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答案到底是什麽？
突然聽到她語氣變得這和凝重起來，跡深司湛藍的眸子一沉，眉頭一蹙：“你想問什麽？”
“你能答應我，能如實回答，不帶一點隱瞞嗎？如果你說可以我就問，如果你不說不可以我就沒有必要問了，問出來也是白問。”秦歡目光灼灼，盯著他蒼白，俊美的臉，一字一句道：“你會如實回答我的對不對？”
“好，你問。”跡深司也不打算隱瞞什麽。
唯一能隱瞞的就是他的病。
聽到他的回答，秦歡才覺得踏實許多，暗自深吸一口氣，還深深的盯著他問出心中的疑惑：“高麗說你隻有一個月可活，真的嗎？不僅是她一個人提起這個事，有一次我從你病房門口也聽到洛白月提起這個事情，就前幾天吧，你跟我說實話是真的嗎？答案到底是什麽？你說過不騙我的。”
其實在聽到她那麽反複的確定時，跡深司也猜到了她會問什麽。
高麗可真厲害呀，把他的事查得這麽詳細，連病情都查得這麽清楚。
見秦歡那樣一瞬不瞬凝著自己，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他不想讓秦歡為了自己的病難過，也說不定她不會難過。
但是呢？
他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想法。
把彼此的關係拉遠一些。
跡深司聽完嘴角微微一勾，一臉淡然從定，仿佛一點都不在乎生與死，他說：“答案是不是有那麽重要？我跟你現在朋友都算不上，就算我告訴你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能改變什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也用不著來可憐我，生死由命。反正，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能活到現在就不錯了。”
“你為什麽要把話說得這麽悲觀呢？”秦歡眼眶一紅，說話嘴都是痛的，可她覺得心更痛。
他能這樣說，就證明答案很明顯了。
隻是他不想說得那麽直白而已。
“我悲觀嗎？”跡深司淡淡一笑，笑得無力，蒼白：“你想太多了吧，我可不是一個隨意被命運擺布的人。但有時候不得不去認這個命，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一個人生死早就注定了，誰也改變不了。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麽我可以牽掛的了，暮然回首，發現沒有一樣東西屬於自己，沒有一個人會在意我活不活。”
“我在意……”不等他說話，秦歡就打斷了他的話，眼淚流下，聲音哽咽：“我在意……這個世界上還有我牽掛你，心疼你，不僅僅是我，還是師傅，還有你的朋友淩澤，洛白月，包括阿風，他們都是在乎你的，你能不能不要亂想，好好活著，一定有機會的。我相信有機會能救
你的。”
高麗說出那種話來，她一定有辦法的。
隻是她要不要告訴跡深司呢？
隻怕是告訴他，他也不會信。
更重要的是說出來，他又如何接受得了那個真相呢？
救人反而害？
他當初救人是有目的，但他就是跡家的孩子，回跡家有什麽錯嗎？
可高麗卻算計人就是不對。
還有，她在自己的手臂裏注射的東西又是什麽？
她現在都不敢告訴任何人。
跡深司聞言怔了怔，湛藍的眸深凝幾分，就那樣望著秦歡，嘴角染起一抹苦笑：“你在意？我要死了你才在意？我當初求你不要離開我的時候，你總是有一堆理由。我也傷害過你，又一次一次的騙你，我得不到你的原諒也是活該，但是現在我不想給任何一個希望，包括我自己。你現在生活很好，豐富多彩，有爸爸媽媽，有哥哥，還有弟弟，有朋友，有師傅，有老師……有一個深愛著你的學長，你唯獨不缺我一個人。隻有遠離了我，你才能活得更好，你才會幸福。”
秦歡坐在床上，動作不變，可她就那凝著對麵坐在椅子上的跡深司，紅著眼，流著淚，啞聲道：“是呀，我現在什麽都有了，可我覺得一點都不開心，我想找點事來做，開店也好，打網球也好，卻不管我怎麽做都覺得像少了一點什麽，我以前不知道是什麽，但我在今天我發現少了什麽，是少了你。”
跡深司心一顫，瞳孔一縮。
少了他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深愛著他嗎？
不可能的。
她怎麽會愛上他呢？
她那麽痛恨他？怎麽會有愛呢？
“.……”跡深司抿緊薄唇，不可思議的望著秦歡，他看過她哭過，每一次哭都能牽動著他，這一次也不例外。
加上她嘴角有傷，哭起來的樣子，讓人心疼，一顆都揪緊了。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秦歡見他不語，咬緊唇瓣，心如刀絞，低聲輕問：“要我怎麽做，你才相信我說的話。”
“就算是如此，又能怎麽樣？你難不成還想要跟我一個快死的人在一起嗎？你是可憐我，還是同情我，我心裏清楚。秦歡，別在這裏假惺惺的哭了，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現在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要再可憐我。”跡深司冷笑，眸色暗然了幾分，然後手慢慢撐起牆壁讓自己站起來。
為什麽要說可憐他呢？
她從未有這樣的想法。
秦歡輕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就那樣眼巴巴的望著他那張無情的俊
臉，她哭著說：“我沒有可憐你，我也沒有同情你，我說的是真的，你為什麽不相信呢？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相信我呢？我說的都是真的，以前我沒發現，可是現在我發現了我愛上你了，可能早就愛上了吧，隻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我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太多，我無法去跨越那一道坎，所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想要推開你。離開你，我也不好受。”
愛上？
等她這一句話，他等了多久，可是呢？他現在不需要了，也不敢要了。
“是嗎？可你愛上了，並不代表我就要愛上你。秦歡，別再說了，你說的這些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我不愛你了。”跡深司冷笑，眼底染上一層冷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