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蠱婆
眼見著附近住戶們頓時皆煞白了臉色做鳥獸散，我不禁挑高了眉梢間，讓閩小念再去那住所查看下。
閩小念依言而行進入院內，它再次查看的結果是，重物跌落的動靜是由花盆落地而發出的。
院內房內，都空閑多年。
蠱蟲離開主人存活不了多久，院內房內不會再有蠱蟲的存在。
它窺不破，院內房內是否存有機關。
我杵在原地靜聽著閩小念的查看結果靜等著它回返我身邊後，抬腳離開原地，再沿著來路折返回去間，問詢閩小念是否知道該再去哪裏才能找到其餘養蠱的。
閩小念先給出否定答案後再提醒我，對於養蠱事情，男人因性別問題如何都比不過女人。
既然我想拜師學蠱術，就該先隻覓蠱婆，而不是男女皆可。
對於閩小念的提醒，我點頭說是。
接下來的時間段，我以解蠱為由頭，四處找本地人打聽蠱婆們的行蹤。
湘西土家語很是難懂，所幸閩小念能實時在線為我翻譯。
從本地人們的反應中我知道，莊姨之前跟我提及的，苗族多數人已不信蠱術的存在，在鳳凰古城並不適用。
鳳凰古城裏的本地人，皆篤信蠱。
從本地人的告知中我知道，蠱婆們最經常出沒的地方，是貓城。
蠱婆們並不喜歡被誰登門拜訪，倘若不請自去，極有可能會激怒了蠱婆。
想請蠱婆，要麽在距離蠱婆住所的較遠處等待蠱婆的現身，要麽去貓城碰運氣偶遇蠱婆。
打聽出來結果後，我也就找地方吃飯，準備吃飽後就去往貓城。
“主人，我隻知道沒誰登門拜訪過那蠱婆，但不知道蠱婆們不喜歡被誰登門拜訪。”找用餐地方期間，閩小念訕訕笑著給我解釋。
“沒關係。我們現在知道並不遲。”我淺淡笑容寬慰閩小念，再問它是否知道如何預防中蠱。
對於我的問詢，閩小念立刻作答。
預防中蠱的方法：
凡房屋整潔，無灰塵珠網的，是藏蠱之家，切勿與之往來；
凡食茶、水、菜、飯等物之先，須用筷子向杯碗上敲動的，是在施毒；
此時，需向主人問詢，食內，莫非有毒嗎？
一經問破，多數情況下可免受毒。
攜同大蒜頭出行，每飯，先食大蒜頭，有蠱必吐，不吐則死，主人怕受連累，輕易不敢下蠱；
大荸薺，不拘多少，切片曬幹為末，每早以二錢為度空心白滾湯送下，縱入蠱家，也可免害；
蠱之由飯酒中毒的，分外難治，故出外宜以不飲酒為原則。
“小念念同學，其實我想問的是，有沒有最簡單的鑒別飯菜內是否有蠱蟲的方法？”閩小念的答案，讓我不禁扶額。
閩小念思索下，再開口是先向我提及降頭術。
降頭術起始於盅術，現在早已經跳脫出傳統盅術，無需再依靠盅蟲。
不過，最簡單的鑒別飯菜內是否有降頭和蠱蟲的方法等同。
茶水中無倒影，杯碗底部冰冷無熱，都是有降頭和蠱蟲在內的明證。
在湘西地界，最好別用冷水冷食。
冷水冷食如果被下了降頭和蠱蟲，想要窺破難如登天。
閩小念講到這裏，我剛好經過一家小飯館。
眼見著小飯館內雖有食客但極其幹淨整潔，我腳步不停繼續前行。
我最終選擇，在一家食客較多衛生條件一般的飯館用餐。
隨著店家給我端上熱騰騰的飯菜，我先確認碟碗底部帶有溫度，也就準備開始用餐。
閩小念這個時候再開口，讓我稍安勿躁。
我不明所以間，店家又端來一碗滾燙熱水擱在我麵前。
我按照閩小念提示，先再確認碗底帶有溫度之後，再將筷子在熱水裏涮一下才開始用餐。
我用餐期間，閩小念再告訴我，店家會自動奉上滾燙熱水是為表清白，畢竟，鳳凰古城裏的本地人篤信蠱術和降頭術的存在。
我用餐結束付過飯錢，即時跟閩小念一起趕往貓城。
所謂貓城，是一專門出售各類貓的市場。
在路上，閩小念再告訴我，但凡是真蠱婆，除了容貌醜陋不堪，還目如朱砂眼角總是有很多眼屎，且肚腹臂背均有紅綠青黃條紋。
我和閩小念到達貓城後，先將貓城轉上一圈。
在貓城裏沒看到符合蠱婆形象的女人之後，我再以解蠱為由頭，開始向貓城裏的店家打聽，何時會有蠱婆過來貓城。
我連續問了十幾家，得到的答案都是不一定。
“主人，你帶的現金不多，如果短時間找不到蠱婆們，就需要打工掙錢不然會被餓死的。”閩小念這個時候提醒我。
“有你這個盜竊小能手，我一點都不擔心會沒錢花。”我接上閩小念的話茬，繼續再向別的店家打聽之前問題。
“主人，我能拒絕麽？”閩小念瞬移到我麵前，生無可戀了表情。
“不能。”閩小念的反應，讓我不禁勾起唇角間，又心生感慨。
閩小念已醒轉能繼續陪伴我，對我這個命運多舛的不詳之人來說，必須是不幸中的萬幸。
餘生裏，我如果有機會覓得，讓閩小念重獲自由身的方法，定然會毫不遲疑放它自由，哪怕會因此立刻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快要將貓城的店家都問個遍的時候，終是從一正急招店員的店家處，得到關於蠱婆的更多訊息。
店家告訴我，有位蠱婆在他店內寄養了一隻貓，每隔段時間那蠱婆就會過來店內，看一眼被寄養的貓的情況。
那蠱婆已經一個禮拜沒來店內，或許最近幾天就會再來店內。
得了店家的告知，我告訴店家，我可以免費幫工到蠱婆到來。
店家雖然有些意外，不過稍微考慮下也就點頭同意後，開始教我如何照顧店內的貓。
我認真跟著店家學習新技能時間段，立在我肩膀上的閩小念告訴我，店內有一隻已趨成靈的貓。
我心中訝然，即時循著閩小念所提示方向用眼神餘光關注過去。
閩小念所指的貓，體型是普通貓的兩倍，其臉部乍一眼如同人臉。
隨著我用眼神餘光關注過去，那貓即時望向我同時，毛發豎起，從籠子裏立起來，頭衝著我所處位置弓起身體，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發出凶狠叫聲。
店家這個時候扭頭瞟一眼那貓，再即時收回視線間，砸舌幾聲告訴我，那貓就是他向我提及的蠱婆寄養在店內的貓。
貓的食量驚人且隻吃生肉，長相也讓人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因為介懷蠱婆的蠱術，如果不是看在蠱婆給的錢多的份上，他根本不會同意那蠱婆將那貓寄養在店內。
店家的告知，讓我不由得想起閩小念父親的主人。
狗靈貓靈雖有不同但皆是靈，或許，將那貓寄養在店內的蠱婆，正是閩小念父親的主人也不一定。
店家講到這裏，繼續教我如何照顧店內的貓。
店家繼續講述間，那貓持續豎著毛發頭衝著我所處位置弓著身體凶叫個不停。
店家堪堪講完，有符合蠱婆形象的女人進入店內。
隨著那女人進入店內，那貓立刻盡斂炸毛狀態，臥在籠子裏發出溫順輕柔的喵喵叫聲。
閩小念難掩激動聲音告訴我，那女人，正是它父親的主人。
蠱婆進入店內後，先瞟一眼那貓再瞟一眼我，再走到那貓所處的籠子前麵，蹲下身體摸摸那貓的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藥丸塞到那貓的嘴巴裏邊。
隨著蠱婆的動作，那貓即時頭一歪昏睡過去。
蠱婆繼續蹲在原處，一遍一遍的捋著那貓的毛發良久後，再立起身一言不發的朝著店門口走去。
眼見著蠱婆即將離開，我瞟一眼，自從蠱婆到來後立刻噤聲不語，持續安靜垂手立著，雖然一副見怪不怪表情，但眼底難掩畏懼情緒，絲毫不敢提醒我任何的店家，穩穩心神叫停蠱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