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戛然而止
馮素點點頭，看了眼秦昭之後轉頭問道：“舅母可知鎮子上學堂在何處？”
“怎麽，要送昭兒和暮兒去讀書麽？”劉氏道。
秦昭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了頭，馮素道：“讀書總比一直跟著我做事好，光賺錢不識字還是不行的。”
成氏點了點頭：“學堂不遠，你什麽時候送去，我帶你們走一趟，我跟學堂的老先生認識的。”
“好啊，昭兒暮兒快跟舅母道謝。”馮素將兩個孩子拉到前麵來。
“不用，都喊我舅母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可謝的。”成氏笑道，她看著兩個孩子，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轉頭看向一旁坐著的曹氏說道：“妹子也不要急，我家那個今日回來的時候說了大夫找到了，等下次回來一起帶回來給你看看。”
曹氏一下子便反應過來成氏說的話，頓時臉羞的通紅，不過還好薑澤和孩子們玩瘋，也沒注意到這邊。
這邊坐著的都是女眷，秦昭秦暮還小，也聽不懂倒沒什麽好害羞的。
曹氏也就羞那麽一陣，反應過來後立馬向成氏道謝：“麻煩你們了，還為我的事奔忙。”
“說什麽客氣話，本來就是答應好的，隻是拖到現在，我們倒不好意思了。”劉氏笑著說。
“娘，等看了大夫，我們就在家裏好好養著身體，等什麽時候，娘再給咱家添兩個弟弟。”馮素調笑道。
這麽一說這邊氣氛頓時熱絡起來，曹氏本還有些內斂，但成氏和劉氏大方，帶的她也話多了起來，幾個人說起在子平鎮的事，曹氏還將當時說親的事說與成氏劉氏聽，兩人隻當做玩笑，笑過便罷了。
宴席散去，馮素帶著兩個小孩，去街上買些讀書要用紙筆，薑澤跟在後麵，時不時挑一個發釵往馮素頭上戴。
馮素被他鬧得無奈了，又從頭上拿下發釵道：“我可沒空戴這些東西，你要是喜歡看，找別人去。”
薑澤忙放下發釵調笑道：“你就是我喜歡的，這些東西，戴著玩兒的，你若是不喜歡那便不要。”
馮素的頭發向來都是用發帶固定，若不是怕人說閑話，馮素都要直接綁一根馬尾辮了，幹淨利落。
不過馮素也知道，若是薑澤待她長久，那些束縛人的禮數事少不了的，她抿抿嘴，還是從薑澤手裏挑了個素淨的發簪：“這個好看，我拿了，你付錢。”
薑澤捏著手裏剩下的簪子，不由笑了：“好。”
買好的東西，馮素在子陽鎮逛了一圈，看了幾家鋪子，訂購馮素栗子酒的酒樓在子陽鎮算得上是個大酒樓了，門口來來往往不少人，馮素正巧路過，便順勢往裏瞧了一眼。
令她驚訝的是，栗子酒竟是幾乎每桌都有一壇，上等下等的都有，這樣的話，馮素更要擴大栗子酒的規模了，相信不久，這邊不少酒樓就要找上門了。
回去之後，馮素將院子後麵的原先留作酒窖的地方打掃了一下，可怎麽看都覺得這地方太小，她來來回回走了幾圈，還是決定再去找新的酒窖。
蘇蓉和香茗在一旁幹活，看了她好幾眼忍不住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是酒出了什麽事麽？”
馮素歎了一聲：“酒沒出事，就是太受歡迎了。”
兩人笑噴：“受歡迎不好麽？小姐是為這事苦惱？”
“那倒不是，酒窖太小了，我得去找個大的。”馮素晃了晃手邊上的栗子酒。
“我幫你去找。”薑澤靠著門，咧著嘴笑。
蘇蓉和香茗也知道薑澤與馮素的關係，閑來無事的時候還時常打趣他喊他姑爺。
馮素推著人出去：“我不是讓你教昭兒暮兒識字麽，你怎麽又跟過來了。”
薑澤趁著沒人，拉過馮素的手：“明日就送學堂了，今日還識什麽字，我倒是覺得你更加需要我呢。”
“是挺需要的，你剛說了幫我去找酒窖，去吧。”馮素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跟我一起去麽？”薑澤笑問。
“不去。”馮素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走了。
次日，成氏來的早，馮素帶著兩個孩子吃完早飯，她便來了。
馮素忙拉著她一起吃飯，成氏對馮素做的東西十分有興趣，也不推辭了，跟著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帶著馮素繞過兩條街道，來到了一個江氏學堂。
“江……”馮素皺了皺眉，腦子裏劃過一個胖胖的身影。
“素姐兒，愣著幹什麽呢？走啊！”成氏都帶著秦昭秦暮進去了，見馮素還在門口站著，便喊了一聲。
馮素回神忙應道：“來了。”
成氏對秦昭秦暮讀書的事下了心思，已經去就有人迎了上來，是個書生模樣的男子，長得俊秀，馮素見到之後又覺得這人熟悉，不過在她之前，那人先認出了她。
“是馮姑娘麽？”柳睿瞥到馮素，立刻驚喜道。
馮素在他開口的時候認出了他，當時她在老宅門口看見柳睿向馮建仁借錢給自己母親治病，馮建仁那德行不僅不借錢還將人趕了出來，馮素看不過去所以出手幫了一把，想著讓柳睿去搶馮建仁的功名，那時是沒想到還能再見麵。
“柳公子。”馮素笑著打招呼。
柳睿結結巴巴不知道說什麽，臉都憋紅了。
成氏一看立馬明白了，繼而笑道：“原來柳睿和素姐兒認識啊，那正好，我就不跟著跑一趟了，讓柳睿帶這你去找江先生吧，舅母去街上買點東西，待會兒來這兒找你。”
馮素點了點頭同意了。
成氏看了眼柳睿，柳睿這才反應過來，對馮素彬彬有禮道：“馮姑娘這邊請。”
“好，麻煩你了。”馮素一手牽著一個，跟著柳睿往裏走。
穿過學堂，到了一個雅致的別院，裏麵隱約傳來一個女聲，似乎有點生氣。
柳睿上前敲了敲門道：“老師，馮姑娘來了。”
裏麵的爭吵戛然而止，門被一個淡黃色衣裙的女子打開，女子長得豐盈微胖，一開門就要往外跑。
“你給我站住！”裏麵立刻吼道。
江先生留著半長的胡子，瞪著眼睛，一副嚴厲的樣子：“天天四處跑，還有個女孩子的樣子麽！”
女子歎了口氣，抬頭的時候順帶看見了馮素，然後又指著馮素半天說不出來話。
“江姑娘，好久不見。”馮素率先打了招呼。
“放下手！”江先生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你是上次揭榜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姑娘吧。”江芸蘭剛被打下去的手又躍躍欲試的要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