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分道揚鑣
“可汗。”
阿古達垂著頭,聲音沉沉的道“是我魯莽了,我不該跟他們起衝突。”
他拳頭攥的發白打顫,對與烏勒泰等人的爭執懷恨在心。
胡子期把視線從他拳頭上抽離,光棍道“起了就起了,剛才都不怕,現在怕了?這可不像你。”
阿古達的頭垂的更低“可是咱們還要跟這些人一起去草原,等到了草原……還有更多這樣的家夥。”
他不想讓人瞧不起博科爾。
雖然沒有其他人看起來健碩,但博科爾有博科爾的好。
阿古達越想,後槽牙都跟著咬緊了。
“大不了不去了。”
胡子期戲謔的聲音讓他猛地抬起頭。
她嬉笑“瞧不起我這個可汗可以,但因為這個瞧不起不丹,我們也沒必要非得跟他們合作。我們不丹的男人,又不比草原的差,想要什麽可以自己奪!而且,該放低姿態的是他們草原。”
對!
阿古達心裏大聲符合,雙眼閃亮起來。
真是個熱血的漢子啊。胡子期在心裏嘀咕,沒想到自己搞破壞的舉動有這樣的收獲,阿古達的衷心太令她滿意。
沒錯,行李就是她故意弄丟的,烏勒泰的反映跟預想的一模一樣呢。
胡子期露齒一笑。
…
…
遠離丘陵的荒原地帶,忽必旭烈把彎刀上的血慢條斯理的擦拭在敵人衣裳上。
不過略施小計,就把追蹤在後麵的敵人引出來了。
這次來了十幾個人,全都蒙著麵,身手矯健,一開始先用弓箭射,然後又兵刃相接。搞的他這邊死了兩個,傷了兩個。
殺到最後他都快忘了這次的目的。
忽必旭烈把擦拭幹淨的彎刀收回刀鞘,扯開被他刺了三刀才徹底斷氣的殺手。
“又是梁國人。”
烏撒的表情凶狠。
忽必旭烈嗯了聲,從地上站起來,神情說不出的冷酷“下次得抓個活口審一審。”
每一次的襲擊都不是偶然,所以他花了兩天時間引誘追在後麵伺機下手的人機會,又在有大量灌木叢的地方設了埋伏。
目的是殺了這些尾巴和得到他們的馬匹。
沒有留下活口怪可惜的。不過也充分證明這些殺手是專業的,而且給他們下命令的人勢在必得。
是知道什麽了嗎?
後麵這些人應該不會輕易出手了吧。路還很遠呢。
忽必旭烈收回跑遠的心思,問烏撒“馬怎麽樣?”
烏撒道“除了有兩匹馬被繩索絆倒摔斷了腿,其他的都還能跑,不過一共隻剩下八匹。要不要在附近找找?”
“不用,”忽必旭烈擔心前麵的小隊出問題,兩天已經是極限了。
加上之前在營地跑掉又找回來的馬,馬匹剛好夠他們幾個人用。
收拾完殺手身上能用的東西後小隊出發朝前追。
…
…
跟烏勒泰等人發生衝突,已經過了一天,阿古達跑過來說,“可汗,汗王回來了。”
胡子期坐在懸崖邊吹著從黑水河刮過來,帶著水腥氣的風,聞言眉心一跳,扭過頭瞥阿古達一眼,“他過來就過來吧,你興奮什麽?”
阿古達撓頭“也沒有興奮。就是汗王帶了馬匹回來,不是以前的馬,是從之前那些殺手那裏奪來的馬。”
胡子期心裏一緊,視線朝被簇擁這朝這邊來的忽必旭烈瞄。
他身量高,骨量巨大,氣勢磅礴,尋常人估計都不敢跟他對視。
她做賊心虛,也不敢,跟阿古達胡亂敷衍了一句“厲害了。”暗想那些殺手是不是又失利了,怎麽那麽蠢,靠!
“汗王,”烏勒泰一下一下朝懸崖邊的人瞅,告狀道“不知道博科爾是怎麽想的,跟我們開戰的話都說出來了,不光是沒有一點男人的氣量,我看他還不想跟我們友好合作了。”
能與下麵人打成一片,禮賢下士的汗王,此時此刻垂著眼,冷眼兒看著烏勒泰。
烏勒泰漸漸的住嘴。
但他不服氣的樣子忽必旭烈看的一清二楚。
他問烏勒泰“我們為什麽常年駐紮在遠離草原的不丹?又為什麽在這裏?”
烏勒泰臉色僵,聲音也僵的回話“為,為了草原大業。”
忽必旭烈沒理他,大步朝懸崖邊走。
看到博科爾用拳頭擋在嘴邊咳嗽的樣子,他冷硬的表情緩了緩,在懸崖邊坐下,“烏勒泰他們等會兒會跟你道歉。”
胡子期沒接話茬,扭過頭看他“你之前不是說要跟我談談?”
他還在跟烏勒泰他們慪氣,忽必旭烈要說的話這會兒不是好的時機。
他緩緩一笑,抬手朝他頭上摸。
胡子期一下躲開了。
她維持這閃躲的姿勢,道“不管是不丹還是草原,兒郎們都崇尚強者,偏偏不是強者的我做了不丹可汗,毛病又多,他們看我不服我,身為汗王的你,心裏也在忍耐,但還得裝這跟我親近,維持兩邊友好親厚的關係。”
忽必旭烈的表情變的有點冷。
胡子期扯扯嘴角“話我說重了,但不代表我說的就不是事實。”
她把頭扭開“真希望我還在不丹,沒有跟你們一起來。”
或許,他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麽了!
胡子期忍住想要去看他眼色的衝動,咬咬牙接著道,“有用的到不丹的地方直接給我寫信吧,我要回去了。”
“就因為烏勒泰他們辱罵了你幾句,你就要回去?”忽必旭烈有點憤怒。
胡子期抽抽嘴角“草原大漢瞧不上我這事兒不用明著說吧?”
忽必旭烈狠狠皺眉“你是不丹的可汗,草原大業離不開不丹的幫助,大漢也不會像烏勒泰他們那樣膚淺。博科爾,真正的英雄不會因為別人說了難聽的就退縮,而是別人說的越難聽,越要做好,得到所有的愛戴。”
“我可不是為了這些活著。”
話不投機。
胡子期先站起來,無奈又複雜的看他一會兒“話我已經說完了,也不會改變想法。你們走吧。”
人很難在強烈的注視下無動於衷。
胡子期現在就覺的如芒在背,心裏撲通撲通的,跟手腳被束縛住了似的,僵硬,別扭,暗暗祈禱忽必烈別那麽難纏。
想著,她短短的步子加快速度,竄回帳篷裏收拾東西,想下一秒就分道揚鑣,離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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