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如何做人
桌上出現了兩杯苦茶,“陛下也知道,這世間繁雜,萬族並立,紛爭不斷,要想在這亂世生存下去,就得學會做事,而要做好事呢就得先學會做人。”
“弟子悉聽教誨!”
“陛下請!”無痕舉杯示意,兩人細品而盡。
“做人,其實很簡單。有一句話送給陛下,這是年長的老百姓常說的,在沒錢的時候不要做對自己不利的好事,在有錢的時候不要做對自己有利的壞事。做人如是,治國亦如是。”說完,無痕看著有些深思的世賢舉起了茶杯。
一刻鍾後世賢眉頭舒展開來,朝著無痕行禮,“多謝師父指點!”
“嗯,不錯!你還得記住,治國不畏當世名利,千秋史書自有評說。”
“記住了,謝師父!”
隨後世賢又提出了自己心中的各種問題,無痕像一個得了某種道的長者,為其一一解惑。
朝堂上,世賢看著這些瑣事,有些無語。全國爭霸賽假賽頻出,各種抄襲由於徹查暴露出無數,以前的名流被各種醜聞拉下了神台等等,世賢感覺自己好像擠破了一個超級大的膿包。
“有人提議廢除醫師世襲,各地修養院和醫師收歸朝廷管轄考核,然後由朝廷與商賈合辦,各位臣工說說吧!”世賢放在眼前的奏折說到。
“陛下,臣以為勢在必行!”戶部於文忠說到,世賢示意其繼續說下去,“謝陛下,臣以為原因有三。第一,修養院乃一國之療傷處,不僅於民甚重,於戰時軍隊亦重。第二,醫師自古家族傳承,然每個人天賦不同,自有良庸之分,然現行製度是其家人皆為醫者,實為不妥。第三,無監督,由於是醫師世家,所以原先的朝廷太醫院都快成了家族世襲,而更有甚者,有些供職的修養院成了其家族的養老院,雇傭民間醫師,而自己在家清閑。第四,修養院每年耗費巨大,臣曾查過其賬簿,有人居然一天消耗人參鹿茸每日達一斤之多,而這些賬目居然都經過了太醫院審核,簡直荒唐至極。”於文忠越說越來氣。
“回陛下,臣戶部主事李友涼反對!”一位年輕的戶部主事站了出來。
“嗯,說說!”
“是陛下!太醫院各位祖上都曾是為建立國家立過大功之人,現國家太平,總不能卸磨殺驢吧!”
朝廷眾臣聽到這話都不由得嗤笑起來,世賢也隻是笑笑。
“功是功,朝廷給予榮華富貴便是,醫師這職位可是人命關天呐。”於文忠說到。
“於尚書,我等醫師世家既然得了朝廷恩惠,那我們都有心為朝廷出力,難道不應該嗎?”
“出力可以,但不能出反嘍!”於文忠揶揄道。
“我們祖上的功勞難道連這點特權都沒有?”李友涼急了。
隻見於文忠慢悠悠地說到,“前炎的功勞前朝已結。本朝開國是陛下舍生忘死所打下來的,難道你們這些世家還想繼續躺下去不成?還有這本修養院賬簿我找易進核實過,請問什麽人得了什麽病每日需要一斤的人參伺候著?”
“你,你”
“易進上報的核銷數目是八十萬,為何到了你這成了一百二十萬?”
隻見朝堂立刻安靜了下來,世賢接過賬簿,“李晚鍾,是誰?”
“前任戶部主事,李友涼父親,也是主管修養院核銷的。”於文忠答到。
“一天一斤人參,李醫師,你父親得的是什麽病?”世賢不在乎問到。
“回,回陛下!家父之病甚怪,平時五穀吃不進去,隻能用人參養著。”
“這病是你親自看的?”
“是”
“你爹隻能吃人參?”
“是,是的。”
“來人,把李友涼拿下!”世賢不在乎地說到。
隨著李友涼被押下去,世賢看向眾位臣工,“朕不怕你們犯錯,但朕最討厭有人欺君。人參是什麽以為朕不知道嘛,平常人吃一片的東西他老子居然吃一斤,看來這醫師世家出來的也夠混賬的。”
“於尚書與易進製定醫師與修養院改革流程,報於攝政王審批。廢除醫師世襲製度,改為考核製度,施行朝廷與商賈合辦,禦史台督辦!”
“臣等遵旨!”
“還有各種假的事情,一律嚴查,概不寬恕!”
“是,陛下!”
“報陛下!”一位黃羽衛匆匆進殿。
“什麽事?”
“起奏陛下!這是蕭侍郎及武將軍九百裏急件!”
世賢看著這個急件,示意攝政王及高岩留下來,其餘人等退朝。
蕭江看著這份急奏,乾庸關附近有土匪大量集結,裏麵摻有大量趙韓兵士,“他們想做什麽?”
“暗度陳倉!”高岩說到,“末將曾經去過乾庸關,如果所料不錯,距乾庸關一百五十裏的枯樹穀,必定藏有大軍!”
“陛下,那乾庸關就有危險了。”攝政王說到。
“朕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如今大秦戰事不絕,不是什麽好事呀!”
“陛下是擔心有人故意挑事!不讓大秦有喘息之機。”
“是的呀!雖說久戰能練兵,但大秦的百姓及將士可不這麽想啊!這條蛇可怎麽打呢?”世賢細長的手指敲打著桌子。
聽到這裏,蕭江像是明白了什麽,碰了碰正在深思的高岩,高岩看到蕭江的眼神,在猶豫了片刻後跪了下來。
“高將軍,這是何意呀?”世賢“震驚”地看著他。
“陛下,末將請命率赤焰鐵騎三百前往乾庸關!末將相信隻要韓軍看到末將及鐵騎出現在乾庸關,就可以很明確地告訴所有暗中想蠢蠢欲動的人,他們的計謀已經被陛下識破!所謂兵者,就是虛而實之,實則虛之,為將者,善用虛實。末將身為秦將,如不能在戰場上立功,恐今後陛下賞賜末將恩典,末將也不敢接。所以,還請陛下,賞末將戰功。”
“好,不愧為我大秦漢子,九重天外是雄鷹,拔刀縱馬論英雄。朕就封你為天鷹將軍,率赤焰軍一萬人前去乾庸關助陣。記住此戰以‘不戰為戰’為綱,另外朕也會給蒙放去書一封。”
“是,陛下!那末將告退!”
“嗯,盡快安排好!”
側殿裏蕭江看著剛剛還一臉喜色的世賢又沉靜了下來,“怎麽了?怕了?”
“是呀!現在二十萬大軍深入險地,腳下又有剛剛歸順不知底細的赤焰軍,韓趙又在虎視眈眈。一年前咱們弱小,沒人能看得上,現在護國神器將成,他們都派來了重臣,說是重視其實不就是監視嘛!先生,多虧有你這個攝政王。”
“知道怕才能不怕嘛!好了,我看你麵色有些憔悴,這些交給我吧!你多休息會!”
“嗯!謝謝先生了,我回去睡會!”說著世賢揉了揉有些澀澀的眼睛離開。
月明星稀,世賢醒了過來,外麵傳來了香怡、青瑤和譚玲兒玩牌的笑聲。
“你怎麽來了?”世賢裹著一套白色衣服就走了出來。
“你還說呢?你讓我把哥哥帶來,結果你卻一直不召見他,說你是不是把他忘了?”香怡說到。
“哎呦!這事忙的,你哥哥現在還在嗎?”世賢拍了拍腦袋說到。
“在啊!不過他今晚就要回去了,如果你在不醒來就看不到他了。”
“得得得!你們等會玩牌,先帶我去見你哥哥。對了,你哥哥現在在哪裏?”說著世賢就要拉著香怡離開。
“他原先在側殿,不過,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
“你個沒良心的丫頭,就知道玩牌了,那是你親哥哥,更是我的貴客,就放側殿不管了。”
“世賢,你等會!”譚玲兒攔住世賢給其套上了外衣。
“陛下駕到!”
“陛NM呢,嚇我一跳,閉嘴!”世賢照著懷恩的屁股就是一腳。
“是,陛下!”
世賢整了整衣冠,就悠閑地走了進去。
“呦!浩初聖子,久仰久仰!蕭先生也坐吧!”世賢示意兩人坐下。片刻後蕭江借故離去。
“秦國主,久聞大名啊!”浩初一身玄衣柔聲說到。
一臉白淨,眼神清澈,聲音有點溫柔,這怎麽感覺不像是跟自己撂狠話的人啊!世賢看著一身正坐的浩初。同時浩初也打量著這位風頭正勁的少年天子,麵容和煦,從他有些淩亂的妝容來看,不太在乎外表,不過此人的麵色有些憔悴,但眼睛明亮,能穩坐主位而不虛,看來確實有些本事。
“你們兩個怎麽都不說話?”香怡端茶走了進來。
“哎!這是我哥哥專用的雲靈茶,你嚐嚐!”香怡對著世賢說到。
“多謝,浩初兄厚愛!請!”
“請!”
香怡看著有些磨嘰的兩人,這怎麽回事,沒見麵前不是要喊打喊殺的嘛,一見麵怎麽還靦腆起來了。
“哎呀!你們兩個不是要那個半年契約嘛?我哥哥等會就走了,世賢你還在磨嘰!正事不說,茶有什麽好喝的。”香怡看著有些內斂的兩個人咋呼道。
“歐,對,差點正事忘了。浩初兄弟,我看一溫文儒雅,不像是魯莽之人,世賢如果此前有什麽冒犯,還請見諒!”世賢把擋著自己的香怡拉開看著有些單純的浩初。
“世賢兄,貴為國君,還能如此大量,浩初佩服,至於以前有過的誤會,我想就讓它過去吧!”
“你們不是要打架嗎?”站在中間的香怡被浩初拉到一旁看向世賢。
“也好,浩初兄,你我貴為同道中人,今後可能亦敵亦友,道門中事,不累凡俗。”香怡又要起來被世賢拉到身後。
“放心,道門中事自有道門門規,不累凡塵。”說完兩人同時行道門禮。
“哥哥,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回去的車駕上香怡看著浩初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