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個美夢
戴玉蓉一直擺著一副隔山觀虎鬥的姿態,一會看看易泉,一會又看看慕容雪荷,時不時撇起嘴角露個神秘的笑容,卻不知在想著什麽。此時一聽,吃驚半晌之後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出來,但又不好意思太明顯,隻好強行憋著。
慕容雪荷發現了她的異樣,頓時美目一瞪,喝道:"喂,你幹嘛笑得那麽賤?在想什麽呢?"
"噗……"戴玉蓉抱緊肚子憋著笑意,說道:"沒什麽,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睡覺。"
"什麽?喂,你不能這麽不講義氣。"慕容雪荷急得亂跳,什麽叫交給我了?好像我跟他有多熟一樣。
"什麽叫義氣?你有就行了,你跟他熟嘛,這種事情當然是給你做。"戴玉蓉吐出小舌頭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走,沒有任何情麵可言。無奈這些風景都是在他迷迷糊糊的狀態下看見的,根本就起不了什麽使壞的念頭,畢竟他也是個受過魔鬼訓練的正直軍人,絕非那些經不起誘惑的凡夫俗子。
把視線再移到這位好心人的臉上,易泉差點沒跳起來,居然驚呼出聲:"慕容老師?你這是幹嘛?想趁我醉酒不備乘人之危呀?你想要就早說嘛,平時就知道假清高假正經的……"
不等他把話說完,慕容雪荷被這突然其來的變故嚇破了膽,頓時驚容失色,臉色一片慘白,羞辱不堪之下把那大流氓狠狠摔在床板上,趔趄著後退了好幾大步,捂著胸口咬牙切齒地顫抖著聲音道:"你……你這登徒子……居然給我裝死,故意占我便宜……"
說到傷心處,她兩滴眼淚掉落下來,覺得快要崩潰了。想她活了這輩子什麽時候被人占過這樣的便宜,而且這臭不要臉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出言羞辱自己,叔可忍嬸不可忍……但我又能把他怎麽樣?當真氣死人不償命了……
易泉被她摔這一下自是不痛不癢,正想接著調戲一番,可實在是喝得太多,很快又睡了過去,這回是真的去找周公下象棋了,最直接的證據就是他發出來的深沉的鼻鼾聲。
慕容雪荷怒火中燒,你還裝呢?等走近幾步一確認,又覺得哭笑不得,罵道:"你可真反複無常啊,醒得快睡得也快?"
這話反倒提醒了她自己,生怕這廝又出什麽損招來偷窺自己,急忙把掛在椅背上的小被單抓起圍在胸前,挑命似的跑回自己的宿舍,"轟"一聲關上大門。
戴玉蓉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突見她一臉狼狽樣跑回來,比起出去的時候衣衫又淩亂了幾分,不由疑心大起,經過幾番"嚴刑拷問",慕容雪荷到底還是如實招了,並可憐巴巴地訴起苦來,語氣悲憤,淚流滿麵,羞得無地自容。
此後這間套房裏便多了一個笑料,戴玉蓉時常拿慕容雪荷來開刷,往往讓她招架不住跪地求饒。
第二天,易泉居然比平常起得要早,他是頭疼,疼醒的。起來之後發現大門被破了個大洞,屋裏更是滿地狼藉,第一時間奪張地喊起來:"有賊呀——"
殊不知他口中所指的賊,正是他自己。
隔壁聽到喊叫,剛好穿戴整齊做好上班準備的慕容雪何氣不打一處來,怒發衝冠地衝出家門,闖進易泉屋裏指著他鼻子就是一通痛罵:"喊什麽呀?你說誰是賊?"
嗯?難道是此地無銀?易泉昨晚一覺睡得比豬還死,哪裏有這麽快就想起昨晚的尷尬之事,隻當來者不打自招,便把眼睛眯成一條線,怪聲怪氣道:"呐,喊賊賊到,莫非是你幹的好事?"
慕容雪荷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腦子短了路,人家做賊喊抓賊關我屁事?這不是沒事找茬嗎?但越想昨晚的事就越氣,怎麽說也得罵個夠本再說,於是張牙舞爪地吼了起來:"我幹你大爺,自己喝醉酒也不會死遠一點,跑回來擾人清夢,有鑰匙不會開門要比拳頭硬,你真把這裏當自己家了?要不是老娘心腸好……"
說到這裏她肺都氣炸了,哪裏還有臉說下去,隻狠狠一跺腳道:"你去死吧你。"說完轉身匆匆而去,殺氣騰騰。
易泉莫名其妙地被人罵了一頓狗血淋頭,心裏說不出的困惑,坐在床上愣愣地反思起來,頓時腦袋一陣發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如果有人喝醉酒做了壞事後醒來說什麽也不記得了,那絕對是自欺欺人,他很清楚地記得,那可憐的門的確是自己一腳踢爛的,然後坐在地板上喝悶酒,後來醉倒了……醉倒之前好像進來兩個女人,還是大大的美女,想必就是戴老師和慕容老師無疑。難道是她們倆把自己拉到床上去的?
如此說來,還真是錯怪好人了,阿彌陀佛,罪過!
趁著上課時間還沒到,易泉精心打扮一番,風度翩翩來到慕容雪荷的公共辦公室,裏麵還坐著兩位外語老師,其中一個正是那古靈精怪的戴玉蓉。他嘿嘿地賠著笑臉,邁了進去。
另一個麵孔較生的秦老師見他到來自然也沒什麽大驚小怪,曾經多少自命不凡的風流才子來到青雲大學任教,第一個看上的女人不是慕容老師?但過去的那些人都已經吃過苦頭了,現在就隻剩這個新來的貨色尚不知天高地厚,估計不出一個月,他一定也會輪為慕容老師的"過期產品"。
慕容雪荷現在是看見他就頭疼,也不知昨晚的事情他記得多少。慕容雪荷不知道向上天祈禱了多少次,希望這敗類一覺睡醒就變成白癡,或者是失憶了。
"慕容老師?請你原諒我剛才的冒失,我剛才想起來了,昨晚真是多虧了你,否則我今早應該從地上爬起來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易泉上前輕輕鞠個躬,嘻皮笑臉道。
慕容雪荷最擔心的事還是被他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不由美目一瞪:"你想起了什麽?"
易泉撓了撓頭,露不解之色,這丫怎麽反應這麽大?他想了一會道:"我想起了你們進來安慰我,然後把我抬到床上去,然後我睡著了,難道還有別的?"
"沒!"慕容雪荷暗暗鬆一口氣,急忙打斷道:"你說的對,事實就是如此。"
這時候易泉腦海裏突然浮現起昨晚那朦朧的一幕,那霸氣外露的春光美景,當真是美不勝收啊。想到這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慕容雪荷,出於做賊疏虛,有一點渾身不自在,但終究還是本性難移,劍眉一展賤笑道:"對了,好像我昨晚還做了一個夢……"
看他神色猥瑣,慕容雪荷猛地精神一振:"你夢到了什麽?"
易泉被她嚇一跳,疑惑道:"我夢到什麽,關你什麽事?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慕容雪荷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努力調整上一下情緒,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故作鎮定道:"有嗎?我哪裏緊張了,莫名其妙……"
易泉也不怎麽在意她這個奇怪的反應,隻露了個有點猥瑣的笑容,若有所思道:"總之……我做了個很美的夢,嘖嘖,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