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落紅
“奴才……奴才……”虎牙說著說著索性放下手來,羞澀地說道,“王爺,您沒穿衣裳。”
“本王不就是等你來穿嗎!”齊景睿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視線下移,臉上閃過一陣驚慌,立馬跳回床上,用被褥裹住,“本王的寢衣呢!!!”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呀。”虎牙尷尬地回答著,一邊趕緊打開衣櫃取了一整套嶄新的出來。
齊景睿臉漲得通紅,腦海中不自覺地映出昨夜發生的事情,他後知後覺地想起,是自己把自己扒幹淨來著。
“王爺,奴才伺候您更衣?”虎牙候在帷幔外,恭敬地問道,隻是唇角不小心泄露出一絲笑意。
“嗯。”齊景睿故作鎮定走下床榻,恍然不覺剛才出糗一事,張開雙臂讓虎牙伺候著穿衣。
等到他換好衣裳,在蘅蕪院繞了一圈,這才奇怪道:“娘子到底跑哪裏去了?她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這般想著,齊景睿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雙手捂住了臉頰,然後爆發出一陣狂喜的哈哈大笑。
虎牙一臉黑線地站在後頭,愣是不知道這家主子今日又是抽什麽瘋,不過這麽多年了,他也差不多習慣了。
“走,我們去隔壁。”齊景睿冷靜下來,似乎是想到了謝萌寶會去的地方,朝虎牙招了招手,就大步往平郡王府走去。
然而他掀翻了平郡王府,把齊鈺凝吵醒都沒有找到人。
“二哥,這一大早的你做什麽呢?吵死了。啊,頭好疼。”齊鈺凝從床榻上坐起,看著出現在屋子裏的男人氣惱地說道,話剛說一半隻覺得腦中一陣疼痛襲來,宿醉的後遺症立馬找上門了。
阿翠一聽立馬將溫著的醒酒湯端了過去:“公主醒了,先前瑞王妃送來的醒酒湯,您先喝一些。”
昨夜齊鈺凝喝的不少,這青梅酒入口清甜有些像果汁,但是後勁卻是不小,齊鈺凝喝醉後便睡過去了,謝萌寶也就沒有讓人將她喚醒了。
“二嫂來過了?”齊鈺凝心中一暖,接過湯碗,自己一勺一勺喝了起來。
而杵在那的齊景睿頗為不滿:“玉華,你把娘子藏到哪裏去了?”
齊鈺凝喝了幾口後,方才慢悠悠地說道:“屋子就那麽大,二哥沒有找到,二嫂就是不在唄。怎麽,你不會又把事情搞砸了吧?”
想起上回那個送荷花,她就想笑。二嫂完全沒有明白,二哥也沒有當回事,這兩人還真是絕配。
“什麽搞砸?”齊景睿不明白她在說什麽,見屋子裏沒人便大步離開了。
回到蘅蕪院,正好瞧見丫鬟們在收拾床褥,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得到自家娘子的下落,齊景睿隻能自行離開了。
“你剛才瞧見了沒?”待屋子裏安靜下來,青夢突然戳了戳紅菱的胳膊。
“瞧見什麽?”紅菱疑惑地問道。
“被褥啊。”青夢使了個眼色,暗示她看床榻。
“被褥怎麽了?”昨日不是她守夜,今日也不是她整理的床褥,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時間也理解不了青夢的話語。
“落紅。今日的被褥上有落紅。”青夢湊過去以手遮嘴小聲地說道。
“落紅?沒看錯吧?該不會是假的吧?”紅菱震驚地看向青夢,聲音不免高了些,青夢著急地搖頭,她才意識到不妥連忙降低聲音。
其實王爺和王妃成親第二日也是她們收拾的床褥,雖然當時上麵也有落紅,可是日子久了她們就發現王妃和王爺並沒有行過夫妻之事,先前的落紅也並非是真的。當然,這些事她們也不會對外說,畢竟別的院子一直等著看笑話呢。
“應當是真的。夜裏有響動呢。”青夢先前尋了昨夜值守的守衛已經確認了,這才敢同紅菱說,“若是不確定,等小嬋回來你問問她便知道了。”
“成,等她回來我再問問。若是真的,可是大喜事呢。”紅菱點了點頭,臉上的喜色卻是遮不住。
而此時的謝萌寶在哪裏呢?
其實她一大早的確是去了一趟平郡王府,得知齊鈺凝還睡著她便又回來了。而此刻,她已經抵達了將軍府。
倒不是故意躲著誰,而是為了遵守一個約定。
先前因為種種事情沒有來得及去做,如今空下來自然是要去完成。
當然,這件事本來是想再拖一拖的,結果沒想到人不見了,不用多想多半是昨夜被自家老父親給順手帶跑了。
果不其然,走到校場,就瞧見那小身影已經站在樁上了。
“回來也不同我說一聲?”謝萌寶走到歡歡麵前,故作埋怨道。
歡歡一愣,張口想要解釋,卻又說不出什麽來,隻能用手比劃著。這可比光站樁難多了,手舞足蹈的還得保持平衡,好在他晃了幾下後就尋到了竅門能夠及時穩住。
“沒怪你,先下來吧,有事和你說。”謝萌寶笑著擺擺手,伸出手去牽他。
到底是十歲的孩子,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喜色,可小手被謝萌寶握在手裏的時候還是有些輕顫。
其實他並不怕謝萌寶,隻是想學武,成為她的徒弟並非容易的事情,過了這麽久她都沒有鬆口,先前來接自己也不曾提起過拜師一事。今日來,莫非……
他有些不敢往下想,走下木樁隨著謝萌寶走到陰涼處,一直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早膳可用了?”見他點頭,謝萌寶還是讓小嬋取了點心來,“將軍府住的可還好?”
歡歡點點頭,又搖搖頭,顯然還是更想回到平郡王府去的。
“成,那我先檢查你的課業。我們先前說好的,隻要你檢查過關,我便收你為徒。”謝萌寶點點頭,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題。
歡歡立馬歡呼一聲,漆黑的眸子期待地望著她。
“我想普通的站樁應該難不倒你,既然是考核,自然是有些難度的。我們今日也不考站樁,不過呢,你的行動範圍還是在樁子上。”謝萌寶對此早有計較,拍了拍手,隻見幾名守衛各自拿著竹竿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