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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沸水煮嬰

  這時,陰陽人出來了。


  我衝上去就是一頓揍,把他打得麵目全非。


  他驚訝地說,你在哪裏偷學的?

  我趁他還沒反應過來,駕著船飛速前進。


  忽然,昏暗的光線中,隱隱見一個著紅旗袍的平胸女人,長發遮住了臉。她伸直雙手,朝我飄來。


  還沒等我發問,她像鬼魅一樣已經飄到了我前麵,用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拚命地推開她,驚呼道,你是誰?

  那人把頭發撥開,我一愣,這不是林嬌兒嗎?林鳳兒死前讓我小心她。


  林嬌兒笑嘻嘻地道,嚇著了吧,我姐姐讓我來保護你的。


  我想了想,說,你見到假的林鳳兒了,你親姐已經死了。


  林嬌兒頭搖得像撥浪鼓,說,我姐要不是這麽偽裝,已經讓金波殺了,連你也被蒙蔽了。


  說完,他開心地依偎在我懷裏,我渾身都不自在,這是個男人呢!


  我說,你怎麽和陰陽人在一起?

  林嬌兒笑嘻嘻地道,陰陽人?這麽難聽!他是我師姐!


  我嗬嗬笑道,是師哥吧。


  林嬌兒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說,你們的師傅是誰?


  林嬌兒說,鄭和。


  我一怔,隨即說,看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遠處有一排房屋,冒著炊煙,看起來像民宅。


  我嘀咕道,為何這些房屋都建在水上?

  林嬌兒說,若是北極的冰都化了,人類要生活在水麵上,建在水麵上的房子有什麽奇怪的。


  我們走進這排房子,裏麵飄著一股異樣的香味兒。


  什麽東西這麽香?

  奇怪的是,裏麵竟空無一人。


  我揭開鍋蓋,嚇得跌在地上,鍋裏的水不停地翻滾,裏麵煮著一個嬰兒。


  這時,衝進來一個婦女,急忙嬰兒撈起來,哭道,準備給孩子洗澡的,就燒了一鍋水,剛才他們叫我打麻將,我竟忘記孩子洗澡這事兒了。


  忽然,又走進來一個老年婦女,她發出公鴨般的嗓音,笑嘻嘻地道,你每次都忘記,又不是這一次。


  我說,你怎麽這麽沒同情心,還笑得出來。


  老婦說,這死女人生了十二個女兒,都是這麽死的。


  我一驚,這夥人的存在已經超越常理了,我急忙拉著林嬌兒悄悄撤退。


  我走著走著,竟沒找到出口,不由慌張起來,看來這地方是個陷阱。


  前麵有一扇白色的門,我推開一看,裏麵烏煙瘴氣的,全是打麻將的,約有二十桌。想不到這裏住著這麽多人,全都在打麻將,以打麻將為生嗎?

  我急忙退出,正準備關上門,一個聲音道,死小子,給我們倒水。


  我定睛一看,那女人穿著睡衣,嘴上叼著煙,好似包租婆,她麵目猙獰,好像我欠了她房租似的。


  看樣子不倒水是走不了了。


  我從旁邊的爐子上提起水壺,像跑堂狗一樣殷勤地給他們倒水。


  倒完水,包租婆笑嘻嘻地說,小夥子不錯的,給老娘捶捶背。


  我殷勤地捶背。


  包租婆摸著我的手,說,嘖嘖,手真嫩,年輕就是好。


  旁邊的人都笑起來。


  我急忙縮回手。忽然,她發現我旁邊的林嬌兒,撇撇嘴,道,年輕人不學好,水路不走走旱路。


  眾人笑得更厲害了。


  忽然,他們笑得口吐鮮血,然而,他們捂著胸口繼續打麻將。


  我走到門口,突然,一隻冰冷的手重重地拍在我的肩上,我回頭一看,那人著黑西裝,嘴裏有顆金牙。


  金牙笑嘻嘻地道,來了不打兩圈就走?


  我說,我還有事。


  金牙說,還能有什麽事比打麻將更重要?

  我說,打麻將有什麽意思?

  金牙說,自從我打麻將後,牙口也好了,走路也不抽筋了。


  這時,包租婆大搖大擺地衝過來,卡住金牙的脖子,說,你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


  金牙臉色通紅,說,等我跟這個年輕人打完,就還你的錢。


  感情金牙要空手套白狼。


  包租婆冷哼一聲,說,昨天三歲的二丫就贏走你一百元,你還能贏誰的錢?


  接著,她不由分說,把金牙摳走了。


  金牙氣哼哼地說,小夥子,跟我打兩圈,我要是輸了就帶你去找你想要的那樣東西。


  我摸摸口袋,裏麵的錢是張三瘋臨死前送給我的。


  我就坐了下來,剩下的兩個座很快就有人坐了,他們喜滋滋地說,金牙逢賭必輸,和他賭錢排隊都排不上。


  我說,金牙,你總是輸錢,怎麽還賭呢?

  金牙說,何必在乎結果,隻要能賭就很開心了。


  多少人隻管自己開心,哪怕輸得家破人亡。


  金牙把把點炮,笑得我肚子疼。


  金牙把我口袋裏一股腦掏出來,不一會兒,就輸完了。


  那兩人喜滋滋地數錢。


  金牙心滿意足地站起來,說,走吧。


  金牙帶著我們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又進了另一個房間。


  房間的另外一側,也有一個門,我們從這個門朝外走。


  突然,我的餘光發現後麵有個黑影,我回頭一看,什麽都沒有。


  是誰?是不是沿路跟蹤我?

  沿路經過各種房間,每個房間都有獨特的難聞的氣味兒,沒一個幹淨的。


  半個小時後,終於出了房間,我靠在走廊上哇哇吐,苦膽都要吐出來。


  我低頭照鏡子一樣的水麵,猛然發現林嬌兒麵孔猙獰,正斜眼看著我,我一驚,莫非林嬌兒已死?

  金牙在我脖子上嗅了嗅。


  我驚訝地看著他。


  金牙說,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有很多惡狗,你們身上沾了這些臭味兒,惡狗就不會咬你們了。


  上了岸,我們沿著羊腸小道盤旋而上。


  沿路果然有很多眼裏閃著凶光的惡狗,他們攔在路中央,嗅我們的褲腿,在它們仔細嗅過後,就讓開道。


  突然,我的肚子開始痛起來。


  金牙說,你怎麽了?

  我說,我找個地方蹲一會兒。。


  金牙說,你趕的真是時候。


  我找到一個窪地蹲下來,回頭看林嬌兒和金牙在不遠處等我。


  我隱約看到他倆在交頭接耳。


  我奇怪了,他倆莫非以前認識?

  如果是這樣,金牙一定不是誠心帶我找那東西的。


  我的餘光又發現了那個黑影。


  我一驚,那黑影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怕是讓人看光了。


  那黑影一閃就不見了。


  我係好褲子,一路小跑趕上金牙。


  我說,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林嬌兒吃吃地笑道,我們站在高處,看你真是一覽無餘。


  金牙說,長江後浪催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前麵是一個小房子,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電線。


  金牙說,我在外麵等著,你們進去取那東西,小心觸電。


  林嬌兒說,死老鬼,有電怎麽不早說?我也不進去了,阿澤你自己進去吧。


  我上前一看,電線沒有包塑料,全是裸露的。


  這時,我發現地上有條蚯蚓,我把蚯蚓丟在電線上,蚯蚓立刻燒成了灰。


  我忽然發現,這房子竟然也是鐵做的,還挨著電線。


  裏麵傳出一個聲音。


  “救我,阿澤……”


  那聲音無力,似乎快死了。


  是誰被關在裏麵?

  我仔細一聽,似乎是金波,他怎麽被關在裏麵?

  這時,老陰天突然趕來了。


  他不是走了相反的方向嗎?

  我說,老陰天,你怎麽來了?


  老陰天說,那狗日的道姑把我坑慘了,幸虧我半路覺悟了,掉頭追上來。


  第一守衛是林鳳兒,已經死了。第二守衛是金波和嬰兒,嬰兒已經死了。第三守衛是張長生,他在飛升崖把我推了下去。第四守衛是老陰天。現在,金波和老陰天都在這裏,就差張長生了。


  忽然,張長生站在高高的山頂上,大喊一聲,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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