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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最後的教導

  秦陽聽著上官雲龍異常嚴肅的交代,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頭,可是又理不清其中的不安來自於哪裏,於是作罷,安靜地聽著上官雲龍的說話。


  "墨門傳承至今,唯有這三套劍法而已,"上官雲龍說,"曆代祖師,自第四十四代巨子以後,便再無巨子之名,最高主權者為掌門。昔日的執掌巨子令而號令天下墨徒的巨子大權也再沒有出現過。"

  秦陽知道上官雲龍這是在跟自己交待墨門的一些秘事。這可以說是墨門的本門之事,外人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巨子之稱也是因第四十五代掌門人而作廢。"上官雲龍目露緬懷之色,這些也曾是他的師傅告訴他的東西。


  "秦陽,你知道為什麽第四十五代掌門會廢除巨子之名嗎?"上官雲龍忽然有此一問,將目光轉向了身後的秦陽身上。


  秦陽目露思索之色,最終還是沒有得出答案:"不知。"

  "因為自四十四代巨子之後,巨子令消失不在。"上官雲龍給出了答案,但是卻不是全部,"還有便是因為四十四代巨子之後再無驚世之輩。"

  秦陽表示恍然地點了點頭。


  "我之前就說過,十天你要學會這三套劍法,一個月之後才是對你所學的真正考驗,你可曾有所準備。"

  "是的,師傅。"

  "那就好,二十天的時間,我要你創出一套劍法來。"上官雲龍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跟秦陽說一件異常平常的事情一樣,麵目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而這句話給秦陽帶來的影響無疑是驚天動地級別的。


  "創出一套劍法來。"這要是外人這麽說,秦陽肯定怒了,而且是怒極反笑、哈哈大笑。


  可是這話是他師傅說的,是眼前這個教他習武,教他做人,就像是父親一般存在的男子說的,他內心有震撼,更多的是無力。


  "師傅???"秦陽感覺自己的嘴唇有點幹裂,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麽清楚自己的每一寸膚體上傳來的感覺。


  "你做不到。"上官雲龍的這句話沒有問的意思,也不具備肯定的意味,他隻是如此說而已,並沒有任何的語氣在裏麵。


  "我???"秦陽想說他做不到,沒有理由,這不是他所能做到的事情。


  "你沒試過又怎麽會知道。"上官雲龍卻是狠狠地打斷了秦陽的解釋。


  "我韓某人一生隻有你這麽一個徒弟,教你百家拳術,你三個月就完全領悟,送你去特戰隊列,你一年的表現沒有讓我失望過。為什麽現在你連試都沒試,就說做不到。"

  秦陽隻有滿心的苦澀。


  "做不到,那就不是我韓某人的徒弟,你也不是墨門的人。墨尺也不該歸你所有。"上官雲龍的眼神忽然間卻是變得淩厲無比。是的,從來不曾在秦陽麵前表現過暴戾一米一麵的上官雲龍此時竟然是一身的淩厲之氣。


  "為什麽前人做得到,你做不到?"上官雲龍質問。


  "我???"秦陽欲言又止。


  "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如果你創不了劍法,那麽你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廢物,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上官雲龍的語氣前所未有的盛氣淩人,秦陽低垂著腦袋。


  但是在聽聞了此言之後,秦陽卻是忽然抬起了頭,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上官雲龍,嘴中禁不住呢喃道:"師傅,"此時的他心被莫名地刺疼了,就像一把匕首直接捅到了他的內心最深處。


  他不怕受傷,哪怕是子彈穿透他的身軀,哪怕是刀子割裂了他的血脈。他怕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可以寄托的親人。


  而上官雲龍在他的生命中充當著足夠重要的角色,亦師亦父。你能夠想象自己的父親有一天忽然告訴你:如果你達不到他的要求,那麽"就不是他兒子"這麽一個看似滑稽的理由?恐怕誰都不能。如果發生了,你會懷疑在他的心裏,到底有沒有過你這麽一個兒子。


  可是上官雲龍就是這麽赤?裸?地告訴了秦陽這個事實。


  第二次,他感受到了世界即將崩塌的感覺,他的心忽然之間冷靜了很多。以前的經曆,使得他有著與他年齡並不匹配的心思。


  他心灰下來的那一刻,卻愈加的冷靜,"我一直以來都是你手中的棋子?"

  上官雲龍沒有回答,沉默了半響,盯著秦陽看,儼然再無半點感情。


  "可以這麽說,"上官雲龍說道,背過身去,留給秦陽的僅僅是一個背影,"你的成長讓我很失望。"

  秦陽卻是沒有將上官雲龍的話停在耳朵裏,現在滿腦子的就是亂七八糟的想象。


  "我送你去殘鳳那裏是為了什麽?"

  這一句話卻是立馬將秦陽拉回了現實,引起了他的思索,但也僅僅是一點轉變而已。


  "他有沒有告訴過你這麽一句話。"

  "隻有內心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秦陽幾乎是不能自已地就說了出來,跟上官雲龍在同一時間說了出來。


  上官雲龍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這句話是我打敗他的時候跟他說的一句話,將你送到他那,就是希望他能夠將這句話告訴你。他有告訴你嗎?"

  "有。"秦陽的頭低著,語氣很平常。


  上官雲龍看著秦陽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他不再以那副暴戾的模樣跟秦陽說話。"可是你沒有領悟這句話。"

  師傅語氣的突然變化,引起了秦陽的驚醒,他抬頭想看師傅,卻是望到了一雙飽含感情的滄桑雙目。


  "你活在這個世界是為自己而活的,我在你帶你回來的時候就這麽跟你說過。"上官雲龍呼出了一口氣,"你對感情的執念太深,這是你的軟肋,在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為你的致命因素。"

  秦陽忽然之間就有點想哭,他已經明白了上官雲龍的用意,沒有羞愧,更多的是開心,或許上官雲龍說得很對。但是他在乎的卻不是自己的弱點。


  上官雲龍走上前一步,來到了秦陽的麵前,伸手撫摸了他的頭,"師傅教你的最後一個東西就是這個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了。"他露出了一副很慈祥的微笑,瞬間暖和了秦陽的心靈。


  秦陽看著與自己身高無幾的上官雲龍,一聲不吭。他看到了師傅眼角邊的皺紋,還有臉上無法掩蓋的歲月滄桑。


  "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你喊大叔了,"上官雲龍微笑著說道。


  秦陽不爭氣地流出了淚水,即便他在無數個夜晚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要眼淚,可是此時他卻還是不可自製地流出了淚水。聲音瞬間哽咽,但是他還是喊出了一聲"大叔"。


  "很好,嗬嗬。"上官雲龍笑了笑,"今天就到這裏了,記得我的要求。做不到也不要緊,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創出屬於自己的劍法,你大叔我沒有做到的事,我希望你能做到,你是未來墨門的巨子,這是你必須要達到的要求。"

  "不過,"上官雲龍話鋒轉了一下,卻是說道:"無論你做不做得到,你這輩子都是我韓某人的徒弟。"

  "嗯嗯,"秦陽的眼睛紅得不像話,卻是拚命的點著頭。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先去休息。"此時的天色已經有了夕陽。


  秦陽聽話地回去屋子裏。


  上官雲龍就一直望著,而後久久佇立在原地,不言不語,站了許久許久。


  "真是用心良苦。"一個難聽的嗓音出聲說話,像是一條鬼影出現在了上官雲龍的身後。


  "他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孩子。"上官雲龍欣然說道,沒有轉身去看身後之人。


  "與我何幹,"人影回話,"不過還是祝你成功。"

  "謝謝。"兩人的對話在外人聽來很是不解,但兩人卻各自都心中有數。


  "秦陽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幫我,看好他。"上官雲龍的話明顯有一頓。


  "這個你可以放心。"

  "嗯。"上官雲龍應了聲,而後就轉過了身,與突然出現的男子檫肩而過,竟是再也沒有回頭,朝著與那屋子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秦陽不會想到,這一天是上官雲龍教授他的最後一天。


  四月二十七號,雨未歇,五天前便一直陰雨連綿,時至今日,不急不驟。好像是老天在發著悶氣,臉色不太好看,故而有此雨天。


  不是都市,也不是山林,而是身處於郊外。


  五條人影呈包圍之勢而立,赫然圍攏了一個人。


  被圍之人臉上有短粗的胡渣,年齡在四十左右,一身衣服已盡數打濕。


  其餘五人也是如此,隻不過他們心無旁騖,看向場中央之人的目光很是嚴厲,所注重點是此時被圍之人。


  "墨門叛徒上官雲龍,跟我們回去受罪吧。"其中的領頭之人如數說道,語氣卻是極為平淡。


  上官雲龍微微笑了笑,說:"正有此意。"

  "叮,"一人拿出鐐銬,使得上官雲龍眉頭皺了起來。


  "我跟你們回去,但是沒說要這樣跟你們回去。"上官雲龍看著五人之中的頭目說道。


  "這可由不得你。"頭目沒有說話,其中的一個手下卻是搶著表明了態度。


  "我如果要躲一輩子的話,你們不可能找得到我。"

  "沒錯,你如果真躲一輩子的話,我的確找不到你。"一身墨黑鬥篷的首領說,而後製止了手拿鐐銬的手下的動作。"但是既然你出現在我們麵前了,那麽便再也沒機會逃了。"

  上官雲龍表示認可地點了點頭,"的確,畢竟你們是墨門的十二墨者,普天之下,有誰能夠一人逃出你們五人之手?"

  "走吧。"首領卻是不跟上官雲龍扯這無關之事,對身邊的手下說道,而後也不怕上官雲龍搞什麽小動作,就轉身離去了。


  上官雲龍在後方緊緊跟上,這一刻的他沒有想過逃,隻是一門心思的要回去。


  那個宗門曾是他的家,而今卻不知是否物是人非。


  醒來時的天色並不是很爽朗,灰蒙一片,甚至讓秦陽還以為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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