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漁翁得利
“賢侄果真是頭腦精明。”洛衡、紫雪二人的行為雖然奸猾市儈，為人不齒，不過卻讓沈歸年這個明麵上的大商青眼有加。
“不敢當，沈伯父您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洛衡笑意直言。這雲陽郡的具體情況他也是一知半解，沈歸年的另一重身份他還真不知道。
“哈哈哈，那我就當賢侄這是在誇我了。”沈歸年麵不改色心不怒。
“洛公子，我丹極宗願意出一萬枚武道丹與五千枚蘊靈丹來換取浣淑姑娘的賣身契。”艾景嬋率先報價。
武道丹，黃階下品丹藥，擁有提升武道修為的功效。至於藥效如何還要因人而異，正常情況下，一枚武道丹可以使一個不曾修煉過的普通人邁入武道一重天。丹藥單價三千紫銖。
蘊靈丹，黃階下品丹藥，內含靈氣。靈修者食之有益修行增進，普通人食之可以改善體質，當然效果有限。丹藥單價五千紫銖。
艾景嬋所給的丹藥價值折算紫銖為5500萬。
“我們禦靈宗願意出踏夜寶駒兩千匹，獨角莽牛八百頭。”薛北山開口道。女人就是小家子氣，淨拿些藥渣子哄人。
踏夜寶駒，雙目如炬，不懼夜行，日夜可襲三千裏;其頭高肩闊,四蹄健碩，可負重甲強兵。價值兩萬銖。
獨角莽牛，肩高兩丈，背闊九尺；四肢粗壯，蹄大如鬥；頭生獨角，堅韌地鐵；身形如山，力大無比。是一種非常優良的駝獸，價值五萬銖。
薛北山的牛馬價值一億紫銖。
“我們離火宗能給你的東西不多，隻有一艘能夠日行八千裏的丈長飛舟。”葉空明故作謙虛道。即便是最次的飛舟那也得一億紫銖以上。
易正鋒張了張嘴，然後又將話咽了回去。沒辦法，無極劍宗窮啊！
葉空明的飛舟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亞音速飛行器，洛衡完全看不上眼。至於薛北山的牛馬他就更看不上了，蒸汽機都造出來了，哪還用得著牲口。艾景嬋的丹藥倒還有些用處，不過完全可以用錢買得到。總的來說幾家的報價都沒能讓他滿意。
“洛公子，隻要浣淑能夠嫁給我兒，我可以把郡守之位給你。”陸文政許諾道。因為這場瘟疫全郡人口折損半數，沒個三五十年很難恢複元氣，我早就不想幹了。要是我陸家能有兩位玄級上品的天才坐鎮，即便是一州刺史也可坐得。他們二人若是能夠生個更加天才的孫兒，那就更加完滿了。
“洛公子，隻要浣淑能夠隨我入宮，太子殿下將封你為郡侯，封地雲陽，並且免稅十年。”沈歸年好像是在跟陸文政對著幹，但是他的條件顯得更加優厚。王室分封占據大義公理，雖然雲陽郡早已脫離了王權蔭蔽，但是分封仍舊名正言順，至少雲陽百姓會信服王命。
“浣淑，你想跟誰走？”洛衡再次征求當事人的意見。他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浣淑會如何進行選擇。
“回公子，我想入宮。”浣淑目光堅定道。現在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巨變，想要擁有權勢的已經焚盡了她的稚氣與單純，她再也不想像今天這般任人擺布，隨人叫賣。
“既然如此那你就隨沈大人走吧。”洛衡泰然道。這是當事人自己的選擇，萬事與我無關。
“謝公子成全。”浣淑再次拜謝。她對洛衡的怨念也因此而消散了不少。
“賢侄真是仁心之人。你放心，郡侯封旨不日便可抵達。屆時你可就是侯爺大人了。”表情猥瑣的沈歸年笑得肥肉亂顫。誰能想到這樣的猥瑣胖子竟然是個頂級間諜。
“李公公，你說這洛衡他能從相府的手中將雲陽郡拿走嗎？”梁國王宮之中一個貴氣逼人的紫袍少年問向旁邊隨侍的老者。這少年便是梁國太子梁胤。
“這咱家可不知道，不過封旨咱們都給他發下去了，能不能拿到封地可就不關咱們的事兒了。”老太監陰陽怪氣道。
“我倒是希望他能從咱們的宰相大人身上扯下一塊肉來。”太子是恨透了那個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的老家夥了。
“殿下，據隱監傳報此子乃是化外之人，其行事怪誕，不敬禮法，非甘居人下之輩，短時間內當然不會投到相府門下。現在殿下封他雲陽侯，讓他與相府利益相衝，互為牽製，實是高明之策、英明之舉。”老太監奉承道。
“傳旨四宗宗主讓他們派人將浣淑護送至陵州北境，然後將人交給天策軍護送回宮。”太子下令。陵州屬於相府的勢力範圍，需要找四宗聯盟來護送浣淑才安全，四大宗門中立於王權與相權之爭，除非必要誰都不願意招惹他們，萬一將他們逼到了對方陣營，那麽勝利的天平可就要偏離自己了。
“遵旨。”老太監取出一塊傳音石傳訊四宗宗主與天策上將。上等的傳音石可以傳音萬裏，沈歸年的手裏就有一塊，不然雲陽郡的事情王都也不可能這麽快知曉。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殺一為罪，屠萬成雄。甭管是靠什麽上的位，隻要上位了那就是上位者。洛衡一行離去之時，會場眾人無不頷首低眉，尤其是那些之前對洛衡無禮之人，頭都快低到地上了，生怕被洛府的人發現了清算前賬。
“恭迎侯爺回府！”洛衡還沒走到家門口便聽到興奮不已的管家高聲傳報，生怕聲音傳不了三條街。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現在洛府眾人對自己的未來都充滿了希望。及至夜深，洛府上下依舊是張燈結彩，一派喜慶。
“今日之行，紫雪功不可沒，你想要什麽封賞盡可說來。”內院正房洛衡開始論功行賞。你盡管說，我酌情考慮。
“回公子，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不敢討賞。”紫雪欲擒故縱道。她的做作之態引得眾女頻翻白眼，大家都是一個屋簷下的，誰不知道誰啊？
“你若是不要，那我可就真不賞了。”洛衡逗弄道。
“公子，討厭。”紫雪忸怩道：“公子，我想與您締結血魂契約。”她這既是在跟琴語攀比，也是在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洛衡曾答應過她們可以為自己贖身，一紙賣身契不過幾萬紫銖而已，今天一天她就賺到了近兩萬紫銖，這也就意味著這一紙文書對她的約束力已經趨近於無了。公子多疑，沒有約束也就沒有信任，自己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取得公子的全部信任。
“你可想好了，契約一旦締結完成，想要解除便需要以你的生命為代價。”洛衡再三提醒道。我有那麽壞嗎？你這是在誤解我，本公子一向是唯才是用的。
“奴婢絕不反悔。”紫雪毫不猶豫指天起誓。現在反悔將來指不定要穿多少小鞋兒了。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不知道這次又得折多少命，損多少魂。
洛衡直接當場與紫雪締結了血魂契約，這次契約隻要了他一年的命與百分之一的魂，代價隻有琴語的十分之一不到。
“血魂契約算不得獎勵，這次我就賞你內甲一副，納戒一枚。”想要服眾，至少明麵上得做到賞罰分明。
洛衡賞賜紫雪的內甲乃是他初到此界時洛影為他製做的那副軟流甲，不但具有極好的防護性還具有位置定位功能；而納戒則是他剛剛製作的一枚空間儲物戒指，不但擁有一間大小的空間,而且還被他打上了空間坐標，十裏之內可以進行雙向傳送。雙重保障，雙倍安全。
自從洛衡發現空間結界的防禦功用之後，軟流甲他便再也用不著了，反正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作為獎勵賞給紫雪。至於納戒，他實在是不想看見紫雪這麽一位標致的人兒手裏一刻不鬆地提著兩個大錢袋子，有損形象，有礙觀瞻。
“謝公子恩賞。”紫雪驚喜萬分。她的血魂奴印與琴語的全然不同。琴語的是暗紅色三瓣花鈿，位置在眉心，而她的則是紫羅蘭色七絲卷草紋，自胸口蔓延至鎖骨，錦衣羅衫之下若隱若現，為主人平添三分媚色。
接過賞賜之後紫雪當即帶上納戒，將自己的所有財資都給挪了進去，全無返還借款之意。跟她一起去賭錢的那幾個特衛一回府便早早地將欠款給還了，無債一身輕。而她個贏得最多的小富婆卻是不打算還錢了，這讓洛衡感到哭笑不得。
不過紫雪的這番作為還是令洛衡刮目相看的，與其說她是賭博發家，不如說其是投機致富。不像蓮韻、曇優之流，到頭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其實，她們才是真正的賭博，隻可惜她們賭輸了，一千紫銖都快夠她們十年的例錢了，再加上利息，這得還到什麽時候啊？洛衡都替她們憂心。
“公子，我也想和你締結契約。”這時兩隻耳朵豎起來的白小依走上前來糯聲糯氣道，一張口一嘴小白牙，尤其是兩顆略長的小門牙煞是可愛。我可是首席大丫鬟，現在我感覺我的地位受到了嚴重威脅，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這得征求你父母的意見才行。”洛衡婉拒道。天底下哪有父母願意將自己的兒女送給別人當寵物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