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詐死
閩小念用靈力裹著我離開原地躲入隱蔽處沒多久,盡顯虛弱模樣的五更飆車趕到現場。
五更在火海附近急刹車後即時下車,邊大聲呼喚著我和時婆,邊目光關注火海快步朝著火海靠近過去。
隨著他的目光關注到地麵上時婆的傳經筒,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再更加了快腳步。
他靠近傳經筒緊臨著的的士後,頓住腳步望著,已燒成黑炭的女屍和時婆的屍體,攥緊了雙拳滿眼凝重神色。
十幾秒後,他衝到路邊一店鋪門口的水龍頭處將自己全身淋濕,脫了上衣蒙在頭上再衝入火海,將女屍和時婆的屍體拖出火海,再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五更躺在地上大口喘息間,滿身狼狽唇角流淌著鮮血的封門村鶴發童顏的神婆從道路另一側的花壇中爬出,再借助由黑巫之氣和鬼氣糅合而成的黑氣快速遁離原處。
對於神婆的遁走,五更無所覺。
時間再過去五六分鍾,再有人趕來現場。
五更指揮著那些人滅火我之前所乘坐的的士後,開始在的士內外仔細查看,最終找到了我的匕首,以及燒毀嚴重的我的銀行卡和兩部手機。
接下來,五更再指揮著那些人將女屍和時婆的屍體裝上車,再跟那些人一起開車離開現場。
我躲在隱蔽處旁觀到這裏,心中不悲不喜。
“怎麽不讓我趁著神婆重傷去擊殺神婆?”閩小念這個時候輕聲問詢我。
“我已經死了。五更還在現場。已不存在的你怎麽能出手擊殺神婆?”我唇角勾起清淺弧度。
“要再回一趟冥品店看下情況麽?”閩小念輕聲歎息。
“不用了。我們去湘西。”我搖頭拒絕,開始強召鬼魂,趁著夜色離開WH市趕往湘西。
至此,我已徹底退出時潤生的餘生。
我的餘生,將用來追殺神婆,找尋莊姨,探知潯埔村當年的真相並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曆來都是強者為尊,我不需要為尊,但必須要成為強者。
我已厭倦,遭遇險境時候的束手無策膽戰心驚。
我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提升本事。
如此,湘西是我的首選落腳之地。
莊姨曾告訴過我,湘西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
湘西有三大邪,其一為湘西趕屍,其二為放蠱,其三為落花洞女。
湘西的蠱術,和泰國的降頭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
降頭術始於盅術,巫術的本源也是盅術。
蠱蟲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寄附於女子身上更能物盡其用。
以身飼養蠱蟲的女子,被稱為草鬼婆也稱蠱婆。
以前,苗族幾乎全民族篤信蠱,隻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
現在,蠱術已隱於暗處。
雖然苗族多數人已不信蠱術的存在,但蠱術依舊真實存在。
蠱的種類繁多,其中最基本十一種分別是: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
製蠱隨時可製,但趁著端午日製蠱效果最好。
端午日,是蠱蟲陽氣最盛之時。
蠱蟲在蠱主身上會不斷繁衍,當蠱主無法滿足蠱蟲的索食要求,就要反噬蠱主。
我去湘西,是奔著蠱術而去。
去往湘西的路上,我和閩小念持續零交流。
我借助低階鬼魂之力禦空而行期間,不時的會遇到靠近過來試圖騷擾我的鬼魂。
所幸的是,那些鬼魂的鬼魂等級皆低於三才鬼。
不等那些鬼魂對我做出實質傷害,皆被閩小念用靈力一招滅掉。
所有被我強召而來的助我禦空而行的鬼魂,在其無法再行更遠距離之際,皆被我魂飛魄散。
我和閩小念到達湘西地界,天還沒亮。
趁著夜色,我令強召而來的鬼魂,再帶我統觀下湘西。
鬼魂帶我升騰直高空間,閩小念告訴我,它父親死前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湘西,它父親的主人就是一草鬼婆。
閩小念的告知,讓我微挑了下眉梢。
接下來時間段,閩小念隨著我俯瞰到的場景不同,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整個湘西,充滿異域風情。
鳳凰古城風景秀麗,背依的青山酷似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有用紫紅沙石砌成的城樓,也有沿著,油綠顏色靜靜流淌的沱江邊而建的吊腳樓群。
矮寨特大懸索橋,跨峽穀而建全長一千多米。
被譽為酉陽雄鎮的千年古鎮芙蓉鎮,一麵靠山三麵環水,斑駁古舊的土家吊腳樓順坡而建,如同掛在瀑布之上。
被尊為張家界之魂有湘西第一神山的美譽的天門山,飛瀑疊雲,山體孤峰高聳氣勢臨空獨尊。
世界最高海拔的天然穿山溶洞天門洞,懸於千尋素壁之上。
湘西的佛教中心天門山寺,晨鍾悠揚誦經聲催人靜心。
天門山有六個千年之謎:天門轉向、天門洞開、天門翻水、鬼穀顯影、野拂藏寶和獨角瑞獸。
嶽麓山、橘子洲頭,由丘陵低山、江、河、湖泊、自然動植物以及文化古跡、近代名人墓葬、革命紀念遺址等組成。
隨著我統觀完湘西,閩小念再告訴我,它父親的主人住在鳳凰古城。
如此,我也就選擇在鳳凰古城落腳。
隨著鬼魂將我帶入鳳凰古城,我即時將其魂飛魄散,再找隱蔽地方歇腳靜等天亮。
等待時間段,閩小念先向我簡要提及,它父親主人的情況,再告訴我,它父親雖然常伴其主人身邊但並不懂如何製蠱如何用蠱。
我靜等閩小念講完,跟它提及我是奔著蠱術而來的。
“主人,養蠱,容貌會變得醜陋不堪,且極有可能會賠上性命。”閩小念沉默良久才再次開口。
“沒關係。”我臉上帶起淺淡笑意,抬手將立在我肩膀上的閩小念擱在掌心裏麵。
“要不,再考慮下?”閩小念仰頭望著我,難掩憂心忡忡。
“皮囊而已美醜都無所謂,賠上性命遠比任人宰割要好上很多。”我加深了笑容,寬慰閩小念別太擔心。
“主人,心裏難過就哭出來,你這樣我很擔心。”閩小念收回望著我的視線,在我掌心裏蜷成一團後,再悶聲開口。
“難過什麽?一點都不難過。”我接上閩小念的話茬間,心緒有瞬間的潰不成軍。
自從五更飆車趕到現場之後,我持續極力按捺著自己,不去多考慮任何關於時潤生的事情。
閩小念的話語,讓我破功。
我貪戀時潤生的懷抱,貪戀他帶給我的每一份感動。
我絲毫不想,他因我而難過傷心。
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期待,他能盡快忘記我,能早點娶到他愛的也愛他的女子。
我頓時眼眶酸澀難擋間,速度盡斂情緒,更加深了笑容,仰頭望向天空,努力將眼眶裏的淚水憋回去。
任何,都不會因為眼淚有所改變。
哭泣,永遠都是懦夫才習慣幹的事情。
以後,我流血流汗,也不要再流眼淚。
我接上閩小念的話茬後,它沒再開口,持續安靜蜷在我的掌心。
天色大亮路上有行人經過後,我和閩小念一起趕往它父親主人的住所,籍以覓得拜師機會。
在路上,閩小念教我湘西土家語。
我們到達目的地時候,閩小念父親主人的住所大門緊閉。
住所很是偏僻,四周沒有緊鄰的住戶。
住所不是吊腳樓,而是獨家小院。
隱身狀態的閩小念身形拔高瞟一眼院子後告訴我,院內看起來已空閑經年,正房廚房衛生間也都房門緊閉。
得了閩小念的告知後,我用現學的土家語,以想租賃那住所為由頭,通過向附近的住戶打聽後得知,早在十多年前,閩小念父親的主人就沒再回來過。
沒誰太願意跟蠱婆多打交道,導致沒誰知道閩小念父親的主人去了哪裏。
沒誰知道那住所裏是否還殘留蠱蟲是否存在機關,導致這麽多年也沒誰去鳩占鵲巢那住所。
打聽出結果後,我也沒什麽失望情緒,隨即也就準備跟閩小念一起離開,先找住的地方,再徐徐圖之。
正在這個時候,從那住所裏清晰傳出重物跌落的動靜。
立在我身邊的附近住戶們,頓時皆煞白了臉色做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