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三方爭奪
浣淑的玄階上品靈根一經證實，全場震驚，鴉雀無聲。
“小姑娘，我是禦靈宗長老薛北山。七年前，雲陽郡的另一個玄階上品就是拜在了我宗門下，他叫陸宏，是你們郡守的大公子。入門七年，他便達到了元靈境九重天，兩年內有望晉升辟穴境，成為禦靈宗最年輕的長老；最多五十年達到歸元境，升任副宗主；未來可期凝丹境。怎麽樣？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我可以向你保證：將來你的成就不會比他差。”片刻之後薛北山率先作出反應。
“姑娘，我是丹極宗長老艾景嬋，隻要你願意加入我宗，我便直接收你為真傳弟子，傳你駐顏之術，將來以花為友，以香為伴。”不等浣淑回答薛北山，艾景嬋下到驗靈台，借著都是女人的優勢與浣淑執手相敘。
“浣淑多謝艾長老賞識，可我隻是一介奴婢。”
“浣淑姑娘此言差矣，今日你明珠浮世，來日必將大放異彩。從今往後你便不再是誰的奴婢，而是梁國的天才。我是離火宗長老葉空明，初次見麵，小小薄禮不成敬意。”葉空明近前送上一個三間大小的儲物玉鐲賄賂道。
“我無極劍宗乃是梁國最強的宗門。”長老易正鋒一句話蓋壓全場。其所言非虛，劍主殺伐，論及武力他無極劍宗確實是最強的。但是若論及財力他們卻是最弱的，現在還在靠著白慕風的贓款過活呐。
“紫雪！”副席位上洛衡輕聲喝醒懷中的紫雪。這個小心眼兒竟然妒火攻心陷入魔怔了。
“多謝公子。”自知失魂的紫雪起身拜謝。我天資不佳，不想庸俗一生所能依靠的隻有公子。
“諸位前輩，浣淑是我府上婢女，她的去留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洛衡走到浣淑身邊宣布主權。他想要將浣淑留在身邊自己培養。
“消除奴籍不過是一紙文書的事情。”薛北山冷哼。黑心之人，竟然想要斷送人家前途。
“洛公子，人心不可強留，你至少也該征詢一下浣淑姑娘的意見。”艾景嬋婉言提議。
“艾長老，所言在理。”葉空明、易正鋒隨聲附和。
“浣淑，你願意繼續留在洛府嗎？”洛衡詢問道。
“浣淑，是走要留你給個痛快話。”見浣淑支支吾吾難以回答紫雪上前催逼道。
“對不起，公子。奴婢想要到更寬廣的天地看看。”一邊是下人，一邊是人上人，這個選擇題並不難。
“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今日便主仆緣盡吧。”浣淑做出這般選擇洛衡也能理解，擇善從優，人之常情。要怪也隻能怪自己藏得太嚴實，讓追隨者產生了錯覺。
“多謝公子成全。”紫雪表麵愧色難掩，內心實則歡喜不已。從此麻雀變鳳凰。
“小子，俺老薛看得起你。”薛北山大咧咧道。
“洛公子仁義。”三位長老附聲讚道。
洛衡自願退出之後，四宗長老又開始了浣淑的爭奪之戰。天資出眾者擁有反向選擇的權利，宗門不可強求，這是四大宗門早已達成的協議。
“老葉，浣淑姑娘相貌清秀，是斷不會跟你們會離火宗燒炭打鐵的。還有老易，你們劍宗隻會耍劍，不適合姑娘家。”薛北山言辭犀利道。
“我呸！你個喂豬玀的臭老倌兒還好意思汙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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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四宗長老開始從自吹自擂演化成了互潑髒水。
“郡守大人到。”就在四宗之間的爭奪戰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郡守來到了廣場。
“郡守，你來評評理。他們幾個竟然汙蔑我們禦靈宗。還說我們就是一群喂豬放羊的，真是氣死老夫了。”薛北山氣得大呼小叫。
“薛長老，本官來此可不是評理的，而是替小兒前來提親的。浣淑姑娘，我兒陸宏與你天資相符，且為官宦子弟，與你殊為相配。不知你意下如何？”郡守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在這雲陽地界兒本官就是王法。
“這親事好啊！浣淑姑娘你看我這徒弟不僅家世殷厚、天資卓絕，就連這長相也是一表人才。這樣的夫君上哪找去？”聽得郡守之言薛北山怨氣盡消，配合他一起替陸宏說和媒約。這陸宏乃是他的親傳弟子，這浣淑要是能進陸家的門那也就相當於是進了禦靈宗的門。
“在下陸宏，尚未婚娶，隻要浣淑姑娘願意，那你今後便是我陸宏的正妻。”這時，身形挺拔、麵容俊朗的陸宏走上前來親自求親。
“能得公子垂愛，浣淑受寵若驚。”浣淑婉言同意。隻一眼，她便被眼前的錦衣公子打動了。
“他長得有我帥嗎？”洛衡問向紫雪。前有荷珠，後有浣淑，全被這陸家兒子給撬走了，他怒了。你們陸家是跟我有仇嗎？
“當然是公子最帥。”紫雪誠心摯意道。您是比人家長得帥，可是您沒人家有男子氣概啊！人家是男人，您就一男孩兒。
“王命駕到。”正當浣淑歸宿將要塵埃落定之時，突變再生。雲陽商會行首沈歸年半路殺到。
“沈行首，怎麽是你？”郡守眼睛微眯語氣冷厲。莫說是雲陽郡，整個陵州都是他們相府的地盤，王命在這裏不好使，小小商賈也敢螳臂當車。
“郡守大人，在下其實還有一重身份——朝廷隱監五品監察使。”沈歸年此言一出，全場皆驚。五品！那不就跟郡守大人平級了嗎？在場之人多不知隱監直隸於國君，其權利隱隱淩駕於外臣。
“沈大人好手段！竟然騙過本官這麽多年。”陸文政慍怒道。自己的錢袋子竟然是個間諜，這讓他憤恨交加。
“隱監，果然非同小可。”兩條街外的閣樓中陸任亦是心驚不已，顯然他的暗網沒有識破沈歸年的身份。
“公子，奴婢這就去替您查清沈家的關係。”隨侍在旁的荷珠請纓道。現在她不僅身子給了陸任，就連心也給了他。
“我可舍不得你就這麽去送死。”陸任一把將荷珠拉入懷中。“隱監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王朝隱監可是國君的耳目，其情報能力就連玄陰宗都不敢小覷，荷珠這樣的新人去了也是有去無回。
“奴婢願意為公子效死。”荷珠回道。
“真的嗎？”陸任勾起她的下巴，審視她的眼睛。
“絕不有假。”荷珠語氣堅定道。即便你是惡鬼，我也願意陪你永墮黑暗。她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催眠。
“很好。”陸任低頭吻向荷珠，瘋狂索取。荷珠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卻是他迄今為止最為滿意的一個，忠心而又懂得如何取悅他。
“太子有令，召浣淑入宮。”宗門會場之上沈歸年宣讀王命。
當今梁國太子監國，國君於三年前閉了死關，因由不明，至今未出，全部政務都交給了當時年僅十四歲太子。
王命宣讀結束，一時間宗門、相府、王族三方勢力劍拔弩張。四大宗門雖有嫌隙卻互為聯盟，相府與王室之間更是水火不容。
“公子，浣淑既然已經鐵定不跟咱們了，要不咱們最後再從她身上撈點兒好處？”紫雪貼近洛衡耳語道。
“好啊。”洛衡也覺得紫雪的想法非常可行。
“諸位大人，我家公子雖然已經同意浣淑離去，但是她的賣身契還在我們洛府。”正當三方勢力僵持不下之時紫雪挺身上前向眾人提醒道。一紙契約在單獨麵對他們中的任何一方時都會顯得蒼白無力，但是同時麵對正在角力的三方勢力，那它的作用就不可小視了。無論是誰得到了這份賣身契都可以借律法之力進行維權，直接站在道義的製高點上，即便這律法隻是一層權力的遮羞布。
“我家公子花錢買了一塊破石頭，不想這石頭竟是一塊稀世美玉。現在我家公子相向諸位大人賣個好價錢，諸位大人可不能辜負了這美玉的價值啊！”紫雪代洛衡叫賣“商品”。三方大佬隨便一個都能輕鬆碾死她這個賤婢，其實她現在怕的要死，裙擺下麵的雙腿都在顫抖，但是為了向公子證明自己的價值她也是拚了。
“洛公子，這是你的意思嗎？”三方人馬向洛衡確認求證。
“是的，諸位前輩總不能讓晚輩吃虧吧。”洛衡此時隻能厚著臉皮頂上去，此時他若是為了麵子縮了，那就是對紫雪的不負責。
見縫插針的市儈小人，竟然幹起了販養瘦馬的勾當，當真是不要麵皮。眾人心中對洛衡的評價一落千丈。浣淑更是神色黯然，歎公子之絕情，息己身之卑賤。洛衡的絕情讓她認清了現實，也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離開的選擇，自己一定要成為人上人。
“玄階上品的女奴，買回去既可以作為弟子傳承衣缽，也可以作為女人傳宗接代。”紫雪語語不驚人死不休，洛衡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扭了回來。
“婢女不懂事兒，被我給慣壞了。”洛衡汗顏道。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奴婢。”現前吃過這對兒主仆暗虧的人不吝口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