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太可恥了
也不知道顧衍聽去了多少，小青和宋詞繞遠了，宋詞才小聲問：“喂，小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顧衍和那個顧遠山好象認識，弄不好是一家的吧？”
“啊，有嗎？顧遠山有車接也，咱們這裏有幾個每天有車接的，聽他們說，他家車還挺好的吧，顧衍可是走路的。”
“但是你看他倆穿著打扮，我敢說那些挺講究的轉校生都沒他們倆穿得好，還有呀，顧衍和顧遠山背的包，看上去很高檔的樣子喲。”
想想早上連早餐都沒吃的顧衍，小青覺得就算顧衍與有車接送的顧遠山有什麽瓜葛，那也不是什麽好瓜葛：“穿得好，就認識呀。”
“他倆都姓顧，弄不好真是一家人。”
“我和沈五河不一個姓呢，也是一家人。”
……宋詞詞窮，杜小青這話完全沒有漏洞。
終於成功地熬完了最後一節課，宋詞歡快地收拾書包：“小青，我今天有事，我哥女朋友來了，一家人要吃個飯，明天我到你家一起寫作業，你是上午，還是下午、晚上寫？”
“那要看哦。”
“那我到時候一早就來，我跟你一起幹活，幹完活，我們一起寫。”
兩人約好，就背著書包走了，走時還好奇地看了一眼坐著沒動的顧衍。
顧衍實在不想回那個別墅，但他又沒地方可去，最後值日組要開始掃地了，他才不得不站起來。
走出教室，顧衍掏出手機，他一直不開手機，除了怕麵對以前的人和事，更怕看到微信和QQ裏永遠不會再亮起來的兩個頭像。
顧衍背著包下了樓，準備在廁所抽根煙就走，結果有幾個玩得晚的學生在那裏洗手，其中一個說：“唉，你們知道嗎，苟結巴居然喜歡杜小青。”
“好落後，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了，苟結巴從小學就是杜小青的尾巴，大了還好點了。”
“天啦，就杜小青怕也隻有苟結巴能看得上。”
“杜小青怎麽了，她哪兒不好了？”這個聲間聽上去有點熟，其他的人就說，“寧濤，你從子弟中學轉過來的，怕不知道，杜小青家裏一堆的事不說，就光她那個小舅，就夠喝一壺的了。”
“本來杜小青吧，還將就吧，想想她小舅就算了，不搞定她小舅，什麽都免談，她小舅怕不太好搞定。”
“小青是小青，她小舅是她小舅，兩者為什麽要混為一談。”
“寧濤，你不會是喜歡上杜小青了吧。”
“隻是就事論事，跟喜歡有什麽關係，你們不要總背地裏抹黑人家小青。”寧濤洗完臉和手回教室取書包去了。
幾個男生麵麵相覷，見寧濤走遠了，其中一個才說：“靠，看不出來呀，這寧濤，不會是吃著碗裏的盯著鍋裏的吧。”
“據說他方家欽定的駙馬爺喲，方玉雪可是和於秋甜並驅齊駕的大美人呀。”
“就是這兩的爹一個有權，一個有錢。”
幾個男生吵吵鬧鬧地走了，周圍一下清靜下來。
苟結巴他堂兄苟三帶了一堆人和苟結巴、林飛來擼串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不知道去哪裏鬼混出來。
外麵又下雨了，客人也走得差不多隻，大家都是街坊，彼此都熟稔，也不拘謹，把桌子在鋪子裏擺開，一群人就坐了下來。
苟三從貨架下麵拎出一箱啤酒叫了一聲：“五河，趕緊的，一起！”
沈五河也不客氣，又多拿了兩件啤，在桌邊坐了下來。
象這樣的熟人，又是經常照顧生意的，小青除在上鍋子的時候放足湯料，還會和外婆還會炒幾個家常菜，以前剛做的時候，人少，都是小青和外婆燙好串串送上去，現在客人多了，小青和外婆兩人供不上，就直接上個鍋子給客人自己燙，有點象吃火鍋的形式了。
菜還沒炒完，苟結巴就過來說：“小，小青，就我堂哥他們幾個，你，你和外婆別忙了，趕緊一起吃吧。”
小青把最後一個菜端上去，倒也不客氣，和外婆坐下來，苟三他們都喝過幾巡了。
大家正聊著街裏最近發生的趣事，聽到敲門聲。
小青納悶，她家開門做生意的，攤子隻要有人都不會關門的，怎麽還會有人敲門，便叫了一聲：“進來，吃串還是買東西？”
話還沒說完，顧衍走了進來。
男神……男神怎麽會來她家？
顧衍來的時候沒下雨，到這兒下起了雨，見外麵沒什麽客人，以為快打烊了，沒想到屋裏會有這麽多人，有幾分拘謹。
昏暗的燈光，熱氣騰騰的鍋子，一張桌子圍著七八個喝得有些過的男人，挺糟糕的景象，旁邊的一張小桌上，居然有個老式收錄機，機子咿咿呀呀放著《月圓花好》，明明是不和協，又莫名其妙地覺得應該如此，調子很映自己這會的心境。
顧衍最終是磨磨蹭蹭回到別墅的，關筱荷假惺惺和往常一樣，批評他回家晚後，又滿是關懷的：“衍兒呀，怎麽樣，還跟得上進度嗎？”
連自己午飯問題都不解決，居然會關心學習進度這樣的大事，顧衍討厭她的惺惺作態，沒理。
關筱荷立刻不滿意了：“你看，你看，你的教養都去哪兒了，你媽不是最注重禮儀嗎，怎麽教的你呀？”
關筱荷以前就對自己的母親各種嫉妒羨慕恨，現在母親不在了，她才敢這麽放肆。
顧衍非常不屑。
關筱荷又恨恨地說：“長泰，你看，我還說帶他一起去九寨溝，他那樣能跟我們一起去嗎？”
“不願意去，就不去，還求他呀！”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呀！”關筱荷扯一張紙巾往眼上一按，“你說我們收養他，關心他，都錯了嗎，好心都讓狗吃了嗎？……”
顧衍又不是笨人，關筱荷他們去九寨溝，本來也沒有想帶上自己，留自己在別墅，弄不好玩個給下人放假什麽的，讓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待幾天，這些不過是在做表麵文章
回到房間，顧衍看見從小青那裏借的那套衣服，實在不想待在這裏看關筱荷演戲，便把衣服裝在包裏，離開了別墅。
已經喝得有點過的沈五河還是認出了顧衍，有些納悶地問：“同學，你…你是來找我的？”
顧衍把衣服遞給小青說：“謝謝。”
小青才認出來，這是那天撞的那個人，隻是當時他被雨水淋濕了，和現在的範還是有區別的，怪說不得覺得眼熟，呃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那天男神問自己家住哪裏，是因為當時人家發燒不記得路了，自己居然還炸煙花什麽的，真是太可恥了。
不過小青是誰，心理承受力好，回過神一邊接衣服一邊說：“兩件破衣服，這麽急幹什麽，吃晚飯沒，沒起就一起吧。”
顧衍剛想拒絕，小青伸手拉著他的包把他拉到桌邊說：“不要緊的，你都認識，沈老五、苟結巴、林飛都是一個班的。”
顧衍從小到大，最不喜歡就是別人和他太於這親密，象這種拉拉扯扯，放以前，他非炸毛不可，但這會兒，他居然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適。
有點上頭沈五河竟忘了自己要阻止小青被騙的事，他天生好客，一伸手要摟去顧衍的肩說：“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幹什麽，坐下，小青添副碗筷去。”
顧衍本來就不想回去，躲開沈五河的手，放下包坐了下來。
小青把碗筷擺他麵前：“你應該不太喜歡吃辣的吧。”
顧衍看看那個紅紅的鍋子，一堆筷子在裏麵撈來撈去，不光是不喜歡吃辣的問題，於是點點頭。
小青雖和顧衍做為同桌還沒兩天，顧衍也沒講過特別多話，但她能看出來，顧衍不象安南縣的人，也不象那些個外來的城裏人，應該是個挺龜毛的人，便用還熱著大骨湯放些料，涮了些不辣的食物，用盤裝好，和著一大碗米飯給顧衍端了過來。
沈五河好客的性子是個什麽事都能沒話找話的人：“我說同學，我感覺你不象我們本地的。”
苟結巴一邊啃著紅辣辣的雞翅，一邊說：“一，一看就不是，我，我們本地的有，有幾個不吃辣的，矯情！”
外婆就發話了：“苟結巴，這麽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苟結巴委屈地噘了一下嘴，這萌賣得直接被沈五河在頭上擼了兩下，外婆就放下碗了。
苟三幾個熟悉的人知道外婆是吃飽了，外婆歲數大，自然不可能象他們年青人這麽海吃山喝，以前也都是最早一個下桌，她一下桌，小青也會去忙，大家就可以放肆地胡吹亂吹。
果然小青跟著也放下碗對沈五河說：“一會來客了，你幫外婆呀，我得去找我媽，她又好幾天沒回來了。”
沈五河沒應，苟結巴應了：“你，你就放心去，有，有我在呢？”
沈五河給了小結巴後腦勺一巴掌：“關你什麽事？”
“關，關你的事，你，你一會兒就不見影了。”
小青用飯盒裝了些吃的，看外麵又下雨了，拿著傘說：“看樣子，明天還得下雨，這次過節，出來玩的人應該不會太多了。”
外婆也擔憂地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