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詭異夫妻
南懷慎的屍體被他老婆歡天喜地地帶走了。
我回到家中,遠遠地看見黑衣人正在湖邊烤魚。
我衝過去,道,為什麽要殺南懷慎?
黑衣人麵無表情地道,你以為他是好人嗎?
說完,他遞給我一張照片,我接過來一看,照片的南懷慎眼冒精光,一臉邪氣。這分明是地獄來的。
照片上的南懷慎和現實中的南懷慎判若兩人。
我氣衝衝地道,一張照片就能算做證據?
黑衣人正色道,這張照片是南懷慎一生的寫照。
這時,便利店老板娘送來一打啤酒。
黑衣人給了她一張毛爺爺,讓她不用找了。
她笑嘻嘻地道,阿澤你變了,出手越來越大方了,以後多多照顧我的生意。
黑衣人笑嘻嘻地道,當然當然。
我一愣,他是阿澤,我是誰?
我連忙拉住她道,給我也來一打啤酒。
老板娘上下打量我一下,道,阿澤,這是你的遠房親戚嗎?和你長得挺像。
此刻,我跳進湖裏自殺的心都有。
黑衣人微笑著點點頭,朝她道,親兄弟明算賬,各付各的。
老板娘高興地道,好哩!
黑衣人拍拍頹喪的我的肩膀,笑嘻嘻地道,你猜猜我是誰?我是從哪裏來的?
我愕然,想了想道,你是鬼,從墳山來的。
黑衣人嚴肅地搖搖頭,道,你錯了,我就是你,從你身體中來的。
我冷笑道,那你為什麽不殺死我,那樣就能取代我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你不打算殺你,你也不能殺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記住,千萬不要殺我。如果有人要你殺我,你就殺了他。
第二天一早,有人來電話。
我接聽後,對方說有急事速來。
我說你是誰啊?
對方說我是南懷慎啊,說完就掛了。
我心裏一驚,這人不是剛死嗎?鬼來電?還不知道他埋在哪裏,我去哪裏找他?
唯一的線索就是山海大學。
我趕到U型教學樓,隻見南懷慎和往常一樣正在講課。
我悄悄地站在窗戶外,打量了他許久,腦中亂成一團麻。
我正在沉思,突然一張慘白的臉貼在玻璃上,隔著玻璃與我近距離對視。
我嚇得一個後退。
那張臉又不見了。
我急忙爬起來,透過玻璃朝教室裏望。
這一看令我倒吸口涼氣,教室裏的學生個個臉色慘白,有的人沒手,有的人沒腳,地上到處都是鮮血,蒼蠅在他們身邊盤旋。
南懷慎依然神采奕奕,賣力地講課。
我渾身直哆嗦,這情況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躡手躡腳地朝樓下走去。
到了七樓,一個謝了頂的保安攔住了我,道,你怎麽了?滿頭大汗!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我連連擺手,道,我挺好的。
那保安忽然顫聲道,你是不是去了九樓?
我點點頭,道,路過而已。
保安頓時臉色大變,驚恐地道,這座樓沒有九樓,一共八層。
說完,他像看鬼一樣打量我,掉頭就跑。
我的背後涼颼颼的,回頭一看,沒人,就拚命地朝樓下跑。我一不小心,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下來,摔得鼻青臉腫,手上全是血。
突然,一個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來。
我抬頭一看,一個長發飄逸的女生笑得前仰後合。
她哂笑道,膽小鬼,要不要我扶你?
我連忙擺手,扶著牆爬起來。
那女生氣憤地道,碰到七樓的那個保安了吧,他告訴你沒有九樓,然後你就沒命地跑,他姐姐把後勤部的診所承包了,他總是這麽嚇唬人,這裏一個月至少要摔傷十個人。
我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有氣無力地道,謝謝你。
那女生笑眯眯地點點頭,轉身朝衛生間走去。左邊是男廁,右邊是女廁。我突然看到她朝男廁走去,我來不及告訴她女廁在右邊,她已經進去了。
這要是讓人當成色狼以後還怎麽見人呢?我理解這種滋味,就準備幫她緩解尷尬。
我急忙跑進去,喊道,近視一千多度怎麽不帶眼睛呢?出來什麽都看不見。
男廁所空無一人。
這時,我聽到女廁所傳來一個聲音,我在這裏。
我心中忐忑,我從來沒進過女廁所。該不會第一次進去,就被抓個正著吧。
我朝女廁所跑去,剛走到門口,一個拖把砸在我臉上。
原來是掃地的阿姨,她不由分說,劈頭蓋臉地打我。
我急忙道,有個女生叫我。
她氣呼呼地道,這裏麵隻有我一個,哪兒來的人叫你?
我掉頭就跑。
她後麵破口大罵,缺德喲,再讓我抓到就閹了你!
我趕到南懷慎的宿舍,希望能找到什麽線索。
門在鎖著,我忽然想起來,這鎖是老式的牛頭鎖。
我掏出身份證,將身份證插入門縫中,對準鎖頭,用力一推,門開了。
隻見一個妙齡女子躺在床上。
我急忙道,不好意思走錯門了。
那女子坐起來道,阿澤,死老頭收你當徒弟了?學會不敲門直接開鎖了。
我連忙道,你是……
那女子樂嗬嗬地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南懷慎的老婆。
我打量了她一下,姿色俏麗,三圍豐滿,頂多二十歲。
忽然,南懷慎推門而入。
我心裏一驚,但假裝平靜地和他打招呼,道,近來可好?豔福不淺啊!
南懷慎聳聳肩,攤開手道,總是讓人誤會,我隻有一個老婆,她叫白麗麗,從來沒變過。
白麗麗無奈地道,我被惡人所害,每被人殺一次,就變成醜八怪,隻要我老公被人殺一次,我才能恢複容貌。
看來,這兩人都是非正常人!
白麗麗進了廚房。
南懷慎低聲對我道,別聽她的,我要和她離婚。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時,一個女人端著水果走了出來,她和南懷慎長得一模一樣。
那女人笑嘻嘻地道,現在性能還不穩定,習慣就好了。
接著,她走到南懷慎旁邊,陰陽怪氣地道,你敢和我離婚,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南懷慎臉色一沉,擺擺手道,去炒幾個菜。
白麗麗蹦蹦跳跳地朝廚房走去。
我看看那年輕的背影,再看看南懷慎蒼老的樣子,我十分好奇,這倆人在一起怎麽過日子?
我將黑衣人的事情告訴他。
他急忙去找那本舊書,他將屋子翻了個遍,也沒找到。
他大叫白麗麗,白麗麗從廚房走出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南懷慎擦擦汗,道,最近有陌生人進來嗎?
白麗麗搖搖頭,道,這屋子隻有我們三個人進來過。
南懷慎急得直跺腳,喃喃地道,那本書哪兒去了?
白麗麗忽然道,你是說那本有很多圖畫的破書嗎?剛才煤氣點不著,我就用破書點煤氣了,你的那些新書我沒舍得用。
南懷慎衝進廚房,隻見地上扔著燃剩下的破紙片。
他坐在地上,看著破紙片,呆呆地不說話。
白麗麗沒好氣地道,快出去,別影響我炒菜。
我連忙把南懷慎扶起來。
南懷慎大吼一聲,道,我不想再見到你。
白麗麗抓起鍋,朝他劈頭蓋臉打來。
我急忙將南懷慎推到一邊,叫道,小心。
南懷慎順手抄起椅子,朝她扔去。
她頭一偏,椅子撞在牆上,變成幾半。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我打開門,外麵站著一對年輕男女。
女的道,都打一天了,再打會死人的。
我十分疑惑,南懷慎剛下課回來,先前和白麗麗打架的人是誰?
男的道,夜裏打,白天也打,累不累?
南懷慎一拍桌子,朝白麗麗吼道,昨夜我在動手術,你和誰在一起?
白麗麗嚇得一縮脖子,指著門口的男的道,個婊子養的管好你自己!
那對男女慌忙溜了。
南懷慎揮舞著棍子朝白麗麗追去。
我連忙攔住他,他一不小心,給了我一悶棍,我眼冒金星,差點跌倒。
白麗麗突然抓起菜刀,菜刀朝南懷慎飛過來。
南懷慎急忙蹲下,菜刀飛過他的頭頂,砍在我的胳膊上,頓時,鮮血直流。
二人打得不可開交,在地上滾成一團。
我捂住傷口,大吼一聲,打電話說有急事,是叫我來看熱鬧嗎?
南懷慎一愣,道,誰給你打電話?我的手機已經摔爛了,還沒去買,你知道哪款手機好用嗎?
我搖搖頭,拔腿朝醫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