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青蓮派道姑們
常空和丁秋雲兩個一愣,隻見說話的是那個黃袍道長,老道姑忙道:
“哎,玄明子法師,常少俠隻不過想寫書,又不是真想打架,他左臂還帶傷綁著繃帶,你怎好與他比試?你就忙你的去吧,山中事多呢。”
丁秋雲心道,果然是玄明子。
玄明子嘿嘿一笑:
“師叔,這常空事先口口聲聲來找貧道比武,為此不惜先侮我徒兒,後又傷我師侄,如此囂張無禮,如果就這麽算了,那不是讓天下江湖說我黃山可欺,讓天下武林道我黃山無人嗎?那以後還怎麽立足於江湖?常大俠既敢帶傷上山挑事,想必藝高人膽大,讓我來領教一下學常大俠的落霞山劍法。”
老道姑,“這……”
“玄月,取我青龍劍來。”
“是,師父。”
丁秋雲一陣緊張,低聲對常空道:
“你有沒有把握?你這胳膊上還有傷,亂動恐礙事。”
“他不是我對手。”,常空道。
“那你和他打個平手,不要贏他,不然他們傷了麵子,後麵的事就不好說了。”
“這有點難。”
“難什麽,就這樣!不然你剛才白花心思了。”
“好吧。”
玄明子把拂塵扔地上,抽出長劍,那劍寒光閃爍,顯然是把寶劍。常空也抽出長劍。
玄明子盯著常空,兩個來到場地中間,常空正準備拱手行禮。玄明子已倒提著長劍直衝過來了,半路上手一放一握迅速改為正常握劍,到了常空麵前,長劍在下方劃了一個弧向常空臉上削來,常空想等他劍快到麵部時,再用劍去格,這也是為了達到丁秋雲說的平手結果,故意反應遲鈍。
沒想到來劍快到麵頰時,那玄明子手腕突然一抖,常空心知不妙,本能的身子一扭,長劍迅捷無比的向左揮出,“當”,火花四濺,險險地格開這一劍,心想還有這個小花招,最後還抖手腕?常空想順勢右腳向前踏一步,同時在他咽喉上削一劍,但是不敢。
眾人大聲喝采起來,“好一式迎風揮扇!”
玄明子一擊不中,劍向後略收一些,手腕旋轉,長劍又向長空咽喉刺來,常空又向右一揮,又打開他的劍,此時多想刺他的膝蓋,因為他的左腿正弓著朝向自己這邊,以自己的速度,刺他膝蓋很容易。
丁秋雲和方才的老道姑幾人正站在一起,
“居士,你的師兄剛才這一招迎風揮扇使得好啊,劍都到他的臉了,他還能及時揮劍去擋,真是快的讓人難以置信。”
“相比之下,我這位師侄的左膝那樣弓著,以常居士的速度,在打開他的劍時,再刺他膝蓋一劍隻怕不難。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唉,師侄已經輸了。”
“哪裏,”丁秋雲忙道,“我
師兄沒那麽快,師太誇獎了。那一劍都到他的臉頰了,他才反應過來。”
師太笑了一下,“你當我看不出來?那自然是他故意反應的慢,以他的速度,怎麽可能等劍到了才動?他這樣做自然是為了讓著玄明子。這恐怕也是你方才囑咐的吧?唉,其實不必這樣,讓玄明子吃點虧也好,也好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還當自己在這方圓百裏無人能敵呢。”
丁秋雲臉一紅,也不好再故作謙虛。看著場中兩人也交手了幾十招,見玄明子行劍走圓舞圈,身法輕靈、舒展,勢如飛雲流水,常空卻動作不多,簡直真像個不會武功的人呆頭呆腦笨拙的左右格擋,間或刺上一劍,守多攻少,常空左手又吊著繃帶,更顯得被動,好像一個已受傷之人被一個高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正拚命自保一樣,但其實自己也看出來了,常空劍法看起來動作簡單,但卻十分有效,玄明子劍式百出,但常空輕輕一劍就化解了,而常空刺出一劍,卻讓玄明子手忙腳亂。
道士喝采連連,丁秋雲見他們隻為玄明子喝采,卻嘲笑常空:
“打的什麽呀,就會那幾下,左擋一下,右擋一下。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這小子壓根兒就沒進過師門,或者有,也不是什麽名門大派。看他打的那樣,就那幾個招式,還不規範。”
“可不是麽,落霞山什麽派,誰聽說過?都沒人聽說過。”
“下九流門派。”
“我看這派八成就他兩個弟子。”
“哎,這女弟子還長很不錯哦。”
“那要不要上去試試?”
丁秋雲聽的臉發燒,也不敢看他們。
終於,常空“哎呀”一聲,衣裳被劃開個大口子,在腰上,玄明子的道袍也被挑開,迎風飄揚,玄明子脫下黃袍,穿著白色短衣還要打,常空道:
“不行,我沒力氣了,我的衣裳也爛了,算平手,不打了。”
誰知一邊觀戰的年輕道士都不幹:
“這不算平手,再打過再打過。”
於是常空隻好說:
“在下輸了,玄明子名不虛傳,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丁秋雲旁邊的師太就道:
“不必打了,算兩位平手,你們這些小道也不要鬧了,刀劍無眼,傷了人可不好。”
眾道士無奈,隻得罷手。
師太於是帶常空和丁秋雲進觀內,丁秋雲喜不自勝,一連幾天,丁秋雲都和一個經房道長談話翻閱典籍。常空就一個在山中閑逛,惹得些年輕道士、道姑指指點點:
“看,就是那個落霞山的常空。”
“哇,就這人一隻手打玄明子?”
“可不是麽。”
兩人下了明山,一路向東而行回廬州。
“這次多虧了你,不然這一趟就白
跑了。”
“收獲怎樣?”
“收獲頗豐,”丁秋雲點頭道:
“他們的開山曆史,門中的幾位前輩,空鬆子,陽明子,虛竹子等,他們的故事都挺曲折,開一個派也不容易。”
“那是當然,創造者總是讓人敬仰。”
“我給你二兩銀子,到前麵的大城裏你買幾件衣裳,你的都打爛了。”
又看著常空的胳膊:
“好點了嗎?下次遇到我能對付的我上吧,長骨頭時不能亂動,否則會長歪的。”
“不癢了,應該全好了,其實早前就好了,但一直不敢拆。”
“那就好,以後不用看著你吊著個胳膊和人打。”
“為什麽?”常空有點不高興,“我有傷在身,還幫你做事,你還不高興?”
“不是這意思,”丁秋雲忙道,“你胳膊有傷和人打,難免讓人擔心,本來我今天想上的,你又逞強。”
“謝謝丁小姐。”
“幹嘛又謝我?”
“謝你關心我。”
“你總是不識好人心,是不是?你認為別人都是虛情假意?”
丁秋雲臉板著生氣地道,常空見她真生氣了,忙道:
“和你開玩笑,我有時說話是愛怪腔怪調。”
丁秋雲見常空和自己說話有些膽怯,又臉色緩和了下來,問道:
“你今天和玄明子打鬥,知道那第一式後麵抖腕叫什麽嗎?”
“我們那叫它‘黑子’,是這麽讀音的,意思是‘隱藏的小花招’。”
丁秋雲卟哧一笑:
“倒也貼切,我們這叫‘點劍’。我把這的武林行話對你們慢慢說一下吧,以後你也好和武林同道交流,先從‘馬步’開始……”
兩人沒有施展輕功,回去時已是晡時,回客棧洗澡,慢慢扯下左臂上的布,活動活動,果然完全好了,便換了身幹淨衣裳,那一件青色的棉的爛了,隻剩下一身灰色麻布的,兩件都是王青芳送的。常空去丁秋雲房前敲門,丁秋雲道:
“進來。”
常空看她也洗過澡換了幹淨衣裳,正在埋頭寫字,就道:
“去外麵逛街?”
“不去了,我得趕緊寫出來,免得忘了哪裏,我給你二兩銀子,你自己去買吧。”
“好吧,你一天到晚寫寫寫。”
丁秋雲輕輕一笑:
“這也是我的活呀,我的銀子也是叔叔的,拿他銀子也得幹活啊。”
常空來到廬州城街上,自從來到人界,還沒有好好逛過城鎮,以前滿大街灰色、青色的衣裳,現在突然變得五顏六色,紅的、綠的,粉的,生意也突然興隆了許多,因為允許民間經營茶葉、珠寶等,以前這些賺錢的營生隻準官家子弟經營。
兩邊房屋商鋪鱗次櫛比,車水馬龍。
先找了一家裁縫
鋪買了兩身衣裳,在街上逛了一會,進一家店吃飯,就坐大堂裏,點了一隻雞和一盤青菜,要兩個饅頭,一壺酒。一邊吃,一邊無聊的打量來往的食客。門外進了一群人,常空一看,原來是幾個藍衣道姑,為首一人年長,約五十多歲,看起來很溫和,其他幾個甚為年輕,都不過十幾二十歲。
“師父,你想那淫賊是不是一定會來這廬州城裏?”
“這怎麽好說一定?但一路追下來,他是個采花大盜,豈能放過這裏?”
“人海茫茫,我們連他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怎麽找?”
“老規距,待會打聽一下,城中有哪些出眾的大戶人家,那惡賊專揀大戶人家的女兒下手,到時我們分頭行事,晚上埋伏在這些人家的周圍。”
“哎,你們說他到底長什麽樣兒?”
“我瞧這人就像!”,一個年輕道姑嘴向常空這邊努了努,常空看她長著烏黑的大眼睛,臉上線條柔和,有些娃臉,挺可愛,也是很久沒有碰女人了,心有些癢癢的,在王青芳家,幾個女兒又太小,自己又是客人,不敢對主人家的女兒胡思亂想。和丁秋雲在一起,又不敢和不想對她怎麽樣,眼前這個年輕道姑很可愛,便向她笑了一下。
“嘿,他還向你笑呐,八成就是。”
其他幾個嘻嘻笑。
“放肆,”老道姑喝道,“不要見到個男人就說他是采花蜂!讓人誤會,多生事端。”,眼睛卻也盯著常空不停的打量。常空心虛,怕她等下真的把自己當成采花賊,便不敢看她們,扭頭望向門外。
“都坐下!”老道姑道,
幾個年輕道姑坐下,又向常空這邊看過來,
“那邊那女的是不是他媳婦啊?”
“可能是。”
這時有人從門外進來,一身黃衫,原來是個和尚,二十多歲,頭上烙著戒疤,長得十分俊俏,小小的臉蛋,白晰的麵皮,挺撥秀氣的鼻梁,隻是眼圈有些發黑,好像沒睡好一樣。眾道姑眼睛都隨著他轉,不停的瞧他。
年輕和尚向眾道姑雙手合什行禮:
“小僧有禮了。”
就坐在道姑旁邊一桌。
“大師,您在哪裏出家?”,一個道姑問道,其他道姑嘻嘻笑。
和尚未及回答,年長道姑大怒,猛一拍桌子:
“靜幽被害,你們不思怎樣拿賊,還在這嘻笑!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同門?成何體統?”
眾道姑慌忙噤聲。
和尚愕然道:
“道長們是來捉拿凶人的?是何人被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