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緣散緣又起
等戰事結束，她會卸去軍職，重新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帝國子民，她會和她的寶貝兒膩歪，作為母親，女兒的虧欠要補足。
“帝國不可能放任貴族的蔓延，我的存在，至少讓人們明白，平民才是政體的中堅，但願有一日，多年積弊會一點點扭轉。”
“你想改變你們立足的根本？別說你們，在星聯，這也是一個響亮美麗而無法實現的幻夢，就算她叫腥紅瑪莎，實話不好聽，抱歉。”
“可能吧，一個人太渺小，哪怕貴為皇帝，形勢……不由人的意誌轉變。”
無端設想終歸不現實，關於未來大計，腥紅瑪莎顯得模棱兩可，她決心很淡，卻又清晰而堅定，未來是玄幻的，誰都把握不了。
短暫相處，令彼此生出點點知音情懷，敵對陣營的兩人終究要走各自道路，腥紅瑪莎突然亂揉古古頭發，借以打破沉默。
“怎麽說呢，你當我弟弟小了點，當我的孩子又大了點，當小情人你不幹，真傷腦筋，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氣氛似有戀戀不舍，小朋友頭發很短，怎麽揉都揉不亂，腥紅瑪莎泄氣的鬆手，從頸間解下一條飾件，望著非弟非孩非情人，目光滿是柔情。
“打仗的時候，沒什麽好東西，當個留念。”
古古想了想，點點頭，任憑對方替他戴上，偶識竟似深交，依舊非弟非孩非情人，朋友的成分多一些，朋友之情講究恒久永流傳，雖然這很難。
“不如我們交換緊急通訊碼吧，有事能建立連接，我不想和你在戰場交手。”
“你不會和我交手的，戰爭就要結束，我的時代已經落幕，呃……既然你有這個意思，行！”
知曉緊急通訊碼，可在兩機之間建立一條不受外界幹擾的私密通道，盡管維持通道的時間不會太長，也談不上多穩定。
腥紅瑪莎爽快答應了古古那別具一格的請求，她很不以為然，兩人交手的幾率無限接近於零，除非下一次戰爭來臨。
照常理推斷，下次戰爭估計不會在短期內爆發，屆時，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帝國子民及母親，不太可能遭受戰火的波及。
他們再見的幾率，同樣無限接近於零。
穿戴好裝具，確認沒有問題，腥紅瑪莎決定清除該處痕跡，她要做的僅僅是關閉能源，偌大保障點，就此終止運行，告別的那一刻，古古主動伸手示意，幹脆來個禮貌交際。
別睿智，更別發騷！
“我會感懷這個特殊的時刻，希望我們能夠再見。”
“我們……會再見嗎？親愛的古古先生。
”
“一定。”
無意義混戰並未產生什麽傷亡，雙方都期盼戰爭完結，古古的返回比預料中要晚一些，沒任何人關注他，炮灰沒關注的價值。
用餐時，古古埋頭猛啃軍用口糧，腦海裏依然盤旋著幾個星日前發生的奇異一景，秘密自然而然不可能與人分享，外界眼中，他是個內斂沉悶的家夥，這為他披上了一層很好的保護色。
同伴們興致高昂，男人和女人一樣，總是喜歡在感興趣的話題上八卦，大家紛紛就眼前局勢發表各種意見，還有靠譜不靠譜的小道消息。
“聽說上邊準備正式承認叛逆名號，包括他們的皇帝。”
“哇喔！那些個老爺們終於想開了？我說嘛，事實就是事實，裝看不見解決不了問題。”
“你說，主席閣下會不會去職？”
“肯定啦，打了好幾年，據說中央區的儲備差不多空了，冒財政惡化的風險開戰，結果呢，什麽也沒撈著，總得有人負責。”
“上頭的事關我們屁事！喘口氣就成，我們這些人啊，哪個不想調離前線，上頭還打算讓人自願留守，誰幹！”
小夥伴們怨氣大，伴隨怨氣的，是濃濃的思鄉之情，不管調去哪裏，遠離這片壓抑星空比什麽都強。
古古沒對任何人透露，他準備自願留守，因為他喜愛這片無限的深邃。
就餐點突然變色，是緊急出動的指令，大家摸不著頭腦，不是快完結了嗎，有什麽事值得全員興師動眾的。
由於緊急出動，所有一切匆忙無比，具體作戰指令也沒有下發，這非常不正常，機兵們隻得到“事關機密，戰前會有詳細說明”的指示。
換好裝具，急急忙忙去往各自的戰鬥崗位，事情的發生太突然，以至母艦動力都未能全部開啟便駛離基地。
身居戰機，古古沒法探知外界情形，本能及直覺告訴他，母艦正高速奔赴目的地，從一係列反應來看，完全可夠得上戰時的最高動員水準，到底什麽狀況，戰爭明明已到盡頭了嘛。
總算經驗良好，母艦順利抵達相關空域，照例放飛，古古給周遭景象嚇了一跳，密密麻麻的戰機居然擠作一團，太奇怪了，這不像一般的作戰任務。
根據敵我識別顯示，狹小空域居然布置了兩條母艦所能攜帶的最大兵力，足足兩個滿編編團，好誇張。
這也是一次緊急出動的極限，古古按照指令，和其他人一起排成古怪的陣型，他的前後左右方都是摸不著頭腦的小夥伴。
己方陣型恍如一張大網，大網內似乎套著某種物體，古古暗自猜測，
前方是否有數目不等的強敵，而這些強敵戰技高超，所以才會以眾擊寡。
各機基本就位，大家一點兒也不覺得緊張，此次行動大費周章，好在沒什麽危險，上麵的安排，他們遵守就是。
母艦開始明碼呼叫，訊號相當給力，果不其然，明碼不外乎勸敵投降，別再做無謂的掙紮，隻要解除武備，星聯方麵絕對保證其人安全。
敵人究竟是誰呢？好大的排場和麵子啊。
明碼呼叫了一次又一次，卻得不到一絲一毫回應，看來敵人鐵了心要頑抗到底，母艦再次下令，等會兒可能進行正式作戰，各機務必小心慎重，不得產生疏忽錯漏。
敵人隻有一個，盡管如此，也得使出全力，因為非常非常棘手的敵人大號“腥紅瑪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