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有辱斯文
馮素是想直接敲門進去，但薑澤卻拉住她，叫她在等等，沒等一會兒，便見一路人馬過來，馮素驚訝道：“叫這麽多人來做什麽？是去探病的，又不是打家劫舍。”
“你那大伯母什麽樣我可是看過，若是我不好動手教訓她，這些人不就派上用場了。”
馮素皺著眉沉思了一下，她許久沒見到朱氏了，現在想想，便覺得薑澤做的對，那婦人難纏的很，萬一動手，薑澤出手她必是要嚎喪般的喊，倒不如叫了人來跟著，叫她心中不敢，也省去許多麻煩。
薑澤見她點頭便笑道：“你相公我是不是很聰明？”
馮素笑罵一聲，推著他往前走。
後麵跟了人，立馬便招引了不少人往這兒看，馮素架子端的足足的，隻和薑澤在門前站著，叫人敲了門。
好一會兒，院子裏才傳來腳步聲，還有些不耐煩的罵聲。
門開之後，罵聲戛然而止，朱氏愣了半天，盯著馮素的臉看了許久。
“怎麽了大伯母？不認得了？”馮素揚唇笑道。
“我們都是親戚，就不說那一套虛禮了。”馮素大度的說，然後牽著薑澤進了門，後麵跟著的一隊人也越過朱氏直接進去了。
馮素回想以前，還覺得老宅的院子大得很，如今回來一看，竟是小的不得了，她帶著的人跟著進來後便格外狹窄了。
屋子裏彌漫這一股藥味，馮素轉身看向還呆愣的朱氏道：“聽我母親說，祖父病了，這次回來，特意過來看望的。”
“你……”朱氏刻薄的臉扭曲了一下，小心的繞過那些漢子，到堂前說道：“你這是來看你祖父的？我倒覺得你是來尋仇的！”
“大伯母這麽說也可，畢竟你們逼迫我做的事實在不少，不如今日我們先算算賬，我再去看看祖父？”
朱氏瞪著馮素，嘟囔了一句：“地上的麻雀還真以為自己是鳳凰。”
馮素聽完輕笑了一下，倒是薑澤有些生氣，但確實沒有上來就對長輩動手的道理，也隻好忍了。
而朱氏還想說什麽，卻聽見裏麵咳了一生，隨後馮老大從裏麵走出來，看見這一屋子的人，以及明顯帶著貴氣的馮素和薑澤，同樣愣了一下，然後忙笑著上前道：“是素姐兒回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們也沒準備飯菜。”
“大伯。”馮素挑了挑眉，馮正海的態度倒是好笑。
“坐，快裏麵坐。”馮正海忙招呼著，然後轉向朱氏罵道：“沒眼力的東西！世子和夫人來了，還不趕緊去泡茶！”
朱氏臉色青紫，隻好轉身過去。
“大伯不用客氣了，我這次來隻是想看看祖父。”馮素淡淡的瞥了眼馮正海。
明顯提到馮裏正他表情立馬變了變，接著掩飾過去，笑著說：“你祖父隻是得了點小病，沒什麽大礙的，你們難得回來，我叫你大伯母給你做些飯菜，晚上就在這兒吃飯吧。”
“不必了，我們還有別的事，直接帶我去看看祖父吧，如實無大礙，我就回去了。”馮素才不想在這兒多待一會兒。
馮正海訕笑了一下：“你們有事那就不強留了，你祖父不在家裏，同你祖母一起出去了，他們身體好著呢，你別聽你母親瞎說。”
“是麽？”馮素驚訝的抬了抬頭，順帶瞥了眼薑澤。
薑澤開口道：“既然來了，我們便不會白來，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
“什麽實話，你是說我撒謊？那也得有證據才行，外麵那麽多人看著你，你好端端的回來看望，也算是記得老宅的恩情，但若是找不痛快，我們平民百姓，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馮素嗤笑一聲：“大伯說的什麽話，誰要欺負你們了，我隻是想去看看祖父母，你一直攔著我作何？！”
“方才已經說了，他們出去了。”
這時候朱氏端著茶來，沒好氣往馮素麵前一放冷笑道：“我就知道，有些人現在飛黃騰達了，就想回來在我們這兒臭顯擺。”
“住口！”
馮素還沒說話，馮正海卻瞪著朱氏罵起來：“蠢貨！去裏屋把仁哥兒叫出來，妹妹，妹夫回來了，理應出來見見！”
朱氏不大願意，但也不敢跟馮正海作對，便又去叫馮建仁。
馮素聞著這滿屋子的藥味兒問道：“大伯說祖父沒病，那這屋子裏的藥味兒從何而來的？”
馮正海聽了這話卻沒覺得難堪，反而有些興奮，他歎息一聲：“那時你大哥喝的藥，他幹了蠢事，如今媳婦跑了，還斷了一條腿，仕途無望……”
馮正海說著偷偷看了眼馮素道：“我看你三叔家裏過的倒是舒坦，不像我們，日日為生計苦惱，還得顧著兩個老人，素姐兒，你手下那麽多鋪子，可否隨手給我們一兩間，因為算是你對你祖父母的孝敬了。”
馮素是真的被這人的厚臉皮震驚了，想笑又笑不出來，她低頭揉了揉眉心，道：“恩情？是將我嫁給邱老頭的恩情，還是逼著我們一直給銀子的恩情？”
“這話不能這麽說，你長這麽，還是吃馮家的飯呢！”馮正海悶聲道。
馮素呼了口氣道：“三叔三嬸那裏不是我給的鋪子，而是他們一開始就在幫我招攬生意，現在能過的舒坦，也是之前心存善心，沒有在我剛有點銀子的時候，想盡辦法壓榨我。”
“我還以為你做了世子夫人，會比以前好些，沒想到還是那麽刻薄寡情！”馮建仁陰沉著臉，一瘸一拐的從屋裏出來。
馮素隻瞥了眼，便被他一副頹敗的樣子逗笑了：“大哥怎麽弄成了這幅樣子？”
“有辱斯文啊！”馮素歎了一聲。
馮建仁氣得說不出來話，剛準備抬起手指向馮素便被薑澤示意人給壓下去了。
“今日我們不是來說閑話的，不拿身份壓你們是念著那點血緣之親，說吧，人在哪兒，我們自己去看。”薑澤起身，頗為嫌棄的拍了拍身上。
馮素跟著起身，彎了彎嘴角回憶道：“我記得，是往這邊走的，對吧？”
她看了眼黑著臉的馮正海，邁步繞過廳堂，直接往後院的兩個屋子走過去。
朱氏還想攔著，卻被幾個壯漢一擋，到嘴邊的叫罵都生生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