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不愛了嗎？
不愛了嗎？
聽到這話，秦歡心中一痛，整個人痛的蜷縮起來。
再看到他眼中那一抹冰冷，這種眼神刺痛了她。
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這種眼神了。
像帶著冰錐一樣，狠狠的紮進她的心窩，痛意遍布全身，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直奪呼吸。
這一瞬間，她才懂。
平常對他說那些狠話的時候，他有多痛。
難怪洛白月會對自己那麽生氣，那麽嫉恨的說出那些話來罵自己。
秦歡顫抖著手指，微微攥緊。
一顆心痛得不能言語。
在這一刹那間，她無助得像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孩子，不知所措起來。
眼淚無聲濕了眼，胸腔痛得肆意，像被罐上了厚厚的鉛，痛得撕裂，痛得想要大哭。
“……”
麵對這樣的他，秦歡無法說什麽，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有時候真的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意識過來，自己是真的失去了，卻還想擁有。
可，人已經走遠，心已經不再靠近。
愛情，是折磨人的。
不管何時，它都像毒藥一樣，可以讓你沉浸在喜怒哀樂中。
跡深司已經站了起來，撐著牆壁的手緩緩垂下，慢慢插在衣兜裏，整個人顯得慵懶了幾分。
然後凝著哭的秦歡，眸底閃過一抹慌痛，轉身離開。
他給不了任何人承諾。
他也不會給任何人一點希望。
“阿深……”
秦歡看著他的背影，哽了聲音，第一次叫他阿深，第一次這樣撕心裂肺的喚著兩個字。
喊著，她伸手扯掉了輸液的吊針，從床上爬了起來，赤著腳朝他奔過去。
一把將他後背抱住。
第一次，她這麽主動，這麽衝動，這麽的想要抱住他，想要靠近他，舍不得他走。
想要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不管是一個月，還是一天，隻想跟他在一起。
不想分開。
自私也好。
無理取鬧也罷，她現在就隻有這麽一個念頭，想放縱一次，想遵從自己的內心一次。
那一瞬間，跡深司整個人呆住，還沒從她那一句阿深裏回過神來，整個人怔在原地，她就那樣抱住自己，她身上的溫暖和氣息將他緊緊包裹。
突然間，他竟然舍不得推開她。
他愛她，愛深入骨髓。
從她為了他出頭那一刻，他就愛上了，這麽多年對她的愛從沒變過，不管發生多少事，都無法改變他愛她的決心。
可是命運弄人。
讓他無法再愛她了。
見他沒推開自己，秦歡心裏一暖，更肆無忌憚的抱緊他。
不用說任何話，就需要一個簡單的擁抱。
她知道，他心裏有苦衷。
他愛她的。
她強烈的感覺到。
在白韻的屋裏，他一腳一腳的踹著門，不顧身體的那樣用力踹門，他是擔心她的。
“我就想抱抱你……”秦歡抱緊他，看著他的溫暖寬厚的背，其實她可以感覺到他已經瘦了，瘦了很多很多，一碰到身體都感覺不到肉，隻有硬硬的骨頭。
她沉痛的流下眼淚。
再抱抱，不抱，就可能再也抱不了了。
跡深司眸光一凝，心念一動，慢慢轉動著身體，將她那柔軟的身體穩住，就那樣麵對麵的凝著彼此，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輕輕捧起她的臉頰。
秦歡流著眼淚，那眼淚在眼中閃動，眼眶紅紅的，委屈和傷心的模樣，讓人揪緊了心。
她微微抬起頭來，望著他俊美的麵容，那雙湛藍的眸是那麽獨特，是那麽深情，讓她哽咽了：“阿深.……我們交往好不好，我跟學長說清楚，我不和他在一起了，我無法勉強自己，我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思，也沒有可憐你的意思，我隻想跟你好好談一場戀愛，就最後一次好嗎？”
如果他的病真的好不了。
那就算了。
她給他最後的溫暖。
她給他美好的記憶。
以前的愛，帶著欺騙，帶著傷害，那不算愛，隻不過是苦中作樂而已。
她想跟他徹徹底底的談一場戀愛。
就是不知道他願意不。
她眼巴巴的看著他，帶著渴望，帶著希望，帶著心疼，帶著愛。
交往？
聽這話，他等了多久。
可竟然等到的時候，自己竟然要死了。
拒絕的話，哽在咽喉，說不出來。
跡深司甚至差一點沒控製好，就說好。
可沉靜片刻，他手腹輕輕撫著她的臉，慢慢摩擦著她受傷的嘴角，那一道道傷讓他心如刀絞。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呀？你知道我活不了了，所以給我一個希望是嗎？”
想要他沒有任何遺憾嗎？
“如果要死，我們一起死好嗎？”秦歡突然冒出這種念頭，而且還是那麽堅定，沒有一點猶豫，她凝著他，目光深深，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如果沒有你，活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以前看不懂，但在這一刻我看得很懂。就算你真的隻有一個月可以
活，那至少還有那麽多小時，那麽多秒給我們相愛，給我們相守，我們不要再錯過一分一秒行嗎？答應我好不好，不管一個月後我們會怎麽樣，我們都沒有任何遺憾了。”
這話說出來是那麽感動。
讓人心頭微微震撼。
跡深司眼眸閃動，晶瑩的液體在眼底流動，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隻是慢慢低下頭，望著秦歡那被撕裂的唇瓣慢慢低下，輕輕靠近，輕輕的吻住，是那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秦歡緩緩上眼，眼淚再次溢出，而他的呼吸，他的輕柔，慢慢將那臉上的眼淚一點點啄去，動作溫柔得像是羽毛在拂動。
她站著不動，雙手慢慢朝上，將他的脖子抱住，主動吻上他的薄唇，帶著一絲輕顫，一抹苦澀。
跡深司眉頭微擰，瞳孔一縮，倒映著她那一張虛弱，蒼白的臉頰，那雙黝黑的眸子也凝著自己，隻感覺唇上一重她的氣息讓他心頭猛然一顫，像被電擊中一樣，怔住了，而她的不停的試探，不停的主動。
這還是從認識她以來，她這麽主動，這一份觸動讓跡深司一時間也心亂了。
“就答應我好不好，讓我們好好愛一次，不管是誰阻止，不管有什麽困難，不管是生還是死，隻要我們還活著一天，一個小時，一秒，我們都要好好愛一次，好不好？”秦歡邊吻邊低喃著，胸口像塞滿了空氣，她說話的時候是那麽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