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苦口婆心
“終於回來了,回來就好。”蘇夫人緊緊地抱緊緊地抱著蘇婉寧,母女兩人抱頭痛哭。
蘇夫人抱著蘇婉寧哭了很久後,她放開蘇婉寧,她顫抖著手撫摸蘇婉寧的臉龐。
一別數日,她的女兒似乎消瘦了很多,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上泛起了一層死皮。
蘇婉寧見蘇夫人看向她的眼睛,於是連忙低下頭不願意讓她看,但是蘇夫人已經看到了。
蘇夫人禁不住捂著嘴哭了出來,她看到蘇婉寧眼睛腫脹,似乎在她牢裏偷偷得哭了很久,她的女兒這半個多月在牢裏究竟什麽怎麽熬過來的?
蘇夫人無意間瞥見了蘇婉寧的手指,才十幾日的時光,她原本如青蔥一般的手指已經被凍得通紅,長出了凍瘡。
蘇夫人小心翼翼地小心翼翼地捧著蘇婉寧的手,撫摸她手上的凍瘡,她的女兒從小便嬌生慣養,何時受過這樣的苦?
“婉寧,委屈你了。”蘇夫人心疼地說
“娘,你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蘇婉寧連忙將手藏起來,不願意再讓她的母親看,不願意再讓她的母親為自己這個不孝女流淚。
但是蘇婉寧觸景生情,她也不禁淚目,她的哭並不是因為埋怨在牢中生活有多苦,如果埋怨苦,前世她被打入冷宮,生活遠遠比這苦得多。
她哭是因為,她竟然還能看到自己的母親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麵前,她竟然還能有幸為自己的父母養老送終。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家吧。”蘇望傑在一旁也不禁濕了眼眶。
他不願意打擾她們母女倆,但是大牢外麵,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
再說,蘇婉寧身上穿得那麽單薄,在風口裏站著,萬一得了風寒怎麽辦?
丞相府
“婉寧,你以後千萬不要在那個唐羽來往。如果他再來找你,你一定要告訴我。”
蘇望傑和蘇夫人陪著蘇婉寧回到了她的閨房,一進門,還沒有坐下來喘口氣,蘇望傑便著急地說道。
蘇婉寧思量了一會兒,沒有立刻答應,她猜想,大概她的父母也認為他們之間有不可描述的關係,但是他們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爹,娘,無論你們相不相信,我和他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天晚上唐羽身負重傷,闖入我的房間,我隻是幫他療傷而已,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蘇婉寧低著頭再次解釋。
蘇望傑望著委屈的蘇婉寧不禁歎息,麵對這個心思單純的女兒,他真的不願意讓她知道唐羽的真實身份是謝城軒,不想讓她恐懼、害怕。
他不是要怪蘇婉寧和他獨處一室,而是為她的未來擔憂。畢竟謝城軒是什麽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那人狠起來,簡直便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的女兒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蘇望傑擔憂的說“我沒有怪你,我隻是提醒你,如果以後那唐羽如果再來找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們,因為那個唐羽絕非善類,你千萬不要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蘇婉寧聞言皺眉,心裏生出了一個問號,唐羽究竟是誰,他當真那麽危險嗎?
她曾經天真地以為,唐羽已經走了,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想來,仿佛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為什麽爹爹總是不告訴她唐羽是誰?為什麽他總是欲言又止,爹爹越不說,蘇婉寧就越是好奇。
唐羽究竟是誰?似乎隻是因為他的一枚玉佩,便擺平了所有事情。
她莫名其妙地被從大牢裏放出來,婚事被取消了,她犯的錯沒有也任何人追究,連父母也沒有教訓她。
一切都是因為一枚玉佩,隻是因為唐羽一枚玉佩。
“爹,唐羽究竟是誰?”蘇婉寧好奇地問道。
蘇望傑無奈地擺了擺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能做的隻是讓他的女兒盡量遠離謝城軒。
但是若是謝城軒真的盯上了他的女兒,非要娶她。
或者有朝一日,齊國真的對燕國開戰,陛下非讓蘇婉寧去和親,那時候他也保不住自己的女兒,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
蘇望傑滿臉心痛,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子又怎麽是一個惡魔的對手?他怎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謝城軒這個惡魔?
可是蘇婉寧的名聲因為那枚他而毀,她不嫁給他,今後她又能嫁給誰?
可是他寧願自己的女兒孤單終老,也不願意將他的女兒送去虎狼之穴。
“婉寧,你那天不該救他,和他扯上關心太危險了。你不必再問他是誰,為了你的安全,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頓了頓,蘇望傑又說“至於那枚玉佩,我先替你收著,如果他來找你要玉佩,你就讓他去找我。”
蘇婉寧心裏很狐疑,唐羽有那麽危險嗎?為什麽她沒有感覺到?
望著什麽都不知道的女兒,蘇夫人不禁流淚,她也知道唐羽的身份是那謝城軒,但是她卻不能告訴自己的女兒。
“婉寧,我和你父親已經老了,總有一天會死去,那時候,你一個人該怎麽活?你什麽時候能找個好人嫁了,我們老兩口,就安心了。”
“娘,你說什麽呢?您和爹爹還身康體健,怎麽可能會死?”
蘇婉寧再也不願意嫁人了。
前世她愛了何宇十年,卻隻換來了一杯毒酒,一句保留全屍,對於所謂的愛情,蘇婉寧已經怕了,對於男人,她再也不願意相信了。
她已經累了,她寧願孤單終老,也不願意再嫁給一個人,再次掉入婚姻的墳墓,所謂的婚姻,其實也就是那樣。
她真的怕了,比起找一個人嫁了,她寧願常伴青燈古佛度過餘生。
其實一個人,也挺好。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生活。
困了就睡一會兒,累了就歇一歇,再也不用在意另一個人的想法。
“娘,我不想嫁人。”蘇婉寧搖頭,她推脫說,“我辱沒了皇家的顏麵,放眼整個燕都,又有誰敢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