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了，自己錯再大關他們何事？
“我要替羽殤姐姐討一個真相！”花顏嚴詞厲色，倒不像是小孩子的胡鬧。
“我沒聽過什麽羽殤不羽殤的。”隻要她的嘴巴夠硬，他們能拿她怎樣？
花顏顯然被馨兒的一番回懟，懟得啞口無言。
好在蕭宇塵並不是。
“好呀，你可以什麽都不說，那我們便一五一十的將這些告訴尹嶸，包括你如何愛慕癡狂，如何殺了他最愛的女人。”蕭宇塵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大可以想想，尹嶸這麽些年來也一直苦於追尋答案，他會不會恨你入骨呢？”他不正經地挑起眉，不緊不慢地凝著她。
馨兒才聽尹嶸的名諱，她的眸子裏沒有恐懼，冷靜得叫人唏噓，似乎已經認定自己命運的歸處。
“你們殺了我吧……”她慢慢吞吞地才開口。
“不，我說了，除非你告訴我們真相。”
氣氛很凝重，雙方都在僵持不下。
“好，我說，是我殺了韓羽殤，但也不能說是我一個人殺的。”
不是她一個人殺的？花顏和蕭宇塵更為吃驚。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想要請得動宮中的道士，自然很難，但有兩個人，他們幫了我很多。”
“哪兩個人？”花顏的表情隨之也很凝重。
“太後和……尹嶸的弟弟尹鴻。太後不想一隻狐狸精擾亂後宮秩序，她需要的是一些能聽她話乖巧識趣的，而韓羽殤對尹嶸而言利用的價值已然沒有了，所以太後想除掉韓羽殤。於是那天就是她故意將令牌遺在桌上，才有了我得到令牌，召集眾道士的事，隻不過後麵，她把這事掩得極好，皇帝怎麽也找不出凶手。”
看得出來，此話一出，花顏就已經很激動了，沒想到這個太後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自己竟被她迷糊得團團轉，把她的話當真真的聽進去，覺得她待羽殤姐姐確實挺好，沒想到啊，如此譏諷，不過是為了在她兒子心裏搏個好形象，慈母的好形象！
蕭宇塵一手拉住花顏，示意她不要激動，先聽馨兒把話說完。
“太後這點手段算是輕的了，她隻是為了趕走韓羽殤，我也一樣，手段狠的得算尹鴻了，你們猜猜他怎麽著？”
馨兒訕笑，特別是看見兩人眉頭微蹙的樣子，“韓羽殤有個孩子，你們應該知道吧？可笑的是，那根本就不是尹嶸的種，而是尹鴻的！”
怎麽會！花顏大驚，眼睛都快跌出來。
“在朝局安定的時候，尹鴻早就被韓羽殤的美貌惹得五迷三道，趁某天尹嶸出宮，他便借著茅山特有的迷香，將你的羽殤姐姐迷奸了呢。”她挽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笑得花顏發虛，笑得花顏心痛。
“事後，他又膽小，唯恐他的皇兄
會將自己殺了，畢竟那可是他皇兄最愛的女人啊，便命我一定要拿下韓羽殤的命，不得讓她活，他想要謀權篡位，卻答應我除掉韓羽殤後，等他登基之時便將尹嶸交於我……”她一收剛剛的譏諷，眸裏盡是期待的溫柔。
“所以你就讓那些道士殺了羽殤姐姐？？！！”花顏撕心裂肺地嘶吼著，他們的所作所為讓她覺得發指，覺得惡心！！
“是，我也恨韓羽殤，憑什麽憑什麽她一介妖精可以得尹嶸哥哥那麽喜歡，是誰都好，可為什麽是一隻妖精！”她同樣朝她吼著。
“妖精怎麽了？妖精也比你們這些人幹淨。”蕭宇塵的發話，卻讓花顏很吃驚，原來他也並非看不起妖的。
倏的，居然對這家夥兒有一丟丟好感。
“嗬，看來你很為妖說話啊？”馨兒的眼中除了不屑，再無別的。
“馨兒，我看錯你了……”
良久，花顏徐徐道來，心裏百味雜陳很不是滋味，曾經她眼中的馨兒膽小害怕自卑且無助，讓人心生憐憫。
十六芳華的小姑娘，怎會有如此歹毒的心？不僅僅是羽殤姐姐，還有那活生生的五條人命，在她眼裏原來也這麽不值錢，竟可以整個過程，說得輕描淡寫，不參情感。
“別說這些墒情的，記著你們答應我的，現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盡量表現得冷血一點，花顏這麽單純的蠢人，她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打交道。
為何傷了這蠢人的心，倒讓她內心隱隱泛酸，這算是愧疚嗎？
“我們現在怎麽辦。”花顏的眸上覆著一層淡淡的霧氣，蕭宇塵看來心疼，卻有些手足無措。
“我施法讓她忘了這一切吧，既然已經弄清楚真相了，人間的事情我們不好插手，也隻能袖手旁觀了。”他不忍傷害她的那點幼稚，但是有些事實不得不說。
“好。”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她很聽話地應下了，沒有反抗更沒有宣泄這世道的不公平，隻是喏喏的，順從的回應。
馨兒再一次陷入昏迷，被打包帶回宮中，與此同時，關於花顏，在一夜之間煙消雲散，蕭宇塵清空了所有人隻要有花顏的記憶。
徒往鬼界的路上，花顏沉默不語，心思很重。
百感交集在她的心裏，越纏越密，越纏越亂，她的腦海裏，有韓羽殤，有蝶汐，有尹嶸，有太後，有馨兒……還有那所謂的尹鴻。
為什麽不能平平淡淡相安無事？卻總要自相殘殺再拚個你死我活？最後佯裝無事，還能光明正大的在陽光下逍遙，快活。
陣陣寒意，席卷花顏的身子，讓她覺得很涼很涼，好像要把她凍死！
她不知道一會兒麵對羽殤姐姐，自己應該如何開口？想到這，她的心裏更重一層，壓得她喘不過氣
來。
而在鬼界，暮林早在此地恭候多時，韓羽殤已灰飛煙滅，他絕對不能讓花顏知道這些。
所以他必須做點手腳，瞞天過海。他不擔心天帝會說什麽，因為他手裏有天帝致命的威脅，更何況自己已然超脫六界，不人不神，天帝這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相信天帝不會那麽傻的。
隨即變出一個人偶，以自己的魂魄暫且給這人偶注靈，成了與韓羽殤一模一樣。
“花顏，你終於回來了。”
“嗯，羽殤姐姐我回來了。”不知為何，羽殤姐姐不再叫自己顏兒，而且語氣怎麽聽都有點催促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