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聖女的來曆
杜飛怒道:
“誰要你們多事?我幹什麽要你管?”
兩人吵了起來,丁秋雲就勸。
常空心想,還回去看看,便換上鞋子,又來到聖女的院子前。身上還是穿著侍者的衣裳,換了個地方,從東邊院牆跳進來,繞開侍者,來到一處院子,正好有個女侍過來,常空上去一把抓住她捂住她的嘴,拖到暗處,道:
“聖女住哪?”
那侍者看了看常空,道:
“好啊,方才聖女放了你,你又來,你是想暗算我們家聖女?”
“不是,就是拜訪她。快說,不然我殺了你。”
“就在前麵那個小院子。”
常空一掌打暈了他,來到小院子前,躲在暗處聽著,果然有那聖女的說話聲。過了一會,那聖女從院內出來,常空轉到另一邊,用手在牆和山牆的交接處扒著牆頭,向裏麵觀看,院內卻並沒有人站崗,於是輕輕跳進去,此時穿著海豹皮底的鞋子,聲音小得多。
南北房間看了看,正北三間散著淡雅的香氣,便悄悄地站在走廊那聽了一會,裏麵沒有人,看了看周圍,閃身進內。
房有三間,一明兩暗,先來到西邊那間,是書房,但慢慢的四處看。書架上許多的書,一看不出所料,果然許多都是神界的書籍,卻也有許多人界的書,什麽《西廂記》、《柳鶯鶯傳》《桃花傳》等,不由微微一笑,心想這女子還挺可愛。
書桌上還有幾根銀製犴毛的筆,牆上兩副神界的畫,一幅是白色的原野上一隻金色的小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個少女微笑著在那摘銀稞。另一幅卻是黑月界的畫,黑色的天空下,一群人在艱難跋涉,地上是血和灰黑色的土地,不禁呆了一呆,怕想起往事,不敢再看。
轉身來到東邊廂房,房內幹淨整潔,卻又很簡潔,窗子打開著,外麵是株桃樹,此時並未開花。床上疊著一床淡藍色花草的被子,賬子也是淡藍色的,四處看著,突然一件東西讓常空一震。
床頭櫃子上放著一樣東西,一個銀製的西斯鷹徽章,正要拿起來看。
一個聲音突然道:
“你看好了嗎?”
常空大驚,“嗖!”地抽出長劍,急忙轉身,正是聖女。
聖女看了看常空:
“我放了出去,你為什麽還要回來?當我不會殺你嗎?”
常空道:
“你是橡檔家族的人?”
聖女點點頭。
“你們不在神界,在這做什麽?神界不是禁止私自來人界嗎?”
聖女冷笑道:
“他們說不能來就不能來?這世界都由他們說了算?”
“那到不是,不過,你們到這來建這個教會難道就是為了聚斂一些錢財生活。”
“你說呢?”
“我哪知道。”
“你就要死了,還這麽多話?”
常空雙腳一點地,身子從窗中飛出,聖女如影隨形,一柄冰一樣的元力劍向常空刺來,常空揮劍格打開,身子落下地,聖女元力劍左右上下飛舞,常空一個不慎,已被削到兩劍,心想肉身不能要了,再遲一會,元神會被她殺死。
元神立即出竅,電光般掠過院子,卻見一道白光從身旁邊攸地到了院中,抓起自己肉身,聖女一掌向那白光拍去,那白影也伸手相抵。
“砰!”的一聲,那白影帶著常空肉身飛掠而至。常空一見大喜,那白影是花月影!
常空元神迅速回到肉身,兩人踏著屋麵,飛跑離開,花月影笑道:
“這就是烏龜脫甲金蟬脫殼?”
“多謝你相救。”
常空回頭看,那聖女並沒有追上來,鬆了口氣。
兩人來到城外,坐在一個池塘前,花月影笑嘻嘻地道:
“怎麽,是不是看中人家了?冒死去相會,沒想到人家是隻母螳螂?”
“母螳螂是什麽典故?”
花月影道:
“母螳螂在和公螳螂交還之後,會吃了公螳螂。”
常空愕然:
“聖女不是這種人吧?”
“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有那個嘛。”花月影哈哈大笑。
常空心想,這花月影什麽話敢說,不過,聽著倒很刺激。
花月影又道:
“你是想看看聖女從哪來的,是吧?”
“對。”
“你還不如問我呢,何必去冒那個風險。”
“你知道?”常空奇道。
花月影“哼”了一聲:
“她是神界橡檔家族的人,這個家族在一千年前還是皇族呢。不過神界廢了帝製,雖說神界特赫了這個家族,他們和平常人一樣生活,但這個家族的人就一直不安分。先是去了妖界,把人家摩亞森林占了,又拉攏一群人跑來人界。這女人一百多歲了,就是橡檔晃鏑的女兒,這太平神教的教主就是灰眼的橡檔晃鏑,這女兒就做聖女,父女倆想大幹一場呢。”
常空道:
“原來如此,可建個太平神教有什麽意思?想不通,他們還缺錢用嗎?”
花月影看了看常空:
“你怎麽還這麽單純?你以為他們就是建個太平神教斂財就是了?”
“那還怎麽樣?造反當皇帝?”
花月影笑道:
“你說對了,他們還真就是這樣想的!造反當皇帝有比建個教行事方便的嗎?等時機一成熟,一聚會眾就可成事。”
常空驚訝地道:
“你說得對,可這是不可能的。橡檔家族有多少人?幾百個?就算他們拉上擁護他們的人,那也隻有幾千人吧?可這大羅國多少人?九千多萬!幾千人想統治九千萬人,不是白日做夢想做皇帝想瘋了!
”
花月影道:
“死腦筋!他們不會拉攏大羅的百姓?誰說他們就幾千人統治了?他們可以和中土百姓一起呀。這大羅造反是家常便飯,現在不就到處都有人造劉賀的反嗎?”
“但是這不同,橡檔晃鏑是異族人,一個異族人想當大羅人的皇帝不太容易。”
“你想到的,他們也想到了,所以他們現在都改了名姓了,橡檔晃鏑改名為劉橡,橡檔望改名為劉君,他帶來的人都改了名姓。橡檔晃鏑還娶了大羅人做妻子,他也鼓勵其他人娶或嫁羅人子女。”
常空道:
“這倒是好主意,祝他們成功吧。”
花月影笑道:
“然後呢,你去做附馬?”
“不,我不喜歡皇帝。”
常空回到客棧,正要去看丁秋雲回來了沒有,掌櫃的交給常空一封信,道:
“客官是常空常大俠吧?”
常空點點頭,道:
“是誰送來的信?”
“一個黑臉小夥子。”
常空心裏一咯噔,立即把信放到桌上,戴上鹿皮手套,拿回房內,屏氣打開信箋,隻見裏麵寫道:
“常空大俠親啟今晚黃風崗有約”
常空想了想,把信正要扔掉,這時丁秋雲敲門進來,常空把信遞給她看:
“金長風的徒弟們送的。”
丁秋雲仔細看了看,吃了一驚:
“這是請了幫手要和你算賬,你不要去,越說越說不清,不去最好。”
常空道:
“正和我想的一樣。”
常空並沒有對她說聖女的事。
這時唐蓉來找,唐蓉道:
“杜飛又去龍門鏢局做事去了。”
丁秋雲笑道:
“那很好呀,浪子也算回頭了,還好他人也不是太固執。”
唐蓉也笑道:
“他其實挺聰明的。”
丁秋雲把太平神教和比丘會那晚的事說了一下,問道:
“以你看,比丘會會不會找太平神教算賬?”
唐蓉道:
“隻怕不會,太平神教的勢力遠大於比丘會,這裏又是太平神教的分舵,教眾許多。比丘會染指此處本是自討苦吃,那聖女武功極高,她來此也是鎮懾一下比丘會。但比丘會也不會就此忍氣吞聲,多半會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報複一下太平神教。”
丁秋雲道:
“有道理。現在有一事還是奇怪,慧能似乎不是比丘會的人,那個灰袍人也不是。”
便把那個太平神教屠殺比丘會和尚中幸存的小沙彌的話說了一遍,又把路州嶗山派和那次常空遇到假傅天賜等事說給她聽。
唐蓉愕然:
“僅你們就遇到幾次遊方僧人教唆其他和尚做江洋大盜的事,那江湖上之前傳言的那些一夥夥和尚瘋了一樣的到處犯案隻怕也是有人教唆的。這
事奇了,不但這些遊方僧人拉攏和尚犯案,後麵還有灰袍人青衣人這樣的高手暗中保護他們。難道江湖上又新出一個邪幫?其他幫會都不是和尚,但他們雖然是和尚,卻又不是比丘會的,也不像是太平神教的,那是什麽新建的?”
丁秋雲道:
“極可能是某些人新建的幫會,拉攏這些香火不足寺院的和尚作歹事,他們從中漁利。”
丁秋雲對常空道:
“不如我們去汝南吧?”
“好吧。”
兩人牽馬來到門外,突然從對麵竄出來兩人,攔在常空馬前,正是金長風的弟子吳慶友和那黑年青年。
吳慶友道:
“常朋友要去哪?”
“我去哪要告訴你?”
“黃風崗之約你不去嗎?”
“不去,人不是我殺的,你死緾著我也沒用。”
吳慶友喝道:
“是不是你殺的,你同我們去東江府衙分辨。”
常空聽他語氣凶惡,不由大怒:
“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命令我?”
那黑臉青年撥刀向常空馬頭就砍,常空長劍出鞘,打開他的刀,一腳踢在他肚子上,把他踢飛出去一丈。
吳慶友也撥刀來砍,常空打開他的刀,上前一步,一劍削在他腰上。
唐蓉和丁秋雲一聲驚呼,丁秋雲急道:
“住手!”
常空已一腳踢在吳慶友屁股上,吳慶友摔倒在地。
丁秋雲過去扶他起來,道:
“吳大俠,受傷了嗎?”
吳慶友爬起來,看了看左腰上,衣衫被削了個大口子,腰上也有一條血口子,但傷口不深,血流了下來。
丁秋雲正要拿金創藥給他敷上,唐蓉急忙道:
“丁姑娘小心。”
吳慶友一把抓住丁秋雲的胳膊,刀壓在她頸上,厲聲道:
“常空,你不和我們走,丁小姐就血濺當場!”
丁秋雲身子一轉,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刀背,右膝“砰!”的頂在他肚上。跟著左臂掙脫,又一拳擊在他右腰上,身子向後倒跳一丈。
常空笑道:
“好功夫!吳慶友,要脅人要看看是誰。”
丁秋雲生氣地狠狠看了一眼常空,向吳慶友抱拳,道:
“對不住了,吳大俠,改日登門陪罪。”
吳慶友直起腰,恨恨地道:
“你們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日!此仇不報非君子。”
唐蓉對丁秋雲和常空道:
“你們快走吧,我來勸勸他們。”
丁秋雲抱拳:
“對不住了,吳大俠。”
常空也翻身上馬,丁秋雲催馬急馳。
常空追了一會才追上,見丁秋雲臉板著,十分生氣的樣,不由心怯,想了想,還是道:
“人真不是我殺的,東江那麽多人,怎麽就認定是我殺的?”
丁秋雲道:
“那你不會好好說?動手就打人?”
“那不是他們先動的手?”
“那你說話也不要那麽大火氣,好好說,江湖人也要少結梁子,以免日後麻煩。”
“這你說的是,我脾氣有時是太暴躁了。”
“你還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