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退路即死路
“陛下，這樣做會不會”蕭江看到世賢剛剛寫好的內容有些欲言又止。
“會不會有些殘忍，是吧？”世賢替蕭江說完，端起了茶杯，口中一陣冰涼。
“臣不敢！”
“這世間的事越簡單就越殘忍。道理誰都懂，但不是誰都能做到。十萬人生死和五千三百人必死，朕沒的選擇，不到最後關頭朕也不想棄車保帥。這天下的太平總得有人用命來保，朝廷厚恩其家人吧！”
“臣明白！”
“嗯，先生立刻快馬通報武不悔率乾庸關兵卒五萬前往秋明關，歸桓榮指揮，五千三百人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世賢陷入了沉默，像是等待著什麽又不是，蕭江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糾結。
“陛下，屈文正覲見！”
“進來吧！”世賢打起了精神。
看著這個嘴角幹裂還在微笑的年輕人，世賢打心眼裏不想讓其前去，“你還是來了！”世賢走了過來，按住了想要行禮的文正。
“此劫唯有陛下和臣可解！陛下乃國主，今西域風雲變幻，不可輕易動本！所以臣來了！”
蕭江聽到這話有些明白外界得猜測了，自從陛下回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賞賜文正並讓其不朝休養，其實賞賜倒沒什麽，但派禦醫專人診治及不朝修養，這可是萬千黃金都買不來的恩典，因為這是這位少年天子的特意關懷，這份關懷顯示了其在天子心目中的分量。
“朕不是讓你閉門修養嗎？”
“陛下對臣厚恩，也知臣之願望。現在大局初穩，臣隻要在世一日，就不能讓大秦的將士枉死，否則臣將內心愧疚，至死不瞑目！”聽著這個體弱的年輕人有力的話語，世賢明白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勇士，與其說他是為天下而戰，不如說他是為信念而活，世賢知道他的理想，同樣這也是自己的理想，天下太平。
這一幕也震驚了蕭江，他終於明白了兩人的關係，他們不像世君臣，更像是誌同道合的朋友知己。
“好吧！朕任命你為軍師，虎賁軍五萬還有乾庸關武不悔部五萬將士歸你指揮，朕會去書一封給桓榮，關鍵時刻由你統一指揮全軍二十萬人，另外把禦醫和朕的禦廚帶上。”
“多謝陛下厚恩，禦廚就不用了吧！”
“嗯，得吃好才能打好仗嘛！”
“文正，陛下也是好意，你就帶上吧！”
“謝陛下和先生的厚愛！”
隨著文正退下，世賢打開了蕭瑞和黃羽衛的奏折，成康郡的事情，果然看起來不是那麽簡單。
“先生看看吧！”世賢請蕭江坐下。
“陛下，成康郡守居然被他國買通了，軍事上現在沒人是大秦的對手，所以他們就從其他方麵出手。”
“是呀！假如這次滅梁之戰拖延個一年半載，到時候國內饑荒，國外苦戰，大秦必危矣！”世賢抬頭望天，有些明白了龍鱗的用處。
“先生，傳旨刑部，所有犯案人員一律抄家，淩遲”，世賢停了下來想了想，“其九族家人流放苦難海，九世為奴，不得大赦。”
“遵旨！”說完蕭江退下。
剛要進門，世賢就聽到了青瑤的哭泣聲，“太慘了，姐姐，太殘忍了，那些壞人！”
“好啦！乖妹妹，別哭了，不然等會你哥哥看見了，又要心煩了。”譚玲兒勸到。
“那些孩子那麽可愛還那麽小，就是為了防止他們亂說話，就把他們毒啞巴了，這是人幹的事嗎？”
“噓！小聲點！小心你哥哥聽見！”青瑤小嘴巴被玲兒捂住。
“不用了！玲兒與青瑤你們看到了什麽，說吧！”世賢走了進來。
“姐姐，我可以說嗎？”青瑤看著有些擔心的玲兒。
“說吧！你哥哥得知道這些事實！”譚玲兒擔心這些事實太過殘酷，對於正年輕的世賢來說產生負麵影響，甚至影響世賢以後的判斷，但現在坐在這個位子上，如果她們姐妹都不能對世賢講真話，那以後誰還敢講。
“哥哥，有很多孩子被毒啞了，還有一些為了換取口糧被賣到了黑魔山做淘金奴隸。還有的女孩被販賣做童養媳，還有的，還有的”
“還有的年齡稍大的，為了懲戒他們亂說話，把她們的舌頭割了。還有些壞地主和官府勾結，把一些想要告禦狀的年輕人活活打死。”
“報，陛下，蕭侍郎急奏！”
世賢看了文書一眼，隨後鬆開了手任其在空中請飄，“傳朕口諭，以國士之禮厚葬！”
成南縣令死了，為了救自己管轄內的百姓，被那些人逼死了，蕭瑞的多年好友，耿直的成南縣令在家自縊身亡，他其實也明白，此事隻要敗露，就會被人滅口，他把所有的證據都被保存了下來，留給了蕭瑞。其中所有參與的官吏，商賈都寫的一清二楚，人數之多，令人炸舌。
世賢再次來到了大師的禪房，寂靜的夜晚裏聽聞著經文的香氣，“這世界真冷。”
“是啊，人心冷的久了，所做的一切也就冷了。”
“難道就不能破解嗎？”
“秋冬冰封日久，唯待來日換天地自解。”
“這條路真的能走下去嗎？”世賢問出了心中疑惑。
突然無痕立刻抓住世賢，狠狠盯著他說到，“你，我和你周圍的所有人都沒有退路，大秦也沒有退路。退路就是死路，明白嗎？你要記住，世上本無路，你現在必須帶領整個秦民走完這條路。”
世賢被大師的話語徹底震醒，是的，大秦一統這條路是自己選的，現在整個秦民都被綁在自己身上，如果人心一散勢必會引起所有勢力的反撲，到時候就不是一人生死的小事了，而是整個民族的存亡。
“多謝大師提點，世賢明白了！”世賢拱手行禮。
無痕第一次微恭行禮，“陛下！我也是秦民之後，也曾想拯救萬民於水火，年輕時做過官差立誌報國，做過綠林劫富濟貧，都無濟於事，在看不慣這世道當權者的無能後，皈依了佛門，以求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