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三個男人2
微抬眸,見南宮蕭然正冷冷的睇著自己,她心底不忿,驀地自地上站起身來。
不待南宮蕭然反應過來,她三兩步上前,踮起腳尖便吻上他的薄唇。
因花依依忽然襲吻,南宮蕭然的俊挺的身子,不禁僵在原地。
須臾,待他反應過來,伸手便要將懷中女子推離,卻見她早他一步,緊摟著他的脖頸,貪婪的吸吮著他唇口之中的氧氣,更有甚者,她竟伸出丁香小舌,死死的抵著他的牙關,想要探入他的口中!
半晌兒,南宮蕭然自怔愣中回神。
瞪大了雙眼,驀地將花依依再次推離,他伸手撫了把自己的薄唇,哂然冷笑道:“花依依,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絲禮儀廉恥之心?!”
他,被她強吻了!
被女人強吻,這還是他活這麽大遇到的頭一遭!
這讓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一連後退幾步,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花依依緋紅的麵色,因天色太暗,無從落入南宮蕭然眼中,學著南宮蕭然的樣子,伸手抹了把自己的唇,她將銀牙咬的咯嘣嘣亂響:“南宮蕭然,我白日便知你與南宮灝淩之間的關係了,如今卻根本不曾跟太後提及,日後便更不會提起,你憑什麽殺我?還有……我吻你,是因我懷有愛慕之心,我喜歡你,難道有錯麽?我跟自己喜歡的人接吻,哪裏礙著禮義廉恥的事兒了?”
聽到花依依言辭鑿鑿的質問之語,南宮蕭然神情微僵!
停滯片刻,他毫不留情的冰冷說道:“你喜歡我,可想過我喜歡你麽?既是如今你既是知道我跟皇上之間的關係,也知道我並無奪位之心,那你就莫要繼續再妄想皇後之位了,我若是你,眼下便會立即從安氏一族抽身!”
語落,冷冷的睇了花依依一眼,南宮蕭然再次轉身,準備繼續上路!
見南宮蕭然轉身就要離開,花依依黛眉一皺!
反正今日他也說她沒有一絲禮義廉恥之心了!
一咬牙,一跺腳,她把心一橫,疾步上前從身後抱住身前自己心愛的男人!
身形,驀地又是一僵,南宮蕭然伸手便要覆上花依依的手……
但,就在他的手即將覆上花依依手背之時,卻忽聞花依依哽咽說道:“我知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市儈的女商人,我之所以會接近你,也隻是為了謀那日後的皇後之位,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根本不在乎什麽皇後之位,更可以一兩銀子都不要,但是我想……我想要留在你身邊……”
“我的心……已然給了別人!”
大手,到底落在花依依的手背上,南宮蕭然驀地用力,將她的雙手拿開,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我不在乎你的心給了誰!”
亦步亦趨的跟在南宮蕭然身側,花依依極力加快腳步,籍此來追上南宮蕭然的步伐:“你隻要讓我跟在你身邊,讓我可以在想看到你的時候,看著你……”
“花依依!”
驀地蹲下腳步,卻害的花依依一個閃身險些摔倒,南宮蕭然眸色溫潤,語氣卻冷冷的,有些慎人:“你是商人,如今怎就變成了傻人?”
“我是傻人,你有算是什麽?”
苦笑著反問,花依依上前一步,直麵南宮蕭然的冷冷凝視:“你我一個傻人,一個癡人,豈不是天生一對?”
“一身銅臭味,誰跟你天生一對!”冷冷的,丟下這句刺痛人心的話,南宮蕭然仰頭看了看天色,隻再不能繼續耽擱時間了,他再次抬步,急匆匆的朝著前方走去。
眼看著南宮蕭然越走越遠,自己卻追不上他的腳步,花依依氣呼呼的將手指放在口中朝著後方吹了個口哨。
口哨聲響起,她騎來馬兒,噠噠上前。
“寶兒,與我一起去追那個傻人!”猛地夾緊馬肚,花依依馭馬急追。
反正,她今兒就跟定他了!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時,袁修月才自昏睡中轉醒。
自睡榻上坐起身來,她微抬眸華,瞥見灑落帳中的那抹明媚的陽光,見那陽光亮的有些刺眼,她微眯了眯眼,想要低下頭來,卻不期扯動了自己的後頸。
感覺到後頸上的僵痛之感,她倒吸口涼氣,不禁抬手輕撫其上。
記憶,漸漸回籠。
想到昨夜自己心痛的厲害,定是被南宮蕭然用手刀給砸暈了,她不禁緊皺著眉頭。
再次抬眸,在帳內尋不到南宮蕭然的身影,她不禁掀起被子下了睡榻,朝著帳外出聲喚道:“先生!”
但,當她一句先生落了地,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奇怪?去哪兒了?”
剛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緊皺起來,袁修月轉身取了自己的大氅,準備穿上後,到帳外尋人。
也就在她剛把大氅穿好之時,帳簾被人自外掀開。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袁修月微轉過身,剛要開口,卻在看清來人之後,身形瞬間便是一滯!
自帳外而入之人,一身黑絨輕裘,俊美的宛若妖孽,不是獨孤辰,還能是誰!
記憶裏,最後一次見他,便是那次在小鎮上,她點了他的穴道,駕著他的馬車一路狂奔而去。此時,在這安氏行營,忽然再見獨孤辰,袁修月除了幹笑兩下,還真不知自己該以如何神情去麵對他!
“你怎麽還在離國?”
凝著袁修月臉上有些做賊心虛的淺笑,獨孤辰不禁冷笑了笑。
輕歎一聲,他擰眉上前,在她麵前站定:“虧你還笑的出來,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聞言,袁修月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感情,他不走,還是為了她!
唇角微揚,想要對他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卻到了到了,還是忍不住唇角下垂的弧度,袁修月苦澀一歎:“你擔心什麽?有你準備的那些東西,我一時半會兒總也死不了的,這些日子過去了,我不是還好好活著麽?”
因她唇角的苦笑,獨孤辰將眉頭擰的極緊。
輕歎一聲,他凝眸望著她:“出岫,你可是忘了,你是我今生唯一一個真心對待的女子,如今你身中蠱毒,我又豈能安心離去?”
聞言,袁修月苦笑了笑。
將視線別開,她同是輕歎一聲:“如今離國正值多事之秋,你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安氏行營,若皇上那邊知道了,必然會覺得你南嶽要插手離國內亂!”
聞言,獨孤辰輕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此刻我不在這裏,離國就會與南嶽和平相處了麽?”
因獨孤辰的話,袁修月心下微怔!
心思微轉,她蹙眉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獨孤辰想要跟袁修月說,南宮灝淩已然與楚國借兵,要逼迫獨孤辰退位,但隻要一想到,袁修月聽到南宮灝淩的名字,便會心疼,他語氣一轉,柔柔說道:“沒什麽意思,我隻來看看你,絕對不會插手離國內亂!”
“那你也該盡快離開!”
淡淡開口,袁修月轉身坐回榻前,抬眸凝著獨孤辰布滿柔情的雙眼:“你的身份,終究是會被忌諱的,即便你無心插手,但安氏一族會想要拉攏你,若你與安氏一族有了牽扯,朝廷那邊必然會想法設法除掉你,你在這裏……真的很危險!”
聞言,獨孤辰心弦微顫!
他的心,之所以如此,並非是顧忌自己的安危,而是因為袁修月對他的擔心。
唇角處,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他輕歎一聲,轉頭望向帳外:“雷洛!”
聞聲,雷洛自帳外掀簾而入。
抬眸看了眼袁修月,他微恭了恭身子,將手裏幾隻裝滿獨孤辰血液的藥瓶,擱在邊上的矮桌上。
“如今天寒地凍,這些即便隔上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出現問題!”抬眸掃了眼幾個藥瓶,獨孤辰低聲對袁修月囑咐道:“即便有這些,你的心也總是會痛,聽我的話,將那個人埋入心底,不要去想,便是你最好的活命之法!”
聞言,袁修月不禁微微苦笑。
心緒飛轉之中,她剛要想起什麽,卻又不得不讓自己將一切深埋。
輕輕抬手,拉起獨孤辰的大手,她凝眉看向他指端那道新鮮的傷口,不禁眸色微暗:“你為我,已然做了太多太多,這毒……無解,即便你流盡自己的血,我不能活,照舊還是會死,你千萬不要再白費心思了!”
聽她此言,雷洛麵色一沉:“離後,你可知道我家王爺,為你整日操碎了心,你今日不但不謝,反倒如此……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
“雷洛住口!”
麵色陡然一變,獨孤辰抬眸冷冷的睇了雷洛一眼。
雷洛見狀,眸色微斂,便再次低下頭來。
見他們主仆如此,袁修月不禁輕笑了笑,對獨孤辰歎聲說道:“他說的本就是對的,你又何必讓他住口?”
淡淡抬眸,看向雷洛,袁修月唇角輕勾著,語氣平和,讓人聽不出一絲心緒波動:“雷洛,日後你家王爺,若再要放血救我,你千萬記得,一定要攔他!”
“我……”
微微啟唇,雷洛迎著袁修月的視線,心底卻隱隱有些悲澀!
記得彼時,他與她初相識,她總是可以將他氣到跳腳。
每一次,她整蠱他時,他也都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但是,總也算救過他性命的。
是以,時至今日,凝著眼前身中忘情蠱毒的她,他的心境,卻不知在何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竟然,與他家王爺一樣,不想讓她就此丟了性命!
“出岫!”
見雷洛怔怔不語,獨孤辰語氣微頓了頓,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見袁修月緊皺著眉頭,將臉側向一邊,不再看他:“我有些累了,想要再睡會兒,你們主仆先出去吧!”
聞言,獨孤辰俊眉緊皺,轉頭嗔怪冷瞥了雷洛一眼。
迎著他不悅的眸子,雷洛微滯了滯。
帳簾,在這一刻自外掀起。
易容成南宮蕭然的南宮灝淩竟如一個平凡男子一般,端著剛剛熬好的清粥自帳外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