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醜人多作怪
隨著冰冷著臉色陰鷙著眼神的鬼婆現身，隱身狀態下的閩小念即時擋在我和王婆前麵。
“哎呀，什麽風又把你這個醜八怪給吹來了？”王婆坐在原處沒動，隨即笑眯眯模樣問詢鬼婆。
“當然是喜風了。”鬼婆嗤笑一聲，抬腳踏入門檻間，用鞋底，將王婆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將吊腳樓一樓包圍其中的，處於門口的毒蠱盡數碾死後，再自動找凳子坐下。
眼見著鬼婆的反應我知道，她應該已得知王婆重傷的消息。
她前來的目的，必須是落井下石，伺機擊殺王婆並帶走我。
“真是醜人多作怪，我很想把你的蹄子給砍了。既然是喜風？那就說來聽聽。”王婆臉上的笑容加深。
她話語出口，先從口袋裏取出些零錢遞給我，再給我使個眼色，吩咐我出門去買些調料回來。
我秒懂，王婆是擔心鬼婆動手，是想讓我再不回來。
“誰都不許走。”不等我有所反應，鬼婆立刻製止。
“怎麽？你是嫌我給你的臉太多了麽？蹬鼻子上臉？”王婆冷了臉色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立起身。
大戰，一觸即發。
清楚王婆狀況的我，即時令閩小念，偽裝人臉貓靈的聲音，去配合王婆的表演。
閩小念得令後瞬移到鬼婆麵前，再俯在鬼婆耳畔低語。
屋內靜寂間，我聽不到閩小念的聲音，但能看到，鬼婆的眼底隨之帶起訝然情緒，其臉上的冰冷情緒快速僵住。
“這就生氣了？你還真的是越老越沒出息。”幾息之後，隨著閩小念再次回返我身邊，鬼婆鄙夷目光瞟一眼王婆，語調明顯改變。
“王婆您別生氣，這位阿婆應該隻是在逗您玩。”我即時接腔，扶著王婆再坐回原處。
“還是記寶兒懂事。不像某些人，年齡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王婆臉上再次帶起笑容，擺手示意我繼續離開。
我衝鬼婆點點頭，徑直離開吊腳樓。
門口的毒蠱已被鬼婆踩死，剛好方便我不用有多餘動作就可順利出入門口。
這一次，鬼婆沒再阻止我任何。
我離開吊腳樓後，先去附近商店隨便買些調料，再拎著購物袋折返回吊腳樓。
王婆不清楚鬼婆後來為何會轉變了態度，但我清楚。
既然王婆和鬼婆不會打起來，我自然沒有就此離開的理由。
隨著我重回吊腳樓，王婆眼底閃過訝然情緒。
我麵色無異著，先向鬼婆確認，她不會留下跟我和王婆一起用晚餐後，也就去廚房做飯。
不等我做好飯，鬼婆已告辭離開。
王婆接著進入廚房，嗔怪我，之前為何不趁機離開避難。
我提醒王婆，她已經是我師父。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我雖然不清楚，前來的阿婆有多大本事，跟她有沒有仇怨，是否是來落井下石的，我雖然本事低微，但我如何都不能一去不回，獨留她一個在家。
“寶兒，我真該早些收你為徒。”王婆泛紅了眼眶，拍拍我的肩膀。
“師父，現在也不晚的。”我接上王婆的話茬，讓她先去躺一會兒。
晚飯結束，我收拾好廚房也就去洗漱。
我從衛生間裏出來時候，王婆遞給我一厚厚手抄本。
我接過手抄本後，王婆告訴我，她之前雖然一直都不收徒，但始終都有記錄的習慣。
手抄本上的內容，是她多年的心血。
有了手抄本，她這個師父不用再跟我多講什麽，我都能將她的畢生所學盡數學會。
“謝謝師父。”我心情激動。
“謝字，該師父來講。”王婆抿嘴笑起，催促我立馬去休息。
我回返房間後，先把手抄本交給閩小念保管，再很快沉沉睡去。
之前的魔障，另加後來的連續煉製還魂丹，早已使得我的精神極度虧空。
接下來直到第二次命坎到來，我沒再離開吊腳樓半步。
我的日常，除了吃喝拉撒睡，除了再煉製大量還魂丹，其餘時間都用來學習蠱術。
從手抄本上的記載和王婆的告知中我知道，我想要利用蠱術促發黑巫術，需要先從蠱術之中攝取蠱力。
我隻有掌握熟稔到足夠蠱術，才能利用特定秘術，通過將所學蠱術糅合一起方法，得到蠱力。
當蠱力到達一定水平，我才能利用蠱力促發黑巫術。
隨著我掌握熟稔的蠱術越多，我能得到的蠱力也越多，我能促發的黑巫術也越強。
在此期間，我將手抄本上的內容熟記於心，再在王婆的監督下，親自嚐試並熟稔每一種蠱術。
隨著我掌握熟稔到足夠蠱術，王婆手把手教我如何利用特定秘術所學蠱術糅合一起。
我順利得到蠱力，並成功促發黑巫術。
隨著我成功促發黑巫術，我從真正意義上懂得，蠱婆，才是能將黑巫術的效力發揮到極致的存在。
我雖有醍醐灌頂感覺，但無法用言語描述出自己頓悟的具體內容。
對於蠱術，我越發想要學的更快更多些。
在此期間，鬼婆持續沒再上門打擾我和王婆，王婆的身體漸漸恢複如初。
我不但沒有目如朱砂，雙眼反而越發黑白分明，視力也越來越好。
我的容貌並沒因修煉蠱術而變的醜陋，隻是雙唇的黑色不減反增。
對此情況，王婆也很迷茫。
王婆真心將我當成了徒弟當成了家人，我漸漸也從心底將王婆視為師父，並向打聽了與鬼婆有關事情。
從王婆的告知中我知道，她跟鬼婆結仇，是源於多年前的一次蠱術大賽。
她對鬼婆的具體情況，知之甚少。
她知道鬼婆曾養過一條狗，但並不清楚狗後來去了哪裏，也不清楚鬼婆十二年前都做過什麽。
在此期間，王婆為我辦了新的身份證，跟我提及，鬼婆曾交代過她，必須要力保我三個月內平安無虞事情。
王婆告訴我，她不清楚鬼婆的目的，但我必須要提防著鬼婆。
我沉浸在學習蠱術的樂趣之中，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也就到了又一個農曆初九。
鬼婆在黃昏時候不請自來，並帶來消息，再過三天，又一屆的蠱術大賽將要召開。
大賽的獎品，是蠱婆們趨之若鶩的能極大程度上提升蠱婆們蠱術的黑冰。
王婆避開鬼婆告訴我，倘若我們能得到黑冰，我們就再不用擔心我的最後一次命坎。
晚飯結束沒多久，我再次迎來命坎。
我雖依舊備受折磨，但所受折磨果然較之上次已減輕不少。
我順利渡過第二次命坎鬼婆也就告辭離開之後，王婆坐在我床邊跟我再提及蠱術大賽。
蠱術大賽每隔五年都會舉辦一次，雖名曰蠱術大賽，但並不是隻有蠱婆才能參與，也不單純隻比蠱術。
比賽內容，由對陣雙方協商而定。
屆時，本地和外地的蠱婆巫婆降頭師都會慕名而來，都可以參賽。
沒誰知道蠱術大賽的主辦方到底是誰，每次蠱術大賽的獎品都很豐厚且當場兌現。
蠱術大賽，分老年組中年組和青年組。
我的年齡可以參加青年組，她的年齡自然隻能參加老年組。
青年組的競爭不算激烈，競爭最激烈的是老年組。
“寶兒，我們要去搏一把麽？”王婆講到這裏，征詢我的意見。
“必須要。我剛好可以去試下已學到的本事，萬一贏了呐？”我淺淡笑容接腔，但拒絕王婆去參加老年組。
“行。都依你。”王婆滿眼會心笑意，再叮囑我早點休息後才離開房間。
我洗漱下也就休息，第二天再跟著王婆學習蠱婆們的對陣經驗。
轉眼，也就到了蠱術大賽當日。
午餐之後，我重新將母親留給我的珠子掛在脖頸處，再穿戴著王婆給我備好的苗族服飾再白紗遮麵，再跟戴著墨鏡的王婆趕往大賽現場。
大賽的舉辦地，距離貓城很近，四周被杉木木板圍的不漏縫隙，頂上用黑布遮擋，占地麵積偌大。
想進入舉辦地內裏，必須要在把守總入口的人麵前簡單展示下。
舉辦地內裏，昏暗無光，人頭攢動。
整個場地，被一分為三。
三個入口處，沒人把守，都豎有木牌。
木牌上麵，清楚標注著，其場地內，允許參賽的年齡段。
我和王婆甫一進入舉辦地內裏，我不但在人群裏再見封門村鶴發童顏的巫婆，還再見淩葉茜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