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五）·因·群管理·果
——太渺小了。
“啊啊啊啊！！！”藍夜捂著腦袋，痛苦地哀嚎著。
他戰敗以後痛定思痛，剛打算感悟劍道，卻被心魔所趁。
“我該放棄嗎？”
他看著自己的右手，自言自語。
僅僅隻是為了力量，放棄自己的軀殼？放棄自己宇宙第一劍客的榮耀？放棄自己經營這麽多億年的後宮？
他搖了搖頭，覺得可笑。
力量如果不能帶來快樂與滿足，那還有什麽意義？
嗡——
正當他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金色光團出現在眼前，這是諸天議會的仲裁機構，“因果”的信使。
“天神下凡，變故橫生。請立刻前往諸天議會議事。”一道信息直接傳達到他的腦海中。
平時幾百年未必來一次的諸天議會，現在才剛結束沒一天就再次開啟，藍夜卻也不覺得奇怪。
“現實”以及70主神墮入輪回，這可算得上是這幾億年的頭等大事，影響力不亞於藍蕭害死初代“湧現”、“熵”、“輪回”那三次事件。
“估計那家夥會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奚落我吧。”藍夜歎了口氣，雖是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選擇參加會議。
畢竟是天神的任務。
……
“喲，種花天神這次來得這麽早啊？看樣子，這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了～”
大廳裏，一棵蒼老的古樹遠遠地向藍夜打著招呼。
祂的樹幹上點綴著著數以百萬計的綠色小點，那些都是祂的複眼；枯朽的樹枝上結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果子，每一個小果子自成一片天地。
祂正是“虛幻”，神源鄉計劃的最大受益者之一。
由於諸神議會的會議廳處於一個特殊的精神世界中，因此大家看起來體型相仿。
簡而言之，為了避免眾天神見麵就開打，因果整了個類似vr遊戲的精神世界，大家平時開會就是相當於通過精神網絡直接上號，在這種不能打架的地方碰麵。
“哈哈哈哈，種花天神，這個稱呼的確是比熵天神更適合你。”一旁的“滅卻”表示讚同。
就連“無限”和“零”也是會心一笑。
議會廳中，“滅卻”、“虛幻”、“無限”、“零”四位天神早早就到了，此時祂們都以嘲弄的目光看向了藍夜。
藍夜“啪”的一聲就站起來了。
——很快啊！
他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
“我輩武者行走於江湖多年，自有一片真情難以割舍，豈是、豈是種花這個詞能形容的！”
“後宮不能算種花，後·宮！帝王的事情能算種花嗎？”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同生共死”，什麽“愛情”之類，引得眾神都哄笑起來：大廳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事實上，如果以凡人的視角來看，藍夜也的確算不得種花。
他平均幾十年下來才會對一個凡人動情，再以他的相貌和實力，的確是容易在凡間吸引異性注意。
所以，即便他十分克製，這幾十億年下來，也的確是有那麽億點點妻子……
反觀其他諸位天神：藍蕭，老處男了；“輪回”滿腦子都是藍蕭；“虛幻”自己給自己傳花授粉；“現實”和“滅卻”兩個沒有那個啥，咳、生理需求。
“無限”和“零”倒是有生理需求，可人家是天生一對，整個世界也就祂們彼此之間能夠合拍（祂們太大了）。
對比起其餘七位天神，藍夜的確稱得上是“種花天神”了。
而且這些天神內心其實很不屑這種做法，認為堂堂天神去撩一個凡人，甚至還“打成一片”，未免有失體統。
“看來諸位都到齊了，那麽我們直入正題吧。”“因果”適時出現，替藍夜解圍。
不過，藍夜感覺“因果”話裏有話。
“到齊了？輪回和藍蕭不來嗎？”
“他們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生命，來不了了。而這就是我們此次會議的重點之一。”“因果”耐心地解釋道。
“如今，三大天神和177名主神轉生成人類，神源鄉計劃順利進行到第四階段……”
“等等！”藍夜此時感覺思維有點亂，打斷了“因果”的敘述。
他有太多的東西想問。
什麽時候多了107名主神陷入了輪回？“輪回”和藍蕭把自己也搭進去是為了什麽？神源鄉計劃什麽時候開始的，已經第四階段了？諸神下凡和神源鄉計劃有什麽關係……
然而，“因果”就像是知道他想要問什麽，當著眾神的麵直言道：“關於藍蕭的計劃，我一會兒會單獨告訴你，眼下還有別的的事情。”
藍夜隻好點頭作罷。
“第一件事，就是這一千年之內，諸神眷族隱退，人類成為天地主角。”“因果”的語氣不像是提議，更像是在宣布結果。
“我同意。”“虛幻”、“無限”和“零”都直接同意了，顯然是知道些什麽。
“理由是？”“滅卻”一頭霧水。
若人類成為天地主角，雖然一千年的時間不長，但以人類的繁衍速度，足以讓他們擁有比肩諸神眷族的勢力。
藍夜感覺鬆了口氣，總算不隻有他一個人蒙在鼓裏。
“在抵禦虛界入侵這方麵，諸神眷族實在是過於稀少。”
“而諸如精靈族、天使族這樣的大族，麵對虛界的大舉入侵，不足百年便會出現人口斷層，他們的生長周期和繁衍速度跟不上消耗。”
“而人類則不存在這些問題，他們一年四季都在發咳、繁衍期，生長周期也相對較快，最適合作為麵臨虛界入侵的主力軍。”
“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滅卻”卻有些急了。
“我們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派眷族去支配人類，設立宗教、滲透高層……不管怎樣都好過把天地主角的位置讓給人類。”
祂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成為天地主角之後，人類的各種天災疫病都會大幅下跌，宇宙對人類的親和小到元素、大到法則都會顯著提升，還有各種說不盡的好處……
尤其是天神秘藏，原本隻對諸神眷族開啟，如今要對人類開放了！
若是人口基數龐大的人類出現在這風口上，海量的資源將被他們瓜分一空，諸神眷族的發展速度必將陷入山體滑坡。
其後果，莫過於神變弱、人變強，這會導致什麽結果，詳情參考藍蕭的發家史。
“你想得很美，可惜人類崛起已經是大勢所趨了。”“無限”有些落寞的歎了口氣。
“翻譯翻譯，什麽叫大勢所趨？”“滅卻”還是不太明白。
——順帶一提，藍夜也不太明白。
“因果”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病，一邊拚命給人類塞好處，一邊還把人類說得跟苦主似的，統治階級要背叛自己了？
“大勢所趨就是，現在180個神投胎做人，他們就是今後人類的頂級強者，你派些個諸神眷族去統治他們，分分鍾給他們拿去煲湯，這就是大勢所趨。”
“虛幻”興致勃勃地說著，好像諸神眷族受損對祂來說無所謂一樣。
主要是神源鄉計劃對祂的好處遠高於壞處，所以祂還是占了大便宜。
“唉，我也同意。”“滅卻”心頭不是滋味，但也隻能咬牙忍了。
哪怕是現在已經下了凡的藍蕭，也不是祂能招惹的，藍蕭的勢力已經膨脹到了極點。
祂要是敢動歪心思，藍蕭那滅了107主神的下屬們，恐怕不會介意把祂也送去投胎。
“熵，你呢？”雖然知道答案，但因果還是走了一下程序。
“我完全同意。”
說罷，藍夜還深深向因果鞠了一躬，鄭重道：“謝謝。”
“因果”卻是嗤笑一聲，不過也沒說什麽。
“第二件事，上任諸天議會議長湧現離職，將由熵就職代理議長，直到湧現回來再議。”
諸天議會議長，包括代理議長，那可是有一票否決權的！舉個例子，如果之前人類主角的提案被議長反對，那就隻能無條件撤銷。
“我不同意！”沒等藍夜高興，這次的提案便遭到了其餘四天神的一致反對。
“讓藍夜當？八天神就屬他最蠢，他會把我們帶向死路！”“虛幻”態度堅決。
藍夜一直很想取消神源鄉計劃，若真讓他辦了，自己找誰說理去？況且祂說的也不錯，藍夜是真的不太聰明。
“蠢就算了，關鍵我隻用七成實力他都打不過我，就這水平我憑什麽聽他的？”“滅卻”的理由更簡單粗暴。
“堂堂熵天神，對熵法則的把握程度還不如我，就連天神這個位置都是別人幫他搶的，我是絕對不會承認他的。”
“零”還是第一次開口，卻對藍夜不吝貶低之詞，可見祂是有多瞧不起藍夜了。
“老婆說得對。”“無限”的回複看似簡單粗暴，實則富含人生哲理。
“我隻是幫湧現傳個話的，他說了，如果回來時發現代理議長不是熵，那他可能會很不高興。”
“因果”一副漫不經心地語氣告訴眾天神。
“我不管，等他回來我自會向他解釋。”
“虛幻”說什麽也不同意，像極了禁止親戚家熊孩子靠近自己珍藏手辦的宅男。
“……我棄權。”
“那我也棄權。”
“零”猶豫了一番選擇棄權，“無限”則是直接跟老婆的票。
於是，“滅卻”也跟著棄權了。
沒辦法，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又得罪不起藍蕭，隻有靠棄權才能勉強維持得了生活的樣子。
一旁的藍夜卻是傻眼了，“因果”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藍蕭的任務罷了”，居然就讓三個反對票跳到棄權票！
至於那麽怕嗎？藍蕭都投胎去了喂！藍夜心中暗自吐槽。
“熵，你怎麽說？”“虛幻”看向藍夜，目光咄咄逼人。
“呃，我可能不太適合這個位置，我棄權吧。”藍夜撓了撓頭，有些悻悻然。
“嗬。”“因果”冷笑一聲，心道這藍夜真有點爛泥扶不上牆。
同意一下會死啊？！真是白費自己口舌。能打平的事非要認輸，絕了。
“第三件事……”“因果”說到這裏，直接將藍夜之外的其他天神丟出了會議廳。
老權限狗了。
（別問為什麽是種花，問就是敏感詞不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