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恨不相逢未嫁時（2）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條生鏽的鐵軌上。
“……”
然後一回頭，胡子越也在旁邊
“這是哪裏？我在做夢嗎？”
“我希望自己在做夢！媽的！”
那人身穿紅色管袍，頭戴烏紗帽手持一把長劍，肩膀上停著一雙蝙蝠，目測升高超過一米九，身形纖瘦，卻長了一副不成比例的大臉，蓬頭亂發及肩，大把糾髯瀑布般散在胸口，怒目圓睜，口裏長滿尖牙。
“哥哥”
趴在我身上的鍾小蝶驚呼一聲，我又沒有聽錯？哥哥？
“小子！聽說你就是小蝶的心上人啊！”
那人把長劍往地上一插，朝我怒喝一聲，
“等一下，你是小蝶的哥哥，難道……”
這貨一看就是從陰間來的，又姓鍾，這長得那麽醜……
“是鍾馗”
胡子越從床上站起，喊出了那人的名肆，在陰間符合所有條件的大概也就這麽一個人了。
“哼！算你精明！老子就是鍾馗！”
鍾馗冷笑一聲，雖然他的表情一直沒有變化，我突然發現他講話的樣子有點僵硬，突然想到這張臉難不成是個麵具嗎？
“等一下啊！鍾馗大人！我可沒有去勾引你妹妹哦！是她一廂情願纏著我的！”
鍾馗是大名鼎鼎的鬼王，封號“驅魔真君”，也難怪黑白無常說無法對小蝶動手了，敢情護著她的“神氣”就來自他哥哥啊！
“是嗎？黑白無常跟我說小蝶在陽間遊離心上人，我才千裏迢迢過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鍾馗看著我，我看不出他的表情，心裏越發害怕，他冷笑一聲：
“哼！瞧你這幅德行，哪配得是我們家小蝶，小蝶！現在就跟我回去！”
說著他把鍾小蝶從我肩膀上拽下來，後者一直掙紮。
“哥哥！不要！我不想和夫君分開啊！”
“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沒必要為了這家夥浪費自己的一生，你乖乖聽哥哥的，回去跟閻羅王報個平安”
“你說什麽激情，你才激情！”
我就這樣被鍾小蝶摧殘了兩個禮拜，厲鬼很可怕，看得到之後更可怕，而且她為了彌補無法在陽間跟我有肢體接觸的遺憾，每天晚上都會托夢給我，我拚死命的捍衛自己的節操，無論如何我都不要成為一個在夢中失去處男之身的人。
無論在夢裏還是在現實，我都被鍾小蝶壓在身下。
可惡啊啊！這厲鬼怎麽這麽犯賤，還有神氣護體！
那天夜晚，鍾小蝶不斷的纏著我，問我什麽時候才能“洞房花燭夜”，我是一個欲哭無淚，胡子越在一旁偷笑。
這事外麵突然開始打悶雷，沒過多久一道閃電劈落，如果這閃電劈在外麵，我還能幸災樂禍的說怎麽那麽小，再打一個，但閃電偏偏打在我們的寢室裏。
強光冷不防的充斥的整個空間，僅僅一瞬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事大量的煙霧，房間裏一片混亂。霧氣中慢慢現出了一個人形，那人把手一揮，煙霧立刻散去。
“小蝶啊！我接到黑白無常的通知就立刻過來了。你沒事兒吧！”
胡子越叼著煙，看他的表情應該也是睡到一半被吵醒的。
“哎呀，別擺臭臉嘛！”
“大哥，這時間太不巧了。”
黑白無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黑無常雖然穿著西裝，手中卻那這鐵鏈。
“這是……”
“還能是什麽，來幫忙吧。”
黑無常說完，白無常就把一條手臂粗的鐵鏈塞給我：
“捉鬼。”
他們等一下就會來了，不過你別緊張，我把地點放在這裏的原因就是要讓鍾曉蝶看見你軟弱的一麵。你可知道，這條鐵軌出過無數次意外，有很多殘缺的遊魂在這裏，我說過這裏就是你的工作現場，等會你捉鬼的時候別表現得太好，盡量讓他討厭你便是。
還真是個要不得的作戰。我這才發現四周的確有很多手和腳飄來飄去，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怕鬼了。
所以，如果目的是讓鍾曉蝶討厭劉白，那叫我過來幹嘛？
胡子越狠狠吸了一口氣，語氣仍然很不爽。
你是對照組啊，有人對比的話就更能看出小白的無能了。
黑無常說的一派輕鬆，絲毫沒有發現胡子越已經青筋暴露。
大哥，這樣不太好吧？萬一小蝶喜歡上能幹的胡先生，該怎麽辦？
白無常仍然不讚成這個做法，黑無常又晃了晃他的食指。
小蝶不可能看上鴿子，我是看著她長大的。他喜歡什麽類型我還不清楚嗎？再說了鴿子的命數中，他的桃花最少要等到……譜！
叮咚！
我的手機發出通訊提醒的提示音，我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沒有見過的賬號。
“小白同學！鍾老爺去了你那邊了嗎？”
這熟悉的語調，該不會是黑無常吧！這也太詭異了吧，跟鬼差線上聊天，比通電話更不科學。
叮咚！
“可能小蝶是個為了愛不擇手段的人，她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得小心點啊！”
“.……”
好恐怖，即使已經事先預告還是好恐怖。
叮咚！
喂，你這是已經不回嗎，小白，這樣會對討厭的啊！
他們等一下就會來了，不過你別緊張，我把地點放在這裏的原因就是要讓鍾曉蝶看見你軟弱的一麵。你可知道，這條鐵軌出過無數次意外，有很多殘缺的遊魂在這裏，我說過這裏就是你的工作現場，等會你捉鬼的時候別表現得太好，盡量讓他討厭你便是。
還真是個要不得的作戰。我這才發現四周的確有很多手和腳飄來飄去，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怕鬼了。
所以，如果目的是讓鍾曉蝶討厭劉白，那叫我過來幹嘛？
胡子越狠狠吸了一口氣，語氣仍然很不爽。
你是對照組啊，有人對比的話就更能看出小白的無能了。
黑無常說的一派輕鬆，絲毫沒有發現胡子越已經青筋暴露。
大哥，這樣不太好吧？萬一小蝶喜歡上能幹的胡先生，該怎麽辦？
白無常仍然不讚成這個做法，黑無常又晃了晃他的食指。
小蝶不可能看上鴿子，我是看著她長大的。他喜歡什麽類型我還不清楚嗎？再說了鴿子的命數中，他的桃花最少要等到……譜！
叮咚！
我的手機發出通訊提醒的提示音，我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沒有見過的賬號。
“小白同學！鍾老爺去了你那邊了嗎？”
這熟悉的語調，該不會是黑無常吧！這也太詭異了吧，跟鬼差線上聊天，比通電話更不科學。
叮咚！
“可能小蝶是個為了愛不擇手段的人，她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得小心點啊！”
“.……”
好恐怖，即使已經事先預告還是好恐怖。
叮咚！
喂，你這是已經不回嗎，小白，這樣會對討厭的啊！
17
“什麽捉鬼！我在上課哎！這種事情你們自己就可以完成了吧！”
我傻眼，黑無常深處一根手指在我麵前晃了幾下：
“你還記得鍾小蝶嗎？”
“啊？”一聽見他的名字我的胃就隱隱翻騰。
“那天鍾老爺把小蝶帶回去之後，他一直茶不思飯不想的，整天隻對著窗戶發呆，老爺心想他莫非是害了相思病”
“相思.……”
相思不是病，病起來要人命，從古自今有多少少女為情所亡命，但為什麽對象偏偏是我呢！你們古人真的很奇怪，一見鍾情也不是這樣搞的，到底哪來的理由喜歡上我啊！
“所以啦，鍾老爺沒辦法，隻好帶著小蝶來見你了。”
“見我？”我又要再次被惡鬼纏身了嗎！
“天機不可泄露！”
黑無常還沒說完，白無常就拿手中的扇子往他頭上敲了下去，我怎麽覺得好像看到了某日本搞笑組合？
“嗯哼，反正胡子沒有希望。”
黑無常摸摸頭頂，清了清喉嚨，把剛才的話總結成沒有希望四個字，胡子越的臉色更難看了。
“唉，我先教你怎麽勾魂吧？你看到鐵鏈前麵的勾子沒有？路邊不是有很多魂魄嗎？像這樣丟出去--”
黑無常說著把手中的貼臉往一條大腿的方向丟，大腿就被勾住了。
“然後拉回來吧，很簡單吧？”
黑無常把勾著大腿的鐵鏈收回來，大腿在鐵鏈上躥動著，我怎麽感覺這個流程好像在釣魚？那條上鉤的大腿，還真的像剛離水的魚一般不停的躥動著。
“夫——君-——”
熟悉的顫抖音從天而降，有個沉重的東西掉到我肩膀上了，他雙手僅僅纏著我的脖子，然後我聽見了他在我耳邊低語：
“人家這輩子，再也不離開你了-——”
“嗚咦”
“小蝶！別打擾人家工作。”
鍾馗騎著一匹長著人臉馬身的生物過來，身後跟了一整排被鎖鏈串在一起的鬼，手腳都被扣上了鐐銬。有的鬼撕了手腳，有的鬼全身都是唄燒燙過的痕跡，連五官都無法辨別。
“人家好久沒見到夫君了，太高興了嘛-——”
鍾小蝶萬般不願意地從我背上下來，踏著小碎步跑到鍾馗身邊。
“小白，開始把，那邊不是有一顆頭嗎？”
黑無常指著不遠處在地上滾動的頭顱，我吞了口口水，本來想著鍾馗光我這就吃力，要勾到魂魄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但反過來想，反正勾魂本來就不是我的目的，既然辦不到就裝的更挫一點吧。
他就這麽以這樣超乎人體工學的姿勢，沿著鐵軌爬了過來。
“那是什麽啊啊啊啊！”
我嚇的丟下手中的鐵鏈就跑，餘光瞄到了黑白無常朝我比了個大拇指。我立刻會意過來，這隻妖孽肯定是他們以增加戲劇效果為名放出來的，我的工作就是逃跑。
惡鬼朝鍾小蝶爬去，他尖叫了一聲：
“夫君！”
“黃泉的守衛怎麽會在這裏！小子！退下！”
鍾馗跳下人麵馬，掄起手中長劍擋在那鬼麵前，不用他說我也會閃躲！我不顧鍾小蝶的安慰，一個人跑到了旁邊的樹墩裏避難。這時胡子越從旁插手，甩出去手中的貼臉，正好勾到了那惡鬼的眼窩，他發出一聲怒吼，往胡子約離去。
鍾馗閃身移動到胡子越跟惡鬼中間，以長劍製止刺入惡鬼的嘴裏，從咽喉穿了出來，附帶濃稠的黑色血液亂濺。
鍾馗把劍拔出，往他的肚子上又補了一刀，胡子越拿出一張符紙結了幾個手印，符紙竟憑空燃燒，他及時將符紙丟出去，化作一條火龍屢屢在惡鬼身
我用力把鍾馗抱出去，還故意稍微偏離目標，結果歪打正著，頭沒勾住，倒是勾上了另一邊的手臂。
“啊！”
我用手拍了下膝蓋：“失敗了！”
“哎呀！夫君好厲害——”
小蝶在一旁興奮地拍手，我沒理會他，這次絕對不能再勾到！
但偏偏天不從人願，我的手氣好的出奇，不一會就勾上了一整串的手臂、頭、驅趕，看起來就像是人肉串燒而胡子越那邊也是大豐收，黑白無常看了我們的“優秀表現”，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不就之後，從鍾馗的另一端，有什麽東西以百米速度往我們這邊接近。
我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鏡，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
那東西應該是鬼，可是比我之前看過的鬼都還要可怕，他的身體裏呈現仰躺姿勢，守和腳卻能著地，他沒有眼球也沒有鼻子，臉上隻剩下空蕩蕩的四個洞，舌頭長到拖地，還在滴血。
惡鬼痛苦地哀號著，皮屑發出“吱吱”的聲音開始變得焦黑，鍾馗輕輕一跳隨著長劍揮落，高空落下一道雷劈，卷起一陣煙塵。
待塵土殘軀，鍾馗黑了一塊，惡鬼的屍體就躺在中央。
這從頭到為我都抱著頭蹲在旁邊看戲，黑白無常也沒有出手，小蝶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乖啦，這還不到鬼門開的時節，是誰把他放出來的？”
鍾馗收起長劍，回頭看了黑白無常一眼，他倆倒抽了一口氣。
“夫、夫君-——你為什麽沒有保護我——”
鍾小蝶癱軟在地上，眼淚掉個不停，我最怕就是看到女孩子哭，可是這樣以來我的目的圓滿達成，我裝作沒有悔意的樣子對他說：
“我本來就不會保護別人”
“你這人渣”
“小蝶，我一定會替你找個好對象的，把他忘了吧”
鍾馗摸摸小蝶的頭，黑白無常也走過去安慰她：
“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姑娘，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傷心”
“大哥說的對，鍾姑娘，別哭了。”
明明他不會在纏著我了，但我卻覺得莫名不爽。
“你變成壞人了。”
胡子越走過來，還給我一根煙
“抽一根解解悶唄？”
“不要”
我苦笑，拒絕
“啊，對了，你叫胡子越？”
鍾馗走了過來：
“我剛剛看你的表現還挺不錯的，那符書得尤其好。年紀輕輕就又這等能耐，實屬難得。”
“大爺過獎了。”
胡子越首期平時那副痞樣，吵鍾馗行了個禮。
“不瞞你說，我都想收你為徒了。”
鍾馗哈哈大笑，然後神獸摸著自己的臉頰，我才好奇他這是在幹什麽，他就“唰”的一聲，從自己臉上撕下了一層皮。
然後我的三觀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