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水道
進入下水道之後，林北陌並沒有聞到想象中的臭味，除此之外，中間兩米寬的用於排水的管道當中也不見廢水。
“有點奇怪。”林北陌開口說道。
他看著水泥地麵，確實發現了有鞋印。大小也確實與他那個神秘房東的相吻合。除此之外，他並沒有看到地上有血跡。
“拿著。”夏伯遞給了林北陌一個強光手電筒，林北陌跟在夏伯後麵，試了試手中的這個強光手電筒。
手電筒的前端有一個調節裝置，可以將光分散或者聚攏，換句話來說，它可以調節成發出一條光線照亮遠處的東西，也可以調節成照亮周圍近三米的範圍。
正在他調節手電筒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地上有東西因為手電筒的強光而反射出了光亮。
“那裏有東西。”林北陌對著夏伯說道，他連忙再次用手電筒掃過，上兩次後終於找到了那在地麵上反光的東西。
“在哪裏。”林北陌連忙上前查看。
這是一塊拇指大小的暗黑色東西，周圍點綴著淡黃色晶體，而發出反射光的，正是這些淡黃色晶體。
林北陌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蹲下身子來的他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身後的夏伯聞訊趕來，隻是掃了一眼地上的東西，便開口說道：“這是凝固了的血塊。搜索周圍，我們可能距離真相很近了。”
“血塊？”林北陌將準備伸過去的手縮了回來，他還不想碰這個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東西。
一旁，夏伯已經將手電筒調成了散射狀態，光芒照亮了他身前三米的視野。這個下水道並不大，左右直徑大概四米左右，除去中間兩米寬的排水口外，兩側各安置了一條供人前行的一米寬的道理。
在夏伯將手電筒調成了散射的時候，林北陌明顯了聽到了有物體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又或者是說，爬行？
林北陌連忙將手電筒的燈光打過去，夏伯也在同一時間行動了。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個物體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與其說是物體倒不如說那是一條在下水道裏生長的變異老鼠。之所以說變異，那是因為這種老鼠明顯比其他老鼠的體積要大一圈。
在收到強光照射後老鼠連忙朝著黑暗的地方逃跑。林北陌則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他向著夏伯打趣道：“夏伯，現在的老鼠都打激素了麽，張這麽大？”
可是夏伯的眉頭卻一直緊皺著，沒有鬆開。他看著林北陌，沉聲說道：“這不對勁。”
“老鼠是一種喜潮濕地區的生物，而且鼠類是群居生物。可它剛剛是獨自出現的，況且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並沒有足夠的水源與食物提供它生存。”
“所以呢？”林北陌不以為然。
“所以？我不清楚。但是這是老鼠很巨大，遠比一般的老鼠大。如果連這種鼠類都會獨自出現在這種地方，那麽意味著我們後麵會碰到體積更大更凶悍的鼠類。”夏伯說道。
林北陌愕然，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居然隱藏了這麽多的信息。不過他還是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太高，隨口說道：“我看不能吧……這老鼠能長這麽大已經違背了生物理論了，這要是繼續變大的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因為他的意思很明顯，因為在他的意識當中，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少廢話，持槍吧。”夏伯說道，話語間他已經從他的褲腰帶上掏出了一把烏黑的警用左輪。夏伯右手持槍，左手反握手電筒，將左手放在右手下麵緩慢前行。
林北陌扶額，他有些佩服這個牛仔般的人。不過他仍然把右邊褲腿上的92式拔了出來，將手電筒調成散射，一同和夏伯向前行去。
不到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剛剛的那隻老鼠的所在地。
“不對。”林北陌看向那個地方，他連忙跑過去，在原地蹲下，開口對著夏伯說道：“夏伯你看那。”
林北陌將手電筒的光打在那處地麵上。地上有一大片的血跡，血跡已經幹枯，奇怪是的林北陌他們並沒有聞到絲毫的血腥氣。
除此之外，在那灘血跡前麵不遠處，有一個東西吸引了林北陌的注意力。那是一件工人們常用的工具——鐵鍬。
林北陌連忙上前查看。他發現現在這個鐵鍬的前麵半段鍬身斷了一小節，上麵滿是血跡。除此之外，地上還有灰黑色的毛發。
林北陌不知道那是誰的毛發，但是第一反應是，那種毛發與先前看到的那隻大老鼠的毛發不盡相同。先前的驚鴻一瞥之下，林北陌隱約看到那隻老鼠的毛色也是灰黑色。
那一灘血跡雖然已經幹枯，但仍舊可以看到不少的痕跡在其中，林北陌在其中發現了一個人類的鞋印。
可是這個鞋印的紋路是新的，和之前在外麵看到的鞋印不相同。
這裏不久前還有人活動？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
“夏伯，這裏發現了新的腳印。”林北陌沉聲道。
“這裏還有其他人？”夏伯趕過來，他也看到了這個鞋印的紋路與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可是先前在吳丹昊的話語中，這兒是因為他房東原本的搭檔聯係不上，他房東才一個人進來這個下水道的。可現在這裏卻出現了新的腳印？
林北陌看著旁邊把柄斷掉的鐵鍬，心中不斷回想吳丹昊的話。猛地他突然想明白的，那個工人他不是沒有按時上班，而是提前進入了這個下水道！
“這是另外一個工人的物品，那個沒有按時上班的工人。”林北陌想通了一切，對著夏伯把他剛剛所有的推論全部解釋了一遍。
“先前在外麵並沒有看到這個工人的腳印，他很有可能進來了就沒出去過……”夏伯頓了頓，他看向林北陌，說道：“你應該清楚很久就沒出去過是什麽意思，我們得找到他，懂嗎？”
林北陌點點頭，他懂夏伯是什麽意思，他也清楚現在他自己的任務。可是他心中總是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堵著他的心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北陌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握著的92式，這令會讓他的心緒稍微鎮靜下來，也可以讓他更好的分析局勢情形。
林北陌和夏伯一起沿著下水道深入，直到夏伯注意到下水道旁邊的牆壁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的劃痕。這是先前他們所看到的那把鐵鍬造成的創傷。
果不其然，他們在前麵不遠處看到了斷裂的那一部分的碎片。除此之外，現場還殘留大量的血跡，血腥味也同樣淡到幾乎聞不到。
而伴隨血跡一同留下來的，是幾隻老鼠的屍體，從它們時候的屍體來看，它們有的是被鐵鍬給削斷了的，而有的這是被重物狠狠地釘穿。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個所謂房東的鋤頭的功勞。
但夏伯和林北陌趕到這裏的時候，現場仍舊有幾隻巨大的老鼠正在啃食他們同類的屍體。在夏伯發現了它們之後他們才因為強光手電筒的原因退去，林北陌這才看清楚地上那些老鼠的屍體。
從它們死後的毛皮大小來看，它們也比一般的老鼠要大上不少，除此之外，它們屍體上的血肉幾乎全部被分食幹淨，隻剩下白淨的骨骼，上麵隻剩下絲絲血肉。
“見鬼，沒人告訴我它們連同類也吃。”林北陌吐槽了一句。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看到這些沒什麽血腥味的屍體他居然沒有起什麽不良的反應。不知不覺當中，他們已經比較深入這個下水道了，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剛好有廢水流過。
夏伯正在一旁搜索著什麽，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就當他轉頭的一瞬間，強光打在了水麵上，他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看到那廢水中正有一節斷掉的手指正在水麵上起起伏伏。
他將手電筒打在水麵上，逐漸調整著手電筒的散射範圍，沿著水麵不停朝內射去。一條圓柱形的光束打在遠處的一個類似垃圾堆的地方。
夏伯的瞳孔猛地一縮，昏暗中他好像看到了無數隻老鼠的影子掠過，除此之外，他好像隱約看到了那小山似的垃圾上趴著一個人。
他腳下的動作加快，就朝著那個方向跑去，一旁的林北陌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連忙跟著夏伯一同跑起來。
可是沒當他們跑兩步，他的耳機當中突然傳來劇烈的電流聲。
“報告，報告，b2組收到變異老鼠襲擊，小隊有人員受傷。”
巨大的聲音幾乎在林北陌的耳麥中炸響，可是沒當他反應，耳中又傳來了劇烈的槍聲。
“該死的這些老鼠不是香蕉子彈能殺死的，橡膠子彈對他們造成不了傷害……可是我們現在沒辦法更換子彈，b2組請求支援！”
變異老鼠？他們哪兒也有變異老鼠？它們居然會主動攻擊人類？可是他們相距太遠，總共就那麽幾個人，支援人員能按時趕到他們的所在地嗎？
還不帶林北陌細想，他猛地看到了不遠處那座小山似的垃圾堆上躺著的那個人周圍有著幾個黑影抬頭，轉瞬間又消失不見。
他猛地意識到這些黑影就是那些變異老鼠，它們消失是因為……它們發現了新的獵物。
還不等林北陌開口提醒夏伯，就已經有一隻變異的老鼠從暗影中高高躍起——它居然跳了半米高！
“嘭～”
巨大的槍聲突然襲來，林北陌還是這麽近距離聽到槍聲！
這隻老鼠襲擊的目標是夏伯，可是當它還在空中的時候，夏伯就已經開槍射擊了。夏伯剛才也聽到同樣的話語，這些變異的老鼠會主動襲擊人類！
可是橡膠子彈這麽近距離打在老鼠身上，居然隻是把它打飛了出去，林北陌隱約看到那隻老鼠掉落在地上掙紮幾下之後又爬了起來。
而在他的這一槍之下，更多的老鼠朝著他奔去，它們突然不畏懼強光手電筒了。
“快向後撤！”夏伯吼道！
說話間他率先向後跑去，移動中還在射擊，將一隻隻靠近他的老鼠全部擊退。
林北陌突然想起來警用左輪手槍隻有六法備彈，而打完這六發子彈就要一發發退彈殼再裝填新的子彈！而這些橡膠子彈顯然無法對這些變異老鼠造成致命的傷害。
他跑著，從防彈衣的口袋中把實彈彈夾拿出來，他將92式手槍原本的橡膠彈夾取下來直接丟掉，將實彈上了上去。
而就在這時候，夏伯的六發左輪已經全部打空，眼看就有一隻變異老鼠撲到他的身上，林北陌連忙按照以前軍訓教過的姿勢瞄準射擊。
可是他連按幾下扳機都毫無反應，該死的他忘記上膛了！
林北陌連忙上膛，而此時那隻老鼠已經撲倒了夏伯身上！林北陌不敢開槍，他猛地把手中的92式拋給夏伯，開口說道：“夏伯，接著！”
好在夏伯順利接到了，他幹淨利索的開槍射殺了兩隻靠近的變異老鼠，巨大的槍聲和同伴的死亡並沒有阻擋身後老鼠的步伐，好在他們已經距離出口不遠，大概還需要四五秒時間就可以出去。
他們也發現了，越是到出口處跟過來的變異老鼠也就越少，終於在夏伯接連開槍又射殺了幾隻變異老鼠之後，他們從下水道裏跑了出來。
夏伯將槍裏的最後一顆子彈送入了趴在他胸前的那隻老鼠的腦袋，待它屍體墜地，林北陌這才看清楚夏伯麵前的防彈衣居然已經被利齒咬破，露出裏麵的金屬鋼板。
夏伯和林北陌又向前跑了幾步，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