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又見慧能
轉眼一月過去,常空已修複下丹田兩根最大的經絡,但丹田內外壁毀損嚴重,依舊不能收納真氣。托克的經絡自成一體,修複較容易,通向托克丹田的經絡已修複,現在就是修複丹田。
來到城門前,兩人口渴,路邊有個茶鋪,就停下入內喝茶。
丁秋雲又道:
“正好去周家拜訪一下。”
“周家?”
“就是武林十三人榜的周先林前輩,武林名宿。他原是仙城山的長老,近年退隱,回這汝南老家,他家莊院叫英傑莊,經常人許多武林人物來拜訪,我們正好去見識一下。”
正說著,大路上馬蹄聲響,兩騎馬飛奔而來。
“駕,駕,喲嗬,師兄來追我呀?”
前麵是一個女子,身著粉紅衣裳,騎大紅色的馬,後麵一人身著白衣,是個年輕男子,也騎著匹紅馬。
“師兄,來這裏先喝茶。”
兩個驟然停下,帶起一片沙土。
兩人大搖大擺進來,女子斜著眼輕蔑地看了一下裏麵各人,男子的鼻子有些肥大,臉上多肉,像嬰兒一樣的臉蛋,無皺紋,眼睛不大,皮膚白晰,看起來倒很斯文,隻是有些遲鈍,二十四五歲。
“就坐這吧。”女子坐下。
“那兩人也帶刀劍的,”那男子道:
“怕也是武林中人。”
“理他們作甚,看他們的身法,也不是正宗門派出身。”
常空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一天到晚正宗正宗,丁秋雲總掛嘴上,這些個年輕弟子也一個德性,我這樣坐著你都能看出我來是不是武林正宗?剛想站起來過去,丁秋雲卻先站起身走過去,向兩人抱拳:
“在下飛雲劍丁秋雲,請問兩位是?”
“嗤,”女子笑道:“什麽劍?”
“飛雲劍。”
“這名號是何意思?”
“家師道號紅雲,因我又有個真氣墊的武藝,所以取‘飛雲’有紀念之意。”
“俗不可耐,我叫直至宛。”女子一臉正經道。
“在下削複手。”
丁秋雲有些不明白,訕訕一笑,
“這是江湖名號?他的名號還好明白,你的?”
“你懂什麽?這是武林名號。”女子傲然地道:
“這位姑娘想必對現今武林上的武學不太熟悉,這是取各人精於擅於的武學領域的意思。我擅於用劍刺對方的手腕,因此師父給取個直至宛的名號,也表我目標精準。師兄慣於低身側進削對方的腰腹,因此叫削複手。當然,這裏的‘直至宛’的‘宛’並無‘月’字旁,‘複’字也沒有‘月’字旁,你若是用了手‘腕’的腕,可就是外行了。”
丁秋雲臉上迷惑,卻又低頭思索,道:
“現在武林上都取這種名號?”
“可不,現在我們都取這
種,一般也是師父要求的。”
“這些名號有些難記,也容易聽不明白。”
“你懂什麽?現在的武學早已不是以前的武學,早已有了門檻,豈是一般人可聽明白的?若是人人都聽得明白,豈不是人人都是練家子了?聽不明白正常,你慢慢學唄。”
“謝師姐教導。”
女子微微一笑,道:
“哎,你是何門派的?剛進山吧?可別被那些江湖上的三腳貓混混帶歪了,一定要先走對路,跟對名師,走正道。”
“謝師姐,在下落霞山丁秋雲,那位是我師兄。”
“哦,你這門派沒聽說過,在武林五十四派之中嗎?”
“這個,還不在。”
女子又一笑:
“那也不錯,起碼你也是個正經門派的弟子,別和那些江湖人混在一起。”
“是,師姐說的對。”
丁秋雲回到位上,臉板著,喝了些茶,道:
“怪不得你總是嘲笑我們!”
“也不是嘲笑,隻是你們確實有點死板,像……”
“像什麽?”
突然馬蹄“得、得”又一騎馳來,一直向城門跑去,馬上人回頭向兩人看了一眼,那人頭戴結巾,身穿白衣,騎著黑馬。
“慧能?”丁秋雲驚道。
“追,”兩人急忙上馬,丁秋雲又回頭扔了幾個銅板給店家,兩人騎馬進城,被守城士兵盤問了一陣,進了城卻早不見了那慧能。
“這小子挨了我一劍,好的還挺快。”
丁秋雲道:
“我們也不能滿大街的去找,先找個客店住下。”
兩人住下,背上劍上街,
“走,我們去周前輩家拜訪一下。慧能的事等空幽等人來了再說,我們在江湖上人麵不熟,又隻有兩個人,打聽也不便,不如先去周家,你看怎麽樣?”
“好啊。”常空道,“要不要買些禮過去?”
“那是當然。”
買了些酒、糖之類的,提著打聽了下周先林住處,都知道,很好找。兩人來到門前,隻見門口兩排綠樹,幾個拴馬樁。門樓不高,但氣質儒雅,紅色大門。兩人上前叩門,出來一年輕家丁,
通報了名姓,家丁有些為難,
“怎麽?周前輩不見客?”
“不是,姑娘,早些天,老爺還在說,近日來莊的江湖閑人太多,騷擾不堪,以後凡、凡報不出門派的來客一律不見。”
“我們不是落霞派的嗎?有門派呀?”
“這,沒聽過,恐你們是……”
“假冒的?”丁秋雲忙從懷中掏出一小塊銀子,“你看我師兄斯斯文文,我又是女子,也不像是那些惹事的江湖混混,小哥,你通融一下?”
家丁回頭看了一下,“行,我瞅你們倆也不是那些粗陋莽漢,你們隨我來。
”
兩人進內,漂亮的一所院子,有桃有李,還有青竹。
“有桃有李,喻意桃李滿天下之意,青竹意指主人高風亮節。”丁秋雲對常空道。
“我去後院通報,他會不會見你們就不知了,我盡量給兩位說些好話。”
“那就多謝小哥了。”
家丁進去,常空兩人在院中等待,卻聞聽月門那邊的院子裏有笑聲,還有兵器破風之聲,
“有人練武?”
“等會去看看。”
等了一會,家丁出來,
“老爺正在會稀客,要不,你們倆在客房等一會?”
丁秋雲喜道,“那好,不過,我們倆可否去那院子裏看看?”把禮物給家丁,
家丁微笑道:
“你們習武之人,都對切磋比武感興趣,你們去吧,等會我叫你們。”
兩人穿過月門,隻見院內有幾個人,三男二女,有一男一女正刀來劍往,身形跳躍
的對練。其中兩人正是方才在城外見到的兩個青年男女,此時那女子正和一個藍衣男子對練。
“白猿獻果,”
“推窗望月,”
“推窗望月,不行,哎呀,用巧女縫針。”旁邊一人大喊道。
常空一眼看見其中一人一身白衣,衣上還鏽著鳥雀,像個大家公子一樣,正大模大樣的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正是紅雲僧慧能,那人也看到了常空,卻並不驚訝,常空過去,笑道:
“慧能老弟,怎麽在這呀?怎麽,不采花了?改上門勾引了?”
那人遲疑著站起來,抱了個拳:
“你是叫我?你似乎是認錯人了吧?”
常空盯著他的眼睛,那人也疑惑地看著常空,
“他是柳州的趙公子,不是什麽能。”,旁邊的綠衣女子笑道。
丁秋雲低聲道:
“他的頭發。”
常空看著那人的頭發,戴著淡黃色的結巾,露出裏麵的黑發來,心想,難道真不是慧能?先看下這頭發是不是真的,伸手就去抓他結巾,那人身子向後一跳,喝道:
“這位同窗,你要幹什麽?”
院中的其他人也都停丁來,方才對練的那個麵皮白淨的藍衣男子問道:
“是什麽事?”
丁秋雲忙道:
“我們一位朋友叫慧能,是個和尚,聽他說來和陽了,方才一見,這位公子長相極似,所以我們以為他成心和我們開玩笑呢。”
“原來如此!”藍衣男子輕輕一笑:“他是趙無雙,柳州人,你們認錯了。來坐下,兩位不知自哪來?是何門下弟子?”
常空還要上前,丁秋雲拉住,兩人也隻得坐在凳子上。
“在下丁秋雲,這位是我師兄常空,我兩人是落霞山弟子。”
“原來是落霞派的同窗。”
另幾人低聲議論起來:
“沒聽說過,你聽說過嗎?”
“不知這派武藝怎麽樣?”
“肯定是個不入流的小派。”
“我們確實是小派,門中隻有我和師兄兩個弟子,各位怎麽稱呼?”丁秋雲冷冷地道。
藍衣男子道:
“在下是仙城派張一天,這位是封龍派的鄭卓浩,這位綠衣姑娘是京城劉家的劉鑫小姐,這位粉衣的是仙城山定逸道長的關門第子。”
說罷有些得意地看著丁秋雲,
“原來都是名門大派的高足。”丁秋雲道。
常空盯著那慧能,見他也皺眉看著自己,又撇開頭去看丁秋雲說話,常空也糊塗了,心想像是確實很像,隻是他這神態卻一點也不似慧能,難道我認錯了?但方才在城外,這小子看我的眼神,那絕對是認識我。
“丁姑娘門派弟子隻得兩個,想必師父一定是本著在精不在多,精心教導的高徒,我柳青青不才,願領教一下落霞山的劍法。”
綠衣女子站了起來,另幾個都興奮地道;
“好額!”
丁秋雲撥劍和她來到場中,常空也隻得耐著性子和幾人一起看兩人對打。
丁秋雲的武功明顯比那綠衣女子高了許多,但她卻在那一個勁的喂招,兩人衣袂翻飛,到打的很好看,如一朵紫花和一朵綠花在院中飛來飛去,兩人都是使劍,一個劍如飛鳳,一個劍如浮萍,院中劍光閃爍,人影交錯。
打了一會,綠衣女子挨了一掌,氣咻咻敗下陣來,粉衣女子就要上去,丁秋雲卻道:
“這位趙無雙趙公子不知可是使劍的,小妹不才,想領教幾招。”
“噢,噢,還用說,趙兄上吧?”藍衣男子張一天笑道。
趙無雙站起來,接過紅衣女子的劍,看了一眼常空,眼神中閃過一些不易察覺的神色,嘴角帶著一些詭異的笑,但迅速恢複如常,常空突然心中一凜,這不是慧能是誰?剛想阻止,丁秋雲卻道:
“師兄,你不須擔心我。”
常道明白,她的武功在慧能之上,她找趙無雙比試,也是懷疑他。
兩人轉眼間交了十幾招,趙無雙用的完全是劍法,劍影飄飄,身子進退自如,乍沉乍浮,猶如青萍浮動。常空完全看不出他的來路,也看不出他原來的戒刀刀法,但方才那個眼神讓自己知道他就是慧能,便道:
“師妹小心點,慧能的刀法厲害。”
“知道了,還有真氣墊嘛。”
常空微微一笑,慧能腳下也有真氣。
綠衣女子坐在常空身旁,奇道:
“都說了他不是慧能,你們怎麽還說趙公子是?慧能是什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