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多生枝節
“這事兒真多虧你們了，栗子酒的生意先不用急，你們要在省城過年，我們大概過幾天就搬家了，想著年前在京城安頓好，等你們來了，在一同商量栗子酒的事。”經曆了這件事張滄城看著滄桑了不少。
馮素垂眸想了下，問道：“張大哥可是一早想好的去路？”
“那倒不是，算是心血來潮，但我現在手頭上的銀子，足夠讓我們一家在京城安頓好了，而且京城的名醫多，我爹的身子也要養著。”
“那太好了，我們這就走了，你們好好收拾，到京城之後我們再見麵。”馮素邊說邊被薑澤牽著往外走。
張滄城夫妻送到門口，柳小卿站在一邊，半天說了句：“謝謝你們。”
馮素沒怎麽聽清便彎腰上馬車，耽擱了這麽些日子，她心裏都惦記著家裏的薑潯，那孩子出生後就沒離開過她身邊，而這種擔憂也隻有做了母親才能體會到了。
馬車由下午從子平鎮出發，往官道直接往省城去，馮素掀開簾子往外看，目光一瞥看見了以前自己賣東西的地方，頓時心間一顫，拉著薑澤道：“你看，你還記不記得那兒？”
薑澤伸頭過去看，然後笑道：“當然記得，我天天在山上挨餓，卻日日聞到山下飯香，對了，咱們院子裏的荷塘去年長了不少荷花荷葉，上次因為其他原因都沒有用來做荷葉飯，等這個冬天過了，咱麽兒子也會吃東西了，到時候叫他嚐嚐她娘做的荷葉飯。
“你就記得吃了……”捏著薑澤的臉，揉了揉。
薑澤輕笑：“第一次吸引我的是你的善良。”
“不是臉麽？”馮素撐著下巴湊過去。
薑澤失笑，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那時候還沒張開呢，我也算看著你長大了。”
“哪有那麽誇張？”馮素摸了摸自己五官。
“算來算去，我該感謝那次刺殺，不然就遇不見你了。”薑澤伸手將馮素摟進懷裏，手指留戀在她臉上摩挲著，當真是運氣才能遇見，也才有現在。
“瞎說。”
“怎麽是瞎說呢，若是我不來這兒，我怕是早不知娶了哪家的惡婆娘了。”
馮素好笑的看著他：“該是娶了你那表妹。”
薑澤歎了口氣，抿嘴道：“我不會娶她的。”
“你現在已經娶了我了。”馮素在他腿上拍了一下。
薑澤突然坐起來，從馬車內閣裏拿出一盒自點心道：“趕回去沒地方吃東西，這個吃點。”
“哪兒來的？”馮素驚奇道。
薑澤幫她把頭發整理好，吃的塞到懷裏：“在子平鎮的時候叫人去買來的。”
“好吃麽？”
馮素咬著點心伸手喂給薑澤：“你嚐嚐。”
薑澤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嚼了嚼認真道：“沒有你做的好吃。”
“就會說好話。”馮素吃了兩塊糕點，又喝了點茶水，困意襲來，便靠著薑澤睡了。
馬車上睡不好覺，她隻眯了會兒，便被顛簸醒了，她動了動，卻見薑澤撐著頭睡著了，這幾日來薑澤確實是沒好好休息，她扶著薑澤的頭，將他移到自己腿上，然後低頭細細的看著他。
其實，遇見薑澤，怎麽能說，不是她的運氣呢。
馬車在夜半到了省城，馮家門都關好了，外麵兩個燈籠照著，馮素和薑澤下車開門，兩人輕手輕腳的回了自己臥房，到第二天起來，曹氏和馮老二乃至一屋子的人看見他們都吃了一驚道：“何時回來的？！”
馮素從奶娘哪兒抱來薑潯道：“昨日夜裏回來的，怕吵到你們，就沒叫人。”
“怎麽一趟去了這麽久，你祖父怎麽樣了？”曹氏端著粥碗走過來。
馮素整理好薑潯的衣服，歎息道：“看著是被氣中風了，我們也隻能用身份和銀子壓一壓，總歸現在是給他們換了地方住了，我看著祖母那樣子，怕是過了好一斷難過日子。”
“那是他們自己選的。”曹氏看了眼和薑澤一同進來的馮老二說道：“待會你爹問，你就好好說，不然他怕是去不了京城的。”
“爹是有情義的額，畢竟是親生爹娘。”馮素低聲說著。
“早飯時候，兩人嘀咕什麽呢？”馮老二看了眼要她們，在主位坐下來。
馮素瞅了眼薑澤，然後親親兒子，再將吃奶的小寶給香茗抱下去玩兒。
“回去這麽多天，可是你祖父出了事？”馮老二裝作不經意的問。
馮素知道他那個脾氣，心中不可能不掛念，待將口中的粥咽下去了才說：“祖父的病看著不好醫治，我已經答應了每月多給十兩銀子，想來找大夫什麽的也不成問題，大伯他們該是不敢虧待了，我們已經去說過了。”
“我也會派人在這邊盯著，嶽父大可以放心。”薑澤補充道。
馮老二皺著眉頭：“我有什麽可擔心的，安排了便好，那邊早該是大房管著的，我們給了銀子便可以了。”
馮素目光動了動，對上曹氏，曹氏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如今年關近了，我們也該上街采買，好準備過年，年後便要收拾東西去京城了，你要不抽空回去看一看，免得放不下心來？”
馮老二抬頭看向她，臉色古怪，硬聲道：“去看什麽，銀子給了便可以了，多生枝節，到時候反賴上我們家，素兒如今身份不同，不能再與大房那些個沒心肝的東西攪在一起。”
馮素這還是頭一次聽見馮老二這般罵馮正海那一家人，不過也確確實實如此。
她盛了碗湯遞給馮老二道：“不管如何，三叔叔，三嬸嬸都在子平鎮呢，有什麽事，他們也不會不管，現在既然多給了銀子，那我們便別再費心了，吃飯吧。”
“素兒說的對，趕緊吃吧，天氣涼，別冷了。”
在家用過早飯，馮素便帶著曹氏和香茗心漣幾人一同出門采買年貨，買的都是些過年時要用的東西和一些七七八八的小玩意兒，菜食卻是沒買多少，馮素是想著當天買了新鮮的菜，做出來才好吃，便轉而帶著曹氏他們去衣裳鋪子買衣裳了。
薑潯的衣裳都是由黃冰言在京城尚衣府裏選好的料子，再做出來的衣裳，布料華軟，孩子穿最是合適，馮素想著待去了京城也給馮子儒馮子君采買些來做衣裳，便隻給曹氏他們買了過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