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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因果

  王燕被雨陽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顫顫巍巍的說道:“我不知道……”


  玄之又玄的大道,其中便牽扯到諸多的因果,一人生平所碰到的人和事情,繁多如星,每一人每一事都是因果。不管是真正有所交集的,還是擦肩而過的,哪怕是道聽途說,聽過此人名字的,都是因果。


  雨陽想找到父親,便隻能在因果上尋找蛛絲馬跡。


  王燕曾經見過和自己一般的淚痣,但少年郎自幼便生活在村子裏,哪裏會和張家的婢女有關係?

  後者所見,鐵定是雨花落的淚痣。


  雨陽鎮定下來,親自倒了一杯茶給王燕,坐在桌子旁邊說道:“還請細說。”


  王燕點點頭,喝了口茶,娓娓道來:“奴婢並非出生在張家,年幼記事起,知道自己有一個父親和母親。但我經常和母親住在一塊,父親很少見到。”


  “記得應該是三歲那年,剛剛過完生日,突然有一名男子拉著我和母親的手匆忙往外跑。那人是我爹爹,我記得很清楚。”


  “而為何我爹爹要突然拉著我和母親跑我不知道,隻知道那時嚇壞了,哇哇大哭。我爹神情緊張,非但沒有安慰我,還嗬斥我別哭。我當然止不住,哭的更大聲了。”


  “我爹沒辦法便把我抱起來,捂住我的嘴。那時我感覺到我爹身上濕濕的,隱約記得,應該是血,一大片的血。我怕極了,三歲不諳世事,昏了過去。”


  “等奴婢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座橋邊,四下無人。就在這時一名身著粗布麻衣的男子背著手從我身邊走過去,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便是那個男人,和你眼角有一樣的淚痣。”


  雨陽神情凝重,靠在凳子上,久久難安。


  身著粗布麻衣的男子,便是雨花落了,王燕如今十三四歲,十年前便是三四歲的時候。這件事情大概發生在十年前。


  而十年前的雨陽,和王燕年紀相仿,僅為孩童而已。


  少年回想不起來那時候的事情,但不是在咬手指頭,憧憬的看著春天放紙鳶的孩童,便是想和同齡人去玩。


  但父親很少讓自己出去。


  倒是他經常出門。


  看來那一天,雨花落出門碰到了王燕。


  少年回神,問道:“之後呢?”


  王燕有些失落:“之後我被人撿走,賣到了張家做婢女,年複一年都是這樣。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雨陽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你爹娘呢?之後沒有再回來過嗎?”


  王燕搖搖頭,示意根本沒有,十年以來,再也沒有見到過父母,以至於她總是以為父母在那天夜裏趁她吵鬧,隨手丟到了橋邊。


  這些年來,王燕一直想不明白父親為何匆匆忙忙要帶自己走,他

  身上的一片血跡又是為何。


  但如今,少女最關心的還是父母以後會不會再回來找自己。她可以既往不咎,隻要父母還認自己,當然一定要說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雨陽心中的失望比上王燕有之過而無不及,同是天涯淪落人,孤苦伶仃無父無母。


  想從王燕口中再多知道些什麽是不可能了,因果便是如此,哪怕是一次眼神交匯也算。但越是這種細微的因果,越是沒辦法輕易找出來。


  兩人相談甚晚,王燕有些困意,打著哈欠。


  雨陽正要送她回去,卻見少女擺出為難之色:“公子有所不知,家主命令我沒有得到公子允許不可擅自離去,家主下了死命令,奴婢不敢違抗。不求公子能可憐奴婢,隻求公子不要將奴婢驅逐出去。”


  雨陽麵露為難之色,好在屋子還算大,少年便讓王燕去床上睡。


  自己從櫃中找來被褥,鋪在地上打起來地鋪。


  兩人都未脫衣,昏昏入睡。


  隻是兩人都不曾察覺,窗外,有一名男子靠著牆壁,就在窗口旁邊站著,雙臂抱胸,臉色鐵青。


  在雨陽放棄從王燕身上找到有關父親的因果之後,那名男子便在窗外站著了。


  聽到的無非是一些閑談,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


  開始男子還有些氣憤,但慢慢的緩了一口氣,到兩人都昏昏入睡之後,他冷哼一聲,輕言道:“倒是你小子正值,若敢碰我女兒,定叫你碎屍萬段!”


  男子身輕如燕,沒入黑暗。


  翌日。


  王燕起床之後,見雨陽早就離開屋子,在屋頂上跏趺而坐,靜靜吸食著晨曦初露的元氣。


  看著朝氣蓬勃,俊朗清秀的少年,經過一夜談話王燕膽子也大了起來,笑問道:“公子,需要奴婢為您燒些早飯嗎?”


  雨陽吐出一口濁氣,從房頂上一躍而下,輕盈落在王燕身邊,搖了搖頭:“不需要勞心,你快些回去吧。”


  王燕施了一個萬福,麵露笑意離去。


  關雲木就住在雨陽隔壁,王燕離開之後,他便從屋內走出,開門見山道:“昨天晚上很危險。”


  雨陽心頭一震:“何出此言?”


  關雲木帶著雨陽回到屋裏,將山門橫放在桌子上,微閉雙目混元大動,良久才睜開眼睛。


  想必是施展什麽神通,確保屋子兩人談話不會被聽到吧。


  隻見關雲木手一指,指著那一扇半掩的窗戶,道:“昨晚便是在這裏,有一位神人武夫靠牆而站,大概有半個時辰。”


  雨陽聞言,自然嚇了一跳,他可是毫無察覺。


  關雲木收回手來,神色凝重:“應該和我一樣是魂魄境的,但他的實力,要在我之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也是一名武夫,但底子打得比我好,最

  明顯的一點便是他開分出來的陰陽乃是萬中無一的‘陰陽平衡’。”


  剛柔並濟。


  雨陽麵無表情,但內心卻慌張不已,手心全是汗水,心中念念有詞,昨夜竟然被他人聽了去,還是魂魄境的強者,若是別有用心,隻怕危險:“他是誰?有發現嗎?”


  關雲木不置可否:“有股很熟悉的味道,但就是想不起來,印象中沒有那麽強的人。”


  雨陽點點頭,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簪子,卻發現雙手顫抖不止,隻得作罷。


  關雲木歎了口氣:“你也不要太緊張,那人趁夜偷聽你和王燕談話,肯定別有用心,魂魄境的強者若無特別的理由,哪裏會在乎一個混元境和一名未入修行之境的婢女。他若是有歹意,昨夜便動手了。”


  “對他來講,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雨陽深諳此理。


  關雲木摩挲著山門,麵色鐵青很是難看:“希望如我所說吧,不然真的打起來,我不一定有勝算。單單是那人開分出陰陽平衡,便比我這七陽三陰強橫很多。而且我觀那人,修為不低,應該有一份大機緣。”


  雨陽從懷中摸出玉七星短匕,冷冷道:“你有山門的話應該勝算多些吧。屆時需要的話,玉七星短匕借給你。當然我也會出力的。”


  關雲木笑了笑,一把將雨陽的玉七星短匕推回去:“你的本命物還沒有個定型,連納入混元都做不到,還是算了吧。若是玉七星短匕有任何損傷,牽扯到你的大道,也是很大壞處的,沒有絕對實力之前,切不可亂用。”


  雨陽歎了口氣:“是了。”


  關雲木按住山門的手收回來,笑問道:“昨晚你和王燕說了些什麽?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有發生什麽嗎?”


  雨陽白了關雲木一眼:“胡思亂想。她是奉張升玉之命讓我今天手下留情,事後點頭的。”


  關雲木哈哈大笑:“和我猜的一樣,恐怕張升玉還吩咐王燕,若是你不同意就死纏爛打吧?說不定王燕來之前,懷中還揣了一包春藥。就等有機會放到水中讓你喝下去的。”


  雨陽聽的有些頭暈,便問道:“什麽是春藥?”


  關雲木聞言笑道:“哈哈哈,少年郎還是孩子呢。”


  之後雨陽再怎麽問,關雲木都說以後你就明白了,但話語中,詢問雨陽有否不適,少年說沒事之後關雲木才鬆了一口氣。


  若帶著雨陽出門,不小心讓他變成大人,那該如何是好:“你怎麽打算?張升玉找到你這個突破口,還讓王燕來哭訴,你今天會點頭嗎?”


  關雲木蓋棺定論,那四名孩童絕對不會是雨陽的對手,即便四人聯手也不會勝出。


  說到底,不過是雨陽的一句話而已。


  但換做平常便簡單了,不想收


  就不收,但昨夜王燕入屋,若張升玉不開心,借題發揮,再逼迫王燕說點什麽,少年郎的清白便丟了。


  以後都不好做人。


  想到這裏關雲木有些後悔帶雨陽淌這趟渾水:“不如你就挑兩個耐打的點點頭吧,心性以後可以再培養。切不可在這件事上壞了你的聲譽。”


  雨陽不鹹不淡道:“那你當初為何非要帶我過來?”


  關雲木尷尬的笑笑:“我不太擅長這種事情,想著讓你替我教訓那些紈絝子弟,誰知道張升玉做這種醃臢事情。”


  雨陽搖搖頭,沒有埋怨關雲木的意思:“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為難的。”


  關雲木拍拍雨陽的肩膀:“真不行的話,便點點頭。”


  ……


  正午吃過飯,昨日那四名孩童被帶到院子裏麵,關雲木、雨陽、張升玉全都在場,少年甚至還看到了王燕羞赧的站在後方,隻怕是以此要挾了。


  那四名孩童,三男一女,昨日被打的那個姓阮,這次有幸能和關雲木牽線,全是因為張家做中間人,阮家和張家,多少有些關係。當然阮姓少年的爹娘,也沒少給張家好處,天底下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這位阮姓少年,名叫阮年勇,昨天被父親打了一頓之後,非但沒有變得乖巧,反倒更加暴戾,此刻雙臂抱胸看都不看關雲木一眼,囂張跋扈。


  其他三名孩童,分別叫杜仁傑、劉順、李雅萌。


  他們倒是乖巧了很多,再加上昨夜家長借題發揮,說若是再沒大沒小,保準有好果子吃。


  從小被嬌生慣養大的孩子哪裏受得了這種恐嚇,更何況還是有前車之鑒,不說嚇得魂飛魄散,起碼麵上不敢表露出不善的表情。


  但心中還是不忿,心中暗咒,腹誹不已。


  如今大人不在,麵上乖巧,但誰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張升玉看在眼裏記在心中,笑道:“孩童心性,倒是讓我想起來當年小時候,那可真是個調皮鬼,還好之後有名好老師教導,有幸成為家主,不說統轄一方,起碼無愧張家。”


  關雲木沒說話,目光落在王燕身上。


  張升玉輕聲笑笑,退到王燕身邊:“這不過是我家的一個婢女,自幼也有些修行天分,讓她在這裏觀摩這位年輕俊彥與四名英才交手,說不定能借此悟道,若有幸再覺醒神術,乃是我張家大幸。關先生不會不成人之美吧?”


  關雲木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張升玉把目光放在雨陽身上:“話不多說,兩位時間寶貴,就不多浪費。既然這位公子想為關先生分憂,自然可以,再者同輩之間的較量,我也放的下心,四位孩子的家長也放得下心,不然今天就在場盯著了。”


  張升玉雙手後背,仰起頭來:“


  規矩很簡單,便是由公子試探四位武學天賦,心性為人,若是過得了你這關,便點頭示意。屆時希望關先生不要不認賬,公子認定了,關先生不認,那可麻煩多了。”


  關雲木點點頭。


  張升玉衝著四名孩童說道:“規矩很簡單,拿出你們所學便可,無論是神通法術,還是近戰肉搏都可以。但有一點,不能用法寶仙器。”


  考慮到這點,是張升玉和幾名家長碰麵後定下的規矩。


  這幾位孩童,家中長輩與落日城中的勢力多少有些交際,閑來無事也會帶著孩子們去落日城見些大人世麵。


  那些勢力中的神人仙人見好友之子長得靈巧可愛,又有不少悟性,隨手贈送幾件法寶合情合理,偏偏這幾家不知道是不是祖墳冒青煙,年紀輕輕得手的法寶便是不菲之物,最次的也躋身到了神兵的行列。


  這也是為何張家和這幾位交好的原因,能在落日城的關係網裏開枝散葉,對張家也是一件好事。


  而話說回來,這些孩童雖然年紀尚小,對得手的仙家兵器掌握並非得心應手,施展出的威力隻怕不足十分之一。


  但畢竟是個強大的後手,張升玉怕雨陽沒有招架之力,屆時落敗下來被關雲木雞蛋裏挑骨頭,說帶著法寶兵器對戰,他不看重。


  關雲木畢竟是一介武夫。


  當然,張升玉是考慮雨陽沒有任何仙家兵器為前提的。


  阮年勇冷哼一聲,十分不滿。


  杜仁傑、劉順、李雅萌三人也憤憤不平,但沒有表現出來,腹誹不已,連這位張升玉也連帶在心中罵了一頓。


  張升玉察言觀色,笑笑不說話,拉著王燕退了兩步,道:“開始吧。”


  話音剛落,阮年勇兔起鶻落,閃到雨陽麵前淩空出拳。少年走的是武夫之路,習有落日城大勢神人贈送的一本功法,少年天賦異稟,很快便融會貫通,這一拳威力,當然不凡。


  但雨陽畢竟是同境中武境底子打的最好的,眼疾手快,隻手化掌,攥住阮年勇手腕,隨手一擲便將其扔到背後。


  阮年勇連連打滾,沾染一身黃土。


  他翻滾起身,罵罵咧咧,年紀尚幼,但什麽醃臢話都說的出來。


  很快,阮年勇身上浮現出一層微弱的光芒,元氣迸發,肉身的強度瞬間提升一大截,拳腳相加招呼這個在他看來徒有其表的年輕俊彥。


  雨陽有恃無恐,眼中阮年勇的動作十分緩慢,一隻手便招架過來。


  雙腳落地巋然不動,如一座木樁,不斷抵擋下阮年勇的攻勢。


  少年怒火攻心,心情急躁:“你們三個瞎了眼睛,還不快來!站在那裏等著我把你們一個個打殘是吧!”


  阮年勇年紀較長,實力較強,杜仁傑三人聞言嚇得身體一顫,隨後劉


  順也衝了過來,唯有杜仁傑和李雅萌站在原地。


  但兩人可不是被雨陽的手段給驚住了。


  四位孩童,阮年勇和劉順習有功法,杜仁傑和李雅萌先天聰慧,再加上家族中用出各種天材地寶堆積出來了一份大道機緣,在幾年前有幸覺醒神術。


  之後便摒棄武境一路,專修神術。


  兩人是以天地大道饋贈的手段,一步步爬到混元境來的,近身搏殺尚不精通,但遠程神術,得心應手。


  此刻,便是雨陽一人抵擋眼前阮年勇和劉順兩名武夫的拳頭,同時注意身後杜仁傑和李雅萌兩人的神術幹擾。


  雙拳難敵四手。


  很快,少年便招架不住,腳下步子越發紊亂,在關雲木這位內行人眼中,便是有些疲於奔命。


  畢竟是一人對付四人。


  但同為混元境,終究有不同之處。


  阮年勇趁著劉順好不容易造出的空隙,握死拳頭朝雨陽太陽穴招呼過去,心性毒辣,殺伐果斷。


  少年眼睛一眯,終於調動元氣,轟隆一聲混元大動,分別三道沉悶聲起,在血肉筋骨,竅穴經脈中炸響。


  震為雷。


  大道萬象功的第一重變化,在此時發揮出來了驚為天人的效果。


  雨陽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擋住阮年勇的拳頭,借勢一推,當即讓阮年勇吃了一驚,從未感覺到的偉力宛如山峰壓至,全身經脈震痛,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再一手化拳為掌,輕輕拍在劉順胸膛,攻勢淩厲的少年,化作一片枯葉,柔軟的隨風飄蕩。


  所幸雨陽即使抓住劉順衣領,這才沒有飛出十丈的距離,那樣的話就撞在堅硬的牆壁上了。


  如此還不算完,一手橫於側臉一手抓著劉順的少年,雙目突然化作銀白,口中吞吐元氣,毛孔中登時射出銀色雷電,轟然撞碎杜仁傑和李雅萌兩人攻來的神通法術。


  關雲木讚許的點點頭,張升玉失望的搖搖頭。


  就在此時,雨陽突然覺得心頭一震,混元像是被百萬根鐵鏈禁錮,絲毫動彈不得。


  震為雷三聲悶響變化,瞬間煙消雲散,雙腿發軟,雙手無力,劉順摔在地上的瞬間,雨陽也跪倒在地。


  劉順回過神來,囂張跋扈的少年被雨陽痛擊一番心中有怒,此刻管不上三七二十一,一拳招呼在他的臉上。


  雨陽吃痛,仰頭倒下。


  劉順抬起腳來往雨陽胸膛踩去,突然一隻大手抓住劉順腳踝將他提起來。


  與此同時兩道光束飛掠而至,嘭嘭兩聲,被一陣氣息震碎,整個院子為之一顫,人人心頭驚駭,這氣勢如虎嘯山林,震懾群雄,場中登時安靜了下來,唯有四起的塵土。


  雨陽捂著腦袋站起身,看到關雲木握著劉順的腳踝,將他倒吊在空中,關雲木這大

  大咧咧的漢子,臉上很少見的出現一絲陰鬱。


  他直勾勾的盯著張升玉,聲音冰冷道:“這四個孩子,我一個都不會收。”


  張升玉咬咬牙,看著阮年勇,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


  原來阮年勇胸前,有一個袖珍玲瓏塔,被七彩霞光包裹,有氤氳仙氣流淌,奇妙無比。


  此乃一件神兵,名為琉璃玲瓏塔,每一層塔都有一種效果,最頂層的傳聞可以借一絲微弱的天地元氣,力敵天地境的武夫。


  而在阮年勇手中,這琉璃玲瓏塔隻有一層威能可以展現出來,那便是壓製混元境的神人仙人的混元。


  雨陽震為雷變化便是因此煙消雲散。


  而對大道萬象功還不太熟練的少年,突然一重變化潰散,這才導致身體發軟,跪地不起。


  關雲木隨手一扔,劉順便倒栽蔥插在鬆軟的泥土裏,他麵色鐵青,扶起來雨陽道:“我關雲木不收徒,但隻要收徒,首要便是看心性,有規矩在先,阮年勇還使出法寶,若是收入門下,以後實力大了翅膀硬了,豈不是要叛出門下,說不定還要弑師!”


  “那劉順心性暴戾,不過是被雨陽擊敗便心有不甘,趁人之危借此攻之,若不是雨陽武境底子打得好,隻怕於以後的修行大道有害。”


  關雲木看向杜仁傑和李雅萌:“這兩人在雨陽落魄時,也有些報仇雪恨的念頭,心魔種子早早種下,根深蒂固,難以剔除,希望以後不要有大作為,不然成魔之後,我關雲木第一個殺之!”


  阮年勇厲喝一聲:“不過仗著有些本事便欺負我們,你關雲木有什麽厲害的!若是你我同齡修行,指不定誰為誰師!我就是不服你!”


  琉璃玲瓏塔一層流光旋轉,一道無形的波動怦然震出。


  關雲木簡單的眉頭一皺,琉璃玲瓏塔的元氣便被震散,那座精致的袖珍小塔,當即裂開一道縫隙。


  神兵之列,再無此物。


  關雲木道:“你我若同齡修行,我定不如你,天賦異稟、機遇不菲。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看不到這一點,不識時務,極有可能早夭。你麵前站的是我關雲木,若是換做其他無任何因果的神人仙人,隻怕你已經死了百次。”


  阮年勇咬牙切齒:“那你便殺我一次!”


  他還未掠出,便被人提起來衣領,正是阮年勇的父親。


  少年心中不由得膽寒,空咽一口氣,還未開口,便被男子一巴掌打在臉上:“出言不遜,目中無人!”


  少年剛想還口,又被一巴掌招呼上去。


  偌大的院子,隻有清脆的巴掌聲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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