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又出事了
蘇摩走的第三天,沒有消息。
蘇瞳坐在院子裏的回廊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瞳暗自歎了口氣,閉了眼,猜測著這又是誰來找他了。蘇摩離開的第二天,他才覺得自己昨兒的大話說得太早了。
因為從早上被人強行叫醒開始,他就一直在忙著處理家裏各種事務。異焰家是個大家族,上上下下上百口人,雖然蘇摩早就將日常事務安排妥當,但突發事件仍然層出不窮。
蘇瞳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大哥這個家主做得多麽不容易。
蘇密的聲音很快打斷了他的思緒:“慕雪家出事了。”
蘇瞳回頭,神情頗為寧靜:“走,去瞧瞧,”
“二哥。”蘇密欲言又止。
“怎麽了?”
“大哥他……還沒有消息。”蘇密苦笑。
蘇瞳從他身邊經過,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他是我們大哥。”
蘇密垂了頭:“異焰家這樣……”
蘇瞳的嘴角上揚著,笑得有幾分苦澀:“怎麽,這麽不相信你二哥麽?”
蘇密點頭:“我幫你。”
兩人來到大廳的時候,溫粼和阿岩已經到了,眾人圍在一副擔架邊上。擔架上躺著一個人。
那人安靜地躺在擔架上,洛美蹲在那人身旁在查看什麽。她見蘇瞳進來忙站了起來:“二少爺。”
“他怎麽回事兒?”蘇瞳問。
洛美的神情有些疑惑:“這是慕雪家的慕雪傑,他身上沒有傷,但是……醒不過來。”
溫粼蹲下來,一手放在慕雪傑的頭上,以靈力探查。半晌,他看向蘇瞳:“沒錯。雖然我看不到魂印,這應當是魂契。”
“雲老板來了麽……”蘇瞳歎道。
“什麽老板?……”洛美不解。
蘇瞳站起來:“慕雪家其他人呢?”
一旁的蘇秋答道:“慕雪家自搬家以後,近來都很少回血族領域,慕雪傑是這幾天才帶著十幾個族人回來的。昨天剛剛到家,今天早晨就出了事。”
“他們家其他人都這幅德行麽?”溫粼手一抄。
蘇秋搖頭:“不是。”
蘇秋簡要講了事情經過。慕雪家附近本就沒有多少人家,昨日慕雪傑回來,大概走得匆忙,沒有準備好食物,就跟李家定了幾箱肉今晨送過來。
李家人今晨把預定的新鮮肉送到慕雪家,卻發現慕雪家大門緊閉,怎麽都敲不開。
慕雪家的名聲在血族不是很好,李家來送貨的人就開始擔心,會不會這生意就這麽水了,大清早的白跑一趟。
其中一個少年李小提議溜進去瞧瞧,幾人商量了半天,覺得也隻能這樣了。
李小溜進慕雪家,這才傻眼了。趕緊打開大門,讓同行的幾個哥哥長輩進來看看。
慕雪傑端端正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沒一點兒聲息,就像死了一般。
李玉趕緊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活著。隻是怎麽都叫不醒。
幾人查看慕雪家的其他人,昨日回來的有十一人,除了坐在大廳裏的慕雪傑,還有兩人在房間裏“睡覺”,仔細查探,都跟慕雪傑一個樣子,人事不省。
而慕雪家其他人,卻蹊蹺地不見了蹤影。
李家人趕緊通知了血族其他人,並且向異焰家求助。
“這魂契我們可沒辦法。”溫粼歎道。
“這個術法也是太邪乎了。”阿岩皺眉:“要是魚兒在,她身邊那個靈說不準還能認出魂契的印記是誰的。”
溫粼抬了抬頭,想起不知道有沒有逃離幽闌之境的熾魚,心頭不覺多了一絲陰霾。
他自己也覺得十分好笑,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總是想起這個胸前沒有二兩肉的小丫頭,盡管,見多了蛇人美人兒的他,幾乎從沒把她當成女人看。
他自然看出了他口中的小貓咪心裏掛念著某個人,他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
溫粼的思緒很快被匆匆進來的人拉了回來,那人有些驚慌失措:“死……死人啦……”
“什麽死人了?”蘇密的神情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說清楚。”
來人驚道:“門,門口……”
眾人趕到門前,幾個血乎乎的人果然躺在地上,青石板被染得血紅一片。
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兒人,議論紛紛。
蘇瞳離開太久,不太認識血族的人,蘇密瞧了一眼解釋道:“都是慕雪家人。”
“血都還這麽新鮮,這是才死的。”溫粼看了一眼四周:“怎麽扔在這兒的?沒人見著麽?”
剛發現這幾個人的蘇家人搖頭:“突然就在這兒了,誰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這次又是魂契,又是殺人。他們到底想說什麽?”蘇瞳琢磨著。
“在找什麽東西吧。”溫粼猜測道:“不然,一個血潭食魂,直接滅了血族不是更方便?”
“滅了血族?嗬,他們有這個本事麽?”蘇密冷笑道。
溫粼嘴角浮現出一絲苦澀:“他們沒有滅我蛇人族之前,我也是不信的。”
“蛇人族?”蘇密略微皺眉,隨即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蘇瞳:“瞳哥,他,他……他是?”
蘇瞳點頭。
蘇密看回溫粼,溫粼衝他眨了眨眼,蘇密竟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哎,怎麽了?”阿岩一把提溜起他來。
蘇密頗為警惕地看了一眼阿岩,又看向蘇瞳:“瞳哥,那岩姐姐……”
蘇瞳似笑非笑地一把揉亂了蘇密本就亂蓬蓬頭發:“死小子,別多話!”
蘇密規矩地閉了嘴,自此,看溫粼和阿岩的眼神都開始恭敬起來。
阿岩一臉茫然:“我怎麽了?有這麽嚇人?”
溫粼隻是苦笑。
熾魚叼著一塊肉大口吸吮著,隱約聽到一聲輕微的呻吟。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她想睜開眼,怎麽都睜不開。幾乎使出吃奶的勁兒來,才勉強把眼皮抬了起來。
魁鬥幹枯的臉在對她笑,那笑容陰森十分恐怖。
熾魚鬆了口,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叼著魁鬥的胳膊飲血,臉刷地全紅了:“我……我怎麽在……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