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捂眼睛
清晨一如既往的到來,帷幔間伸出一隻素手,熟稔地扯動了一旁係著的搖鈴,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屋外候著的丫鬟們便輕手輕腳地推開屋門,魚貫而入。
謝萌寶迷迷糊糊地收回手,正打算坐起身卻不想又被人攬入懷中。
“嗚~好吵啊,娘子。”齊景睿閉著眼抱怨了一聲,然後將人攬在胸前,抱得更緊。
昨夜擺放的冰盆早已換成一盆水,屋子裏也不如先前那般涼快,被人桎梏著的感覺更是粘膩而又煩熱,謝萌寶隻覺得快要透不過氣來,氣惱地睜開眼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抱緊自己的齊景睿,一把掀開被子站起的時候才察覺出一絲不對。
身上總覺得黏黏糊糊的,還十分疲憊,而且腿間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疼痛,險些讓她又跌回床榻。
謝萌寶低頭看了一眼,瞬間驚呆了。
她的裏衣呢!!!
熱歸熱,也不至於半夜把自己衣服扒了吧?
正呆愣著呢,小嬋就已經領著小丫鬟們進來了,她視線快移,愣是沒有在床榻上找到自己的外衫,著急忙慌地從齊景睿身上扯過被褥,趕在小嬋拉開帷幔之前喊道。
“把東西放下去然後都出去,小嬋留下。”
小嬋伸出的手一頓,也不知道帷幔內發生了什麽,正轉身打算去安排,視線卻不小心瞟到了帷幔底下的一角,那邊散亂著一堆衣裳。
自家王妃雖沒有什麽潔癖,也不至於將衣裳亂丟吧?何況她昨夜明明將需要換洗的衣裳拿去清洗了。
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般想著的時候,小嬋已經走過去將衣裳拾起,正敞開準備疊好,卻發現手上的衣裳有些不對,好像不隻是王妃的,還有些寬大些的似乎是王爺的。
等等,這件裏衣不是王妃昨夜換上的嗎?
啊!
小嬋似乎想到了什麽,驚訝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來,臉唰一下紅了,抱著衣裳不知該往前還是離開。
謝萌寶坐回床榻上的時候,已經察覺到昨夜發生了些不同尋常的事情,隻是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所以她也沒有注意到小嬋的動向。
她小心翼翼地拉開被褥,檢查了一下身上,看到上麵出現的一些淤痕,大腦轟的一下炸開了。
這特麽都是什麽事兒啊!
昨晚上……
回憶起來,她卻隻記得陪齊景睿喝酒了,後來好像看到了師父,又好像沒有。怎麽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吧?
謝萌寶閉上眼,又飛快地睜開眼,長呼一口氣,抱著被褥重新站起來,在床榻上巡視了一遍,終於在枕頭角背後發現了自己的兜衣,鎮定地將齊景睿翻過去,從枕頭底下扯出穿好。
“小嬋,重新幫我拿身裏衣來。”看著齊景睿赤著身子扭成一團,謝萌寶都不知道該將氣發到誰身上,她還能跟個孩子計較什麽嗎?
何況從律法上來說,這本來也是她的義務。
但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甚至根本不在她如今的預期中,所以才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對昨夜發生的事情毫無印象,這才能夠比較心平氣和地麵對身旁的人。若是她知道,這是某些人的蓄謀,怕是得一腳踹過去,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王妃。”小嬋的聲音讓謝萌寶從恍惚中驚醒,她伸手接過裏衣,在床榻上穿戴好,方才掀開帷幔走下去。
見她臉色不好,小嬋也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多問,取了掛在屏風上的衣裳,給謝萌寶一件穿戴好,方才察覺不對,立馬說道:“奴婢拿錯了,王妃恕罪。”
若不是小嬋主動說,謝萌寶都沒有發覺身上的衣裳應該是等會兒再換的,好在她本就不愛計較這些事,擺了擺手道:“換了就是,你今日怎麽這麽驚慌?”
做錯事倒是無所謂,就是這個態度有些奇怪。畢竟小嬋與她最為親近,鮮少會這般戰戰兢兢。
“奴婢……奴婢這不是擔心王妃不高興嗎?”小嬋到底是小嬋,心中驚慌嘴上還是不會有一句假話,一邊將衣裳褪下,一邊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不高興?有這麽明顯嗎?”謝萌寶本來想否認的,可一想確實也是,這種事情大姑娘上轎第一回,還不算是自願的,可兩個人都喝醉了,那邊那個心智都沒有成年,她又能去怪誰?
隻能說命中該有這一遭。
“王妃,您和王爺……是不是?啊?”小嬋試探地問道,她也不是很確定,可是那情形還有一早上王妃的反常,應該隻有這件事了吧?
謝萌寶瞪了她一眼,又不好反駁什麽,穿好練功服,就大步往外頭走去。
夏日的天亮的早,謝萌寶起來後先去小廚房準備了早膳,然後照舊在院子裏練武,不過今日這鞭子怎麽使都有些不順手,打在地上濺起的灰塵都比往常更多些。
第一次到底是有些疼的,不過謝萌寶常年練武,倒是不至於妨礙行動,但起跳、劈叉等大動作上難免有些撕扯的疼痛。
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如尋常一般練完後便去沐浴了。
等她擺好早膳再去臥房瞧時,齊景睿依舊睡得很沉,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打算。
謝萌寶冷哼一聲,也沒有囑咐淩空,便帶著小嬋穿過小門去了平郡王府。
直到日上三竿,床榻上的人影方才悠悠轉醒,神清氣爽地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掀開被子大喇喇地走下腳踏,滿臉饜足地喊道:“娘子!”
要說謝萌寶是全程無知無覺,這位卻是清醒地不行,甚至一度食髓知味,若不是對方身子骨強健怕是經不住他這番糟蹋。
話音剛落,第一時間出現的卻是在旁邊候著的虎牙,不過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家主子一大早就這麽精神,連忙捂住眼:“王爺,王妃不在……”
“娘子去哪裏了?”齊景睿疑惑地看著他,嗅了嗅空氣裏的氣味並沒有尋到一慣的早膳香味,回頭見虎牙還捂著眼睛,頗為不解道,“娘子不在,你捂眼睛作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