眾神之母

  梅麗莎的狼群很狡猾，它們經常會從獵人的眼皮底下叼走馴鹿，然後消失在大雪地裏，就像一群神出鬼沒的幽靈一樣。而且它們有很強的複仇心理，打獵的人要是殺了它們的同伴，會被其它的狼盯上一輩子，直到那個人被殺或者狼家族被殺才會結束。在食物最缺乏的兩個月裏，狼群會接二連三的騷擾村子，從圈養的鹿群中偷吃小鹿。每隔幾年它們也會發動一次大規模的襲擊行動，獵殺村子裏的全部馴鹿。老獵人們都稱這種行動為“幽靈之風”。


  在刮大風的夜晚，一覺醒來就會發現馴鹿們全都橫死在木柵欄裏麵。


  這樣的事情，一般很少發生，這就像人類的祭祀神明一樣，可能獵殺鹿群對它們而言也代表著某種特殊的意義。


  所以梅麗莎人是在與自然不斷鬥爭、不斷調和的過程中求得生存，他們對自然的理解遠遠超過其他人。


  伊戈爾走在路上，會被關心他的人問道：“伊戈爾王，你的腿受傷了嗎，我覺得你在走路的時候和平時不太一樣？”


  “沒關係，隻是被一條蛇咬傷了。”


  另一個人就驚呼道，“伊戈爾王，那一定是像毒龍法諾一樣龐大的蛇怪，對嗎？”


  人們的腦子裏整天裝的都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們多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向伊戈爾一樣勇敢，用劍刺進怪物的脖子，臉上、衣服上全都灑滿戰士勝利的鮮血，然後從死亡的墳堆中爬出來，把劍舉過頭頂，在梅麗莎人的麵前大聲呼喊出來。一個英雄就此誕生。


  伊戈爾沒有認為他做的就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他不崇尚武力，相比而言，他更敬重嘉溫王卓越的才智，一個國家被他能夠管理的井井有條，這不僅是要用劍能夠做到的，膽識和魄力也相當重要。


  先知對伊戈爾說：“昨天晚上，天上有一顆星劃過，你一定是看到了吧？”


  老人的眼睛裏都充滿了智慧的光芒，就像淨湖裏的水一樣清澈。伊戈爾沒有打算欺騙她，對一個先知說謊話是要受到詛咒的。


  他說：“是的，我不僅看到它是紅色的，還去墜落的地方看到了它的樣子。”


  “你能形容一下嗎，你所看到的那個東西？”


  “一個蛇尾人身的女妖，她的手裏抱著一個發紅光的東西，我不知道那做什麽用，總之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它會給別人帶來厄運。”


  “孩子，你的感覺是對的。但它不隻是給別人帶來厄運這麽簡單，而是整個米蘭達大陸將會有一場大災難。命運之神給了我啟示：


  太陽神亞伯拉罕·班斯法瑟擊敗雷神之後，代表正義的雷神之光就消失在浩瀚的天空。


  就在幾天之前，塔亞瑪特偷取了太陽神力量的源泉——‘火種’，降臨到了這片森林裏。


  而你所看到的蛇尾人身的女妖正是眾神之母塔亞瑪特。”


  “眾神之母？火種？聽起來像幾百年前的神話故事。聖戰之後，代表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神都已隕落，克爾比神殿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廢墟瓦礫、荒草叢生，還能有什麽比這個事實更有說服力的呢？”


  “沒有。”


  “這就對了，先知，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


  “那你能解釋為什麽‘火種’會出現在人間？”


  “你是說那個看起來像活卵一樣跳動的肉球就是‘火種’？”


  “它是亞伯拉罕·班斯法瑟的心髒，也就是不竭之火的根種，你知道她去了哪裏？”


  伊戈爾說：“那天她咬傷了我後就在森林裏麵不見了。你應該把這事告訴國王，讓他立刻派人到神鳥森林裏麵仔細搜查一遍，沒準會有好消息。”


  先知摸著自己的額頭，惋惜的感慨道：“那真是梅麗莎人的不幸！”


  “別太悲觀，總會有辦法的。或許她沒有你想的那麽壞，至少目前看來，她沒有用那個‘火種’幹出什麽壞事情出來。”


  “在她咬傷你之後，是沒幹出什麽壞事。下一個人可就不見得有這麽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