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

  孫豔也不扶他,兩隻手插在裙短裙的兩個小袋子裏麵,一邊走一邊說道:"你給我介紹的哥們不錯啊,他真的沒有女朋友嗎?"

  宋偉祥似醉非醉道:"拉倒吧,他初中畢業就一直在部隊裏,那裏麵一個女人也沒有,我完全無法想象進去當兵的人平常都是怎麽過日子的。"

  "但他現在已經出來了。"孫豔若有所思道。


  "對呀,所以你不就有機會了嗎?機會是要把握的,下手太慢的話,可能就要被別人搶走了。"宋偉祥道。


  "你說我今晚給他的印象會不會太差了?"孫豔忽然道。


  宋偉祥想了一會,神色肅穆道:"會!"

  孫豔翻起白眼瞪著他,突然一腳板踢在他屁股上,罵道:"我看起來就真的有那麽騷嗎?"

  宋偉祥急忙逃命,回道:"什麽叫看起來?你骨子裏就騷好不好?如果你是正經人,老子早泡你了,哪輪得到拳頭哥享受?"

  "你想死是不是……"

  ……


  深夜,已過十二點。易泉一口氣回到宿舍,越想就越是鬆一口氣,老宋那王八蛋太不仗義了,要介紹對象也不挑個好的,專把被人挑剩的殘花敗柳推給老子。不過看在借了你銀子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不過他這一趟也不是空手回來的,手裏提著一大袋啤酒,顯然是在酒吧裏沒有喝夠,這袋啤酒起碼有十大灌,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拚了老命般喝起來了,此時在宿舍門口他連站都站不穩。說起來還是怪老宋,無緣無故提起他在部隊裏的事。


  本來易泉的確存了不少錢,但發生那件事以後,他把所有的積蓄都捐給了那八位戰友的家屬,一毛錢都沒有剩下。也隻有這樣,他的良心才能稍微好過一點,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指揮失誤,那些兄弟根本就不會死,這個心結就像夢魘般纏著他,也許這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易泉拿出鑰匙在鎖孔裏摸了老半天,始終找不到洞,最後發起脾氣在門板上踢了一腳,竟破開個大洞。


  "你娘的,連你也跟我作對,嘲笑我是不是?老子一槍蹦了你!"易泉對著破爛的門吼道,直接就鑽進去了,連鎖都不用開。


  由於他動作過大,驚擾了隔壁房間的兩個睡美人。


  "發生什麽事?有賊?"敏感的慕容雪荷第一時間跳起來,嚇得花容失色。


  稍微遲頓一點的戴玉蓉第二個從床上坐起來,剛才睡得老死還以為做了個夢,夢裏有人放鞭炮了,但被雪荷吵醒之後才意識到現實中的危機感。


  "不會吧?你也聽見了?莫非是真有賊?"戴玉蓉一連問三個多餘的問題,饒是她的性格也有點害怕。劫財倒是事小,萬一劫色的話就麻煩了。


  這倆小妞都穿著半透明的睡衣,隔著兩三米都能看穿裏麵的風光,為了以防萬一,均抄起一張小被子裹在身上,穿衣服當然是來不及了。


  隻見她們貓著身子,把房門拉開五條縫隙,窺探一下客廳上的情況,然後大鬆一口氣,客廳裏沒人,隱約可見門鎖也沒有被撬開,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正當她們眯著惺鬆睡眼準備回房接著睡,忽然又聽到隔壁傳來"劈劈啪啪"的聲音,清脆悅耳。


  "難道是易老師家進小偷了?"戴玉蓉驚悚道。


  慕容雪荷再次變了臉色,慌張道:"不會吧?他家裏有什麽好偷的?就算要偷也應該偷我們的吧?"

  "你腦子鏽路了?小心烏鴉嘴啊。"戴玉蓉恨鐵不成鋼地戳一戳她的腦袋。


  慕容雪荷也不敢頂嘴,道:"那怎麽辦?要不要報警?"

  戴玉蓉考慮了一會,最後出了個膽大包天的主意:"先過去聽聽再說。"

  在她的帶領下,慕容雪荷跟在後頭,小跑到大門前,把耳朵貼了上去,卻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瘋言亂語,那聲音像是易泉,而且像是酒後胡言。


  "莫非易老師是小偷?"慕容雪荷吃驚道。


  "你是不是睡傻了?有偷自己家東西的嗎?"戴玉蓉又戳了戳她腦袋,差點就給跪下了。


  不料慕容雪荷還有招,煞有介事道:"怎麽沒有?他混進我們學校本來就不太正常,說不定是監守自盜,把咱學校提供的家具全部搬走。"

  神經病,人家冒著坐牢的風險來偷你這幾件爛家具?擰成一團賣掉也賺不回坐火車的錢呀。戴玉蓉徹底服了,歎道:"你想象力真好,去寫小說吧?"

  慕容雪荷知道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可能說話的邏輯有點爛,便閉上了嘴。


  "不如還是出去看看吧,那麽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麽事了。"戴玉蓉說完就開門。


  慕容雪荷著急了,阻止道:"你瘋了?咱穿成這樣,你不怕被人那個啥了?"

  戴玉蓉"色眯眯"地把慕容雪荷上上下下打量一眼,詭秘道:"我怕啥呀?就算那個啥也是找你,我肯定安全。"

  這話絕對有理,雖然她自己本身姿色也不賴,可相比之下,慕容雪荷的身材接近無敵,還帶一股熟透的韻味,吹彈可破,有這麽一個女人站在自己旁邊,換成誰都會安全的,估計隻用何倩雨那個美女能例外了。


  談話間,戴玉蓉已經開了門。慕容雪荷拿她沒辦法,隻好小心翼翼地躲在她後麵,把脖子往外伸去。


  隻見易泉的大門爛得慘不忍睹,仿佛被手榴彈炸過一般,看來這個小偷不是什麽等閑之輩啊。


  等她們懷著好奇心湊近往易泉家裏一看,不禁大跌眼鏡,這個暴力小偷還真是他自己,而更離奇的是,他居然醉熏熏地坐在地板上,靠著床簷,昂著脖子咕嚕咕嚕地灌啤酒,這形象實在是糟糕透了,哪裏還有平日那半點陽光燦爛的味道。


  "不會吧……"戴玉蓉不禁歎息一聲,直搖頭。


  "他發生什麽事了?"慕容雪荷也露了個滑稽的表情,看著狼藉一片的屋子,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邋遢的男人她見過很多,但沒見過這麽離譜的,這裏滿地都是啤酒灌,煙頭滿地滾,烏煙瘴氣,簡直叫人窒息。


  隻要是個女人,隔壁住著這樣的男人是絕對受不了的。慕容雪荷一個忍不住,過去輕輕蹭了易泉一腳,罵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呀?幹嘛打爛自己家的門?它又沒得罪你。"

  "嗯?"沉迷在痛苦的回憶中的易泉此時才意識到有人闖進家來了,好不容易才睜開疲憊的眼睛,定睛一看,發現這小妞倆衣衫不整,讓人遐想聯翩,不由大吃一驚:"你們想幹什麽?我可不是那麽隨便的男人,不送。"

  二人麵麵相覷,哭笑不得,那賤骨頭還下逐客令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去撒泡尿照照好不好?"慕容雪荷沒好氣道。


  易泉又燃起一根煙,這輩子他沒試過一夜之間變成一個煙鬼。可能是酒喝多了,話自然也不少,苦笑道:"不用照我也知道自己賤了,多謝提醒。"

  難得他肯承認自己賤,這事可不容易。慕容雪荷突然於心不忍,任他這麽折騰,自己也無法睡覺啊,於是朗聲道:"有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如說來聽聽?"

  易泉吐出一口煙,又灌了一口酒,果然無所顧忌地扯上了,用典型的醉酒調子瘋言瘋語道:"哥我……身負八條人命,死在我槍口下的更是數不勝數,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做牛做馬都還不清這筆債了……"

  戴玉蓉和慕容雪荷不寒而栗,聽得毛骨悚然,居然有這麽嚴重,敢情他殺過人啊?想到他曾說過自己是當兵的,慕容雪荷才半信半疑,莫非是個戰鬥英雄?但那八條人命意在何指,實在是叫人費解。


  易泉打了幾個酒嗝,又接著道:"更離譜的是……我堂堂青雲大學……體育教師……居然要問一個學生借錢……你說我……窩囊不窩囊?但最窩囊的還是……我明知道沒米下鍋了,居然為了泡妞……花掉最後一點錢向學生買情報……額……"

  男人果然都是犯賤的動物,一天到晚都隻想著泡妞一類的齷齪事。慕容雪何不由嗤之以鼻,悶哼一聲鄙視道:""是挺窩囊的,但還算你有自知之明。卻不知你泡的是哪個妞呀?是誰家的閨女把易大俠迷得魂不守舍?"

  本來這是一句無心話,不料卻有驚人效果。


  易泉抬手向門外一指,打著酒嗝道:"不就是隔壁那個臭娘們嘛……"

  說完他終於醉倒過去,暈在髒兮兮的地板上,估計這一覺不睡到天亮是醒不了了。


  在場兩個女人都瞪大了眼睛,這裏隔壁隻有一套房子,裏麵隻住著兩個"臭娘們",即使用p股想也知道他指的正是慕容雪荷。


  多麽受寵若驚啊。慕容雪荷不知怎的居然紅了半邊臉,又羞又怒,被人罵作臭娘們可不是一件光榮事啊,更何況旁邊還站著自己的死黨。


  慕容雪荷一個人站在那裏幹瞪眼,到底管,還是不管?雖然眼前這個人很討人厭,但看不見還好,既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不管話跟見死不救有什麽區別?

  她悻悻地跺了跺腳,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使盡全身力氣把易泉拉到床上,也顧不上他身上肮髒不堪,反正糟蹋的又不是自己的床,最好是能長幾條蟲子出來讓他好好享受享受。


  但易泉終於是個男人,盡管個頭不達一米八,談不上魁梧威猛,可長期的鍛煉早就把一身的肌肉練得像鐵一般,體重自是不容輕視,慕容雪荷為方便施展手腳,不得不脫下纏在身上遮擋春光的小被單,反正那廝都醉死過去了,即使走光也沒有人看到。


  好不容易才把易泉半推半拉弄上床,慕容雪荷幫他拉扯床單,出於女*幹淨的本能,她盡量把床弄得整潔一點,看在眼裏都舒服一些,但也不時念叨著,語氣充滿了埋怨:"今晚你可是欠了老娘一個大大的人情,要不是我菩薩心腸,才懶得理你……"

  殊不知經過她這麽一折騰,身體素質過人一等的易泉硬生生又被弄醒了,雖然是一副醉熏熏的模樣,但畢竟那隻是啤酒,而不是迷藥,再誇張也不至於達到不醒人事的地步。


  當易泉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時,恰好感覺到一團熱氣騰騰的東西懸在自己身體上方,那股沁人心脾的體香直叫人神魂顛倒,飄飄欲升,再把眼睛睜大一些,更覺心頭撲通直跳:這個……不是那深v型的黑色文胸嗎?尤其是在半透明的輕紗睡衣籠罩下,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中間那深不見底的溝壑,兩塊高高聳起的半球狀物體,在白熾燈的照射下如朝霞映雪,吹彈可破,實在有伸手去抓兩把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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