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大寶貝和小寶貝
他心想,爸爸不喂,就找媽媽喂,反正現在有兩個人疼他了,才不怕。
以前隻有爸爸一個人,他當然得乖乖的,因為爸爸生氣了不疼他了他就找不到別人疼他了,但現在媽媽回來了,他膽子就大了,一點也不怕了!
反正這個不疼他,就找那個疼他,怕什麽呀!
章時宴被章念笙沒長骨頭的小懶樣逗得好笑,但寶貝現在不舒服,寵一寵也沒什麽關係,他正要答應,就聽見紀南笙說:“要不然你吃飯,我來喂寶貝喝湯吧,你應該也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
她好歹下午還吃過一頓,章時宴可比她可憐多了。
章時宴目光落在紀南笙臉上,對上她擔心的目光,他心中軟成了一灘水,幸福地勾起嘴角,“好,那你來。”
這個大大的保溫桶裏有專門放小碗小勺和折疊筷子的地方,紀南笙從裏麵取出一隻小碗和小勺子,舀了一小碗湯,不得不說這湯燉得可真香,她不是很餓的,聞到這味道也有點受不了了。
但把上麵的湯舀起來一些,露出下麵的東西以後,紀南笙愣住了。
烏黑的……是烏雞塊?
白白的、一節一節的……是山藥?
山藥烏雞湯,這不是傳說中安胎補血的湯麽!
摔,這到底是章時宴給她準備的安胎湯,還是給章念笙準備的補血湯啊!
她側眸瞪了一眼章時宴,拿出折疊筷子在裏麵夾了幾塊燉得軟軟的烏雞塊和雪白的山藥,端著走向病床邊。
章時宴坐在沙發椅上,回味著剛剛紀南笙瞪他那一眼中不經意流露的風情,美得冒泡。
紀南笙抱著章念笙坐起來,墊了一個柔軟的小墊子在他背後,盡量墊在他傷口下麵的地方,不碰到他的傷口。
看到章念笙眼巴巴的望著小湯碗,紀南笙忍俊不禁的笑起來,“不要急,湯還有點燙,我吹吹再給你喝。”
她低著頭小心的將湯吹冷,然後喂到章念笙嘴邊。
章念笙小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喝著美味的補湯,看著身邊溫柔的媽媽,他也同樣心裏美得冒泡。
他也終於有媽媽了。
喝了一小半碗湯,原本不餓的章念笙忽然餓了,胃口開了,之前因為疼痛而消失的饑餓感一下子湧上來了,他依依不舍地看著紀南笙手中的湯碗,那眼神,就像看著他的一整個世界一樣。
可偏偏他又不好意思跟紀南笙說他還要吃,他糾結地皺著眉頭,不知道別的小朋友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吃得這麽多?
他要是再跟媽媽說他還想吃一點,會不會讓媽媽覺得他是個大飯桶,然後就不喜歡他了?
紀南笙端著湯碗回到桌邊,看了一眼裏麵圓潤雪白的米飯,問章時宴,“寶貝現在能吃米飯嗎?”
章時宴慢條斯理的夾了一筷子米飯放進嘴裏,一邊細嚼慢咽一邊看著紀南笙,道:“寶貝能吃米飯呀,你看,你的大寶貝已經乖乖吃了很多了——”
“……”
紀南笙真有掀桌跟章時宴幹一架的衝動,他能不能不占便宜,他明知道她問的是寶貝兒子能不能吃米飯,不是他章時宴這個“大、寶、貝”!
紀南笙瞪了一眼章時宴,章時宴反而被她瞪得笑起來了,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紀南笙咬牙,又不可能真的為這麽點事跟章時宴吵架,隻能無奈地衝他說:“你怎麽這麽不害臊呢,你要點臉……你看看你這年紀,都快三十了,你還把自己當大寶貝?你不臉紅我都替你臉紅!章時宴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臉皮這麽厚呢!”
章時宴更加理直氣壯了,慢悠悠道:“我要是要臉,我要是臉皮不厚,能追到你?如果你說我臉皮不厚也能追到你,那我肯定就不這樣了——”
紀南笙抬手扶額,算了,懶得理他,也不知道這五年他究竟被刺激成什麽性格了!
她認真問章時宴,“寶貝現在能不能吃米飯?”
章時宴努努嘴,細聲軟語道:“這裏有粥,讓寶貝喝點粥,明天再吃米飯吧,小孩子消化係統脆弱,大半夜的吃硬米飯容易消化不良,喝點粥好睡眠。”
紀南笙點頭,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章時宴,沒想到他照顧孩子這麽有經驗,比她這個女人還要細心一些。
章時宴感覺到紀南笙在看自己,抬起頭對紀南笙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那笑容在白色的燈光下,閃到了紀南笙的眼睛,讓她不知怎麽的臉一紅就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
紀南笙端著一小碗粥來喂章念笙,章念笙高興得眼睛亮亮的,終於不用糾結要不要跟媽媽說自己還餓了,已經端過來了!
他咽下嘴裏的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紀南笙,見她沒有因為一直喂他吃東西而不耐煩,也就放下心來,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香噴噴的粥上麵。
紀南笙喂飽了章念笙小寶貝以後,就拿水給章念笙漱口,又給他擦了手和臉,讓他趕緊睡覺。
章念笙確實有點困,躺下去以後就乖乖睡了。
紀南笙和章時宴將飯菜端出大臥室,來到客廳,兩人在客廳裏用餐,盡量不打擾到章念笙。
章時宴如果是按照以前用餐的速度,早就吃完了,今天一直在等紀南笙,所以紀南笙出來時,他碗裏的米飯還有小半碗。
他給紀南笙盛了一碗米飯,又將筷子遞給她,說:“辛苦你了。”
紀南笙聽了有點別扭,低聲說:“那也是我兒子,我喂他吃飯給他擦臉不是應該的嗎?你……你不能因為我失職了五年,就覺得我對他而言是外人。”
章時宴笑得很開懷,“是是是,我不是把你當外人,我是說,讓你懷著孩子照顧另一個孩子,辛苦了,本來應該你躺著跟老佛爺似的等我來伺候你的——”
可惜,我要是真這麽做了,你肯定能把飯碗掀了,撒我一臉。
紀南笙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這一次她沒有說什麽,隻是抿了抿嘴唇,便低著頭吃飯不搭理章時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