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三個男人1

  人都說,三個男人一台戲!


  此刻,在袁修月身處的寢帳裏,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都到齊了!

  看著睡榻上被人一個收到劈昏過去的袁修月,獨孤辰和南宮蕭然的神情,瞬間便都是一沉!

  抬步上前,深凝著睡榻上的袁修月,獨孤辰心下驀地抽痛了下,聲音微泛冷意,不無諷刺道:“人都說無毒不丈夫,沒想到你對自己的女人下手也這麽狠!”


  “本皇隻是不希望看到她痛!”


  聲音淡然,卻蘊含無以言喻的痛惜之意,坐在榻前的男子,仔細的與袁修月蓋好被子。此刻的他,神情微暗,置於腿上微微抖動著:“我一直都知道,這忘情蠱毒,若是發作起來,會心痛難忍,但卻真真是第一次見她這麽痛著!”


  若是,袁修月此刻醒來,一定會洞悉,這人到底是誰。


  但是此刻,她昏迷不醒,卻讓營帳中幾個清醒之人,莫不心痛難耐!

  這忘情蠱毒,到底有多殘忍?!

  南宮蕭然知道,因為他見過袁修月毒發之時,獨孤辰也知道,因為此毒出自南嶽,但唯他知道,卻從未見過此毒發作之時的情形。


  是以,在方才,看到袁修月伏在自己懷中落淚喊痛,不停的說想他時,他的心便也跟著碎了!


  而他,就是袁修月最想念,卻又不能見的南宮灝淩!

  輕顫著手臂,緩緩撫上她蒼白如紙的容顏,他低垂著眸華,聲音清冷壓抑:“王兄,今夜,還是你回阜都吧!”


  聞言,南宮蕭然上前一步,凝著此刻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南宮灝淩,他眉宇緊緊皺起:“皇上,你留在這裏太危險!”


  “危險麽?”


  薄唇澀澀一勾,南宮灝淩深凝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淡淡說道:“我隻是想留在她的身邊!”


  他想,以南宮蕭然的身份留在這裏,留在袁修月的身邊。


  這樣的話,她不知他是誰。


  也許,就不會心痛了!

  “皇上!”


  俊眉緊皺著,南宮蕭然滿麵凝重之色:“如今大軍將至,再過不了多久阜都之事便會了解,你萬不該輕易涉險……”


  “王兄!”


  淡淡抬眸,南宮灝淩不為所動的看向南宮蕭然:“這是皇命!”


  “皇上!”


  看著南宮灝淩一臉的堅定之色,南宮蕭然眉宇緊皺。


  見兩人僵滯不下,獨孤辰眸光微閃了閃。


  聲音微低,他聲中磁性不減:“本王雖不知你們兩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今時既是離帝不想走,寧王你便隻管將自己的生活習性告知於他,讓他留在此地便是!”


  聞言,南宮蕭然冷睇了眼獨孤辰。


  迎著他稍顯不悅的眸子,獨孤辰淡淡一笑,那笑容堪堪顛倒眾生:“你放心,本王還等著讓他撤走楚國大軍呢,他不走,本王也不走,即便你這裏是刀山火海,本王也會陪他闖上一闖!”


  聽他此言,南宮蕭然和南宮灝淩同是冷冷一哼!

  他留在這裏,許是為了讓南宮灝淩撤走楚國大軍不假,不過更多的,隻怕和南宮灝淩的想法一樣,想要留在袁修月身邊!

  見兩人如此同聲同氣,獨孤辰不禁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看了看南宮蕭然,又回眸瞥著南宮灝淩,他道出一個讓兩人誰都無法拒絕的理由:“以本王的身份,留在這裏的話,安太後和袁成海都不會起疑,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本王的血……如果出岫心痛之時,那可是救命的良藥!”


  聞言,南宮蕭然微眯了星眸!


  南宮灝淩則是陰惻惻的說道:“獨孤辰,你不必一再提醒我,月兒身上的毒,是出自你南嶽!”


  眉心輕褶,獨孤辰訕訕一笑,轉身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直接緘默不語!


  反正,現在求人的是他。


  他是對也錯,錯也錯,橫豎不對!


  眼神冰冷的掃了眼獨孤辰,南宮灝淩掏出懷裏的易容膏,直接丟給南宮蕭然:“事情就這麽定了,你此刻便易容成朕的樣子,趕回阜都吧!”


  穩穩的接住易容膏,南宮蕭然苦笑著問道:“皇上就不怕,我此一去,便真的篡奪了你的江山?”


  “想要你就拿去!”


  沒好氣的回了南宮蕭然一聲,卻惹得睡榻上袁修月緊蹙著眉頭,嚶嚀出聲!


  聽到她的呻吟聲,南宮蕭然上前兩步,獨孤辰眉頭一皺,南宮灝淩則眸色微深。


  “月兒,睡吧,不會有人吵醒你……”不曾抬眸去看身側兩人的反應,南宮灝淩垂首輕撫她擰起的眉頭,在她耳邊輕輕呢喃著,隻待須臾之後,那裏再次舒展開來。


  站在南宮灝淩身後,南宮蕭然深凝了眼睡榻上的袁修月,不由在心底暗暗一歎!

  將手裏的易容膏收好,他淡淡出聲道:“既是皇上執意如此,眼下我便先回阜都,不過皇上……待大軍抵達,阜都一切準備就緒,我便會重回這裏,依原計劃行事!”


  終是抬眸看向南宮蕭然,南宮灝淩輕勾薄唇:“就依你說的辦!”


  聞言,南宮蕭然無奈,隻得暫時以南宮灝淩的身份前往阜都。


  待南宮蕭然離開之後,獨孤辰仍舊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直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冷冷抬眸,斜睇了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獨孤辰,南宮灝淩轉頭對杜生吩咐道:“嶽王不遠萬裏,來此與朕洽談聯盟之事,是為尊貴之客,與他準備營帳!”


  “喏!”


  恭身應聲,杜生對獨孤辰垂首引臂:“嶽王殿下,請隨奴才移步!”


  俊眉微攏,抬眸看了眼身前的杜生,獨孤辰轉頭對南宮灝淩道:“離帝,你就不能容我在此多留片刻麽?萬一待會兒她醒了,心又痛了怎麽辦?”


  聞言,不等南宮灝淩出聲,杜生已然出聲說道:“嶽王殿下還請放心,早前您差人送來的血瓶之中,尚有不少王爺的鮮血……”


  “多嘴!”


  對杜生冷喝一聲,獨孤辰抬眸看向南宮灝淩,卻見南宮灝淩眸色陰鶩的微眯了雙眼。


  “罷!罷!罷!”


  重重一歎,視線自袁修月臉上一掃而過,獨孤辰自座椅上起身:“反正本王這兩日趕路趕的也快累死了,走吧!”


  “嶽王殿下請!”


  轉身行至帳前,杜生伸手掀了帳簾。


  隻是瞬間,寢帳內,便已然恢複寂靜。


  眸色微垂,深凝著袁修月的睡顏,南宮灝淩唇角輕勾了勾,笑的無奈而又苦澀:“月兒,你可知道,你有多想我,我便有多想你……隻是,你的膽子不是很大麽?卻又為何一遇到事情,就想要逃避?”


  在他語落之時,袁修月仍然雙眼緊閉,再不會如以往一般,淡笑著跟他鬥嘴。


  輕輕一歎,和衣躺在袁修月身旁,南宮灝淩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入懷中。


  懷中,袁修月的身子,明顯比以前削瘦許多。


  手臂攬上她纖細的腰肢,南宮灝淩眉心皺起,眸色微微黯然。


  “月兒……”


  垂眸斂目,輕吻袁修月的唇,他的唇瓣,揚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弧。


  記憶深處,忽然閃現幾年前,他們大婚之夜的情景。


  想到那時她淡然的模樣,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禁更深了些。


  那時候的袁修月,聰明,慧黠,淡然,凡事隻求自保,卻生活無憂無慮。


  他永遠都記得,在他處置韓妃之時,她所說的那句話——紅顏未老恩先斷,此生莫寄君王情!


  有時候,他便一直在想。


  如果,袁修月她不曾對他動心。


  或許現在的她,還會是以前那個,鬥嶽王,救聖駕的桀驁女子!

  但是,這世上,已然發生事情,便不會再有如果!


  離開寢帳後,南宮蕭然便走暗道,自安氏行營後方離營。


  時近四更。


  四野寒風瑟瑟,一片黑黝,隻頭頂上的彎月,將南宮蕭然腳下的小路,照的勉強可以明辨。


  腳下,步子一直未停。


  南宮蕭然疾步上前,在山野中飛奔。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


  南宮灝淩和獨孤辰的馬,便拴在不遠處。


  而他,一定要趕在天亮之前趕回阜都!


  “皇上!”


  隻忽然之間,一道焦急的女聲伴隨著夜風自後方響起,南宮蕭然腳步微頓,微眯著眸子轉身向後。


  不遠處,馬蹄聲聲。


  待馬匹奔至近前,馬背上的女子,才氣喘籲籲的翻身下馬。


  看清來人,南宮蕭然眉頭緊皺著,星眸微眯:“你怎麽追來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花依依!

  方才,他離開行營時,明明很小心,何以她卻仍是追了上來?


  “因為我是花依依啊!”


  輕笑著揚起下頷,花依依凝眉看著眼前的南宮蕭然:“皇上以為,今日在營外,設計甩開了我,我便找不到你麽?”


  聞言,南宮蕭然眸色微閃。


  見他如此,花依依鎮定說道:“這人活在世,無非便是權財罷了,不巧的是,我手裏的錢財多了些,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如今我能找到皇上,皇上不必太過驚訝!”


  “是啊!”


  眸子漸變陰鶩,南宮蕭然唇角淡淡一勾:“你能找到朕,朕不會太驚訝,但是如今你既是能夠找到朕,便說明你知道了一些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那麽……”


  驀地抬手,扼住花依依的纖弱白皙的頸項,南宮蕭然眸色微冷:“你便隻能有一個下場了!”


  呼吸忽然被奪,花依依不禁心中大駭!


  幾乎於瞬間脹紅了臉,她低蔑著眸,眸色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從來溫潤如玉的男子。


  原來,他也有狠辣的一麵麽?!

  漸漸的,因大腦缺氧,她的思維漸漸變得混沌,不管她如何努力大睜著眼,卻再看不清眼前這個男人的俊美容顏。


  微抬眸,瞥著花依依瞪大的瞳眸,卻不曾在她的眸底看到一絲恐懼,南宮蕭然微皺了皺眉,握著她頸項的大手,倏地一下鬆開了……


  砰地一聲!

  花依依整個人摔落在地,肘彎處忍不住傳來陣陣鈍痛,她手捂脖頸,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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