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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意外

  記得那天是端午節,學校平常是不開放的,鎮子那天好像有什麽活動,戲台在唱大戲,好不熱鬧。


  因為嘴饞,我和田軍從後門翻出去買了兩個粽子拿回來,結果就被教導主任當場抓獲。


  懲罰的條件很簡單,但卻很艱苦,讓我們拉一車土把倒在溝邊的垃圾掩埋了,再回到他那裏報道,把粽子拿走。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畢竟待了一年多了,什麽事都經過。


  兩個人頂著大太陽拿著鋤頭鐵鍬在學校背後的棱台上挖土,汗流浹背。


  咯噔!


  “嘿,邪琴,我挖到什麽東西了?”


  “能挖到什麽東西。”我有些不屑,心裏還惦記著那兩塊粽子,可別讓老師給吃了。


  “我真的沒騙你,你看。”


  兩個人瞬間心裏一驚,“嘶,不會是挖到寶藏了吧,要真的挖到寶藏,還念個球。”


  田軍想的是有點美好,可是清理著清理著覺得不對勁,這是塊墓碑,隻不過稀奇的是,這碑隻是塊料,一沒有上釉,二沒有刻字,光禿禿一片,埋在這裏幾個意思。


  “邪琴,你爸不是碑匠嗎?你看看這是幾個意思?”


  我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難道是有人家的碑料太多了,拿出一塊埋在學校後麵?

  田軍這個想法我很讚成,“不會寶物就在這石頭下麵壓著的吧,我可知道,我奶一般就是把錢壓在石頭下麵。”


  “那行,咱們撬開看看。”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這碑料給翹了起來。


  “田軍,快快快,把鋤頭墊在下麵,小心點,別砸腳,一,二,翻。”


  碑料下什麽寶物都沒有,隻有一堆白骨和一身破爛的衣服,看著衣服的料子是個女人,而且在土層裏發現一個BB機。


  ……


  鎮裏派出所來人了,我和田軍成為現場的第一發現人,在校長辦公室詢問我們。


  我還好,畢竟小時候那些經曆,田軍就不一樣,一向大不咧咧,吹牛皮他一個人敢在山上待一個晚上,沒事講一些鬼故事嚇唬女同學,到自己身上一下跟被霜殺了一樣,蔫的不成樣子。


  坐在板凳上,捧著校長給倒的水,瑟瑟發抖。


  校長拍拍田軍的肩膀,安慰著,“你別害怕,怕什麽,我記得我小時候啥沒見過,你們就是見的太少,你看看人家郞邪琴,有什麽,你說是不是。”


  我趕忙點頭,“對對對,田軍,沒什麽可怕的。”


  兩節課的時間,民警同誌把該問的問完,拍了一大堆照片回去了。


  田軍實在慫的不行,學校沒辦法,給放了兩天假讓回去休息,我們那個教導主任可遭殃了,被校長帶進去罵了個狗血領頭,灰不溜秋的出來。


  哈哈,這也是比較解氣的。


  教導主任出來摸摸腦袋,“真是日了狗了,罰個學生還給自己罰出事來。”


  鎮裏中學全校上下四百多號人,三十來號老師,天還沒黑,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


  鎮街道那些商店門市部門口全是議論這件事的,眾說風雲,什麽都有,而對於民警來說,那塊BB機才是破案最有力的證據。


  晚上下了自習,宿舍裏靜悄悄,沒一個人瞎吵吵,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這裏,“邪琴,快說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田軍都回家了。”


  “就是啊邪琴,咱們都一個班的,我們保證不胡說。”


  這話是騙鬼呢,不過為了消遣,我還是把這件事當做故事,添油加醋給大家做為解悶的料。


  因為是地勢太高的緣故,每天晚上風吹的旗杆上的鐵繩碰撞在旗杆上,唰唰作響,為我的故事增加了一絲恐怖。


  月亮掛的高高,站在我們學校看月亮,她似乎無比的明亮,她身著白色的紗衣,嫻靜而安詳,溫柔而大方。她那銀盤似的臉,透過柳梢,留下溫和的笑容。


  窗子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宿舍後麵就是廁所,我停了下來,側頭看了下,是語文老師出來撒尿了。


  其他人也都很明白事的假裝睡覺,老師剛剛進了廁所,“邪琴,快快快,繼續繼續。”


  就當講的起興的時候,殊不知,我們語文老師撒完尿出來,聽見宿舍有人講故事,便悄悄的走過來,耳朵貼著玻璃聽完了整個過程。


  外麵的風越來越大,窗子外麵的水泥沿上摞著柴火,這是灶師父生火用的。


  唰唰唰。


  外麵一陣騷動,我們都知道是蓋在柴火上的彩條布被風刮跑了。


  “灶師父彩條布被風吹跑球子嘍。”


  “哈哈哈。”


  我身旁的夥計習慣性的臉湊過看了看。


  一張煞白的臉正貼在玻璃上,一雙三角眼上架著一副眼鏡,眼鏡由於月亮的反光顯得極為詭異。


  “啊!有鬼。”


  此話剛出,所有人神經繃緊,因為這小子這狀態不像是假的。


  窗子外麵罵起來,“去你媽的,你狗日的說誰是鬼。”


  語文老師急了,連我捎帶一起罵,“郞邪琴,你這個大忽悠晚上不睡覺就把他們忽悠,你不行就出來乘乘涼。”


  宿舍裏鴉雀無聲,直到語文老師走的差不多才發出咯咯的笑聲。


  但是我們誰也沒看見,語文老師怪異的表情。”


  故事不會因為老師的打斷而停止,我們那會概括一句話,就是老師說的老師的,學生幹學生的。


  故事還在繼續。


  有人開始瞎猜了,“你說誰這麽大膽敢把人殺了,埋在學校後頭。”


  學習委員聽完故事過足了癮開始耍官威,“你們都還睡不睡,你們不睡別人還要睡。”


  有兩個人調皮家夥睡在我下鋪,聽到這話毛(火)了,“你批嘴悄哈。(你閉嘴)你要睡你睡,麽(沒)人擋你。”


  “班長都沒發話,你學習委員狂什麽。”人就是這樣,有膽子大的打了頭陣,那些膽小怕事的跟在後麵溜兩句,反正也無傷大雅。


  “對啊,邪琴,崩搭理他,你繼續說。”


  我笑笑,耍起架子,“哎呦,我可不敢說了,要是明天有人把我告了,那我慘了。”


  一直不發話的老實人大膽急了,大膽是我們給他起的外號,因為我們數學老師的作業他有一次沒交,老師罵他,“年紀輕輕,膽兒還大的不行,我的作業都敢不交。”得,這外號就這麽來了。


  “邪琴,誰敢告你狀,我把他屎打出來。”


  其他人沒想到都醒著,“就是,屎打出來。”接著就是一陣哄笑!

  我沒吭聲,農村娃都率性,加上我們那會又沒什麽娛樂設施,手機那東西沒幾個見過的,有幾個心裏實在是癢癢,“邪琴哥,邪琴爺,好我的郞爺,你就快說吧,你可把我們急死了。”


  下話不管用,開始利誘,“邪琴,你吃不吃荏(一年生草本植物,莖方形,葉橢圓形,有鋸齒,開白色小花,種子通稱“蘇子”,可榨油;嫩葉可食。亦稱“白蘇”。)饃饃,我媽這周給我做的,可香了,要不我給你拿一個。”


  下麵罵人一片,“禿驢,你狗日的藏著好吃的不往出拿。”


  “禿驢,賊你媽的,我今天下午還問你有沒有荏饃饃,我拿大棗的跟你換,你都不往出拿。”


  禿驢之所以叫禿驢,是因為他曾經剔過一次光頭,為此被校長在旗杆下麵光著腦袋罰站一周。


  一片罵聲後,禿驢隻是嘿嘿笑不說話,沒想到禿驢開了這個場子後,其他人陸續接過來。


  “邪琴,我這有我媽蒸的糖包子,你吃不吃。”


  三兩下,我床頭堆了一大堆吃的。


  “這光有吃的,沒水啊,我說的口幹舌燥的。”


  這個條件的確同學們想幫我這個忙也難為情,學校實在是缺水,上完體育課甚至有為搶水喝而打架的。


  終於有個家夥把藏在床底的一壺水拿了出來。


  “邪琴,你吃快點,我們都還等著呢。”


  “對啊,水晾涼了,快喝。”


  “行,那我再給你們講講。”


  瞬間鴉雀無聲。


  “你們肯定不知道,今天那個壓在上麵的未開麵的石碑料子,可萬萬不可忽視。”


  “難道那還有什麽講究?”


  “你們都知道,我爸就是碑匠,其實這玩意講究大了去了。”


  這下故事發生巨大轉折,這幫家夥的胃口一下被我提的老高老高。


  有的甚至披著衣服坐了起來。


  “你們都知道,咱學校後門挖土的那地方,正對著廁所,就在糞池跟前,再往下就是深溝,一到冬天,你們蹲在茅坑拉屎,是不是被坑裏吹上來的陰風凍的拉不出來?”


  “哈哈哈。凍的拉不出來這都是小事,問題是你拉著拉著下麵擦了屁股的紙迎麵給你吹上來,差點打在臉上。”這家夥說的有聲有色,惹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


  “噓。”有人示意別吵,外麵有老師出來撒尿。


  等風平浪靜後繼續說,“知道這是為什麽嗎?你們知不知道,這地啊,有十凶。”


  “哪十凶?”


  有人出來搗亂,“你媽的十個胸。哈哈哈”


  “賀金成,你他媽想挨打就直說,是不是欠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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