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沒了

  又到了安營紮寨,露宿荒野的時辰,忽必旭烈他們還是沒追上來。


  胡子期捧著熱氣騰騰,騰的直衝鼻子的湯藥坐在篝火邊走神。


  她還是在想忽必旭烈他們在後麵幹什麽。


  “司佺,和泰,跟我一起去打獵,其餘人找水紮帳篷,”烏勒泰在給眾人分配工作。


  阿古達抱了一堆柴過來:“風是濕涼的,夜裏可能會下雨,博科爾你的帳篷就挨著火堆搭吧?”


  “行,”胡子期能有什麽意見。


  郎中過來給她把脈:“脈沉無力,最好還是在行幾次針。”


  她要是真病的走不了了,忽必旭烈八成會把她抬去草原。


  胡子期對這個事實歎氣,背對著郎中把外袍解開:“冷,你隔著裏衣紮。”


  “行。”


  郎中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動作飛快的把銀針紮到穴位上,天色完全黑下來前取了銀針。


  胡子期被紮的出一身汗。


  夜裏果然下雨了,她染了涼氣,又開始咳嗽,但是不要緊,可以繼續走。


  歇腳的功夫,烏勒泰拿了地圖過來。


  “朝東走,是山路,朝南走是黑水河,”他說。


  胡子期聽著呢,示意他繼續。


  烏勒泰繼續:“汗王原定的路線因為上次的殺手,早就改變了。但現在馬沒了,我們朝東走會很浪費時間。從黑水河饒過去的話,能快點回到草原。”


  胡子期:“……”


  怪不得最近都看不到殺手,原來是路線改變了啊!

  她一天到晚就顧著滿肚子生壞水了,沒注意到!


  淦啊。


  “等汗王趕上來在決定吧。”


  胡子期蔫蔫的。


  烏勒泰看他一眼:“當然要等汗王。不過最近雨水多,走水路不安全。”


  好歹也是可汗,你這看白癡的眼神是搞什麽?而且這是你們早就定好的路線,現在才說出來!

  胡子期氣氣,翻個白眼:“那也比走到草原好。得準備筏子吧?去吧。”


  筏子要到黑水河附近才方便準備。


  他們現在距離黑水河不遠,走上一個多時辰,站在起伏跌宕的山上就能看到。


  所謂的黑水河,一點兒也不黑,此時此刻,他們仿佛是在黑水河的源頭。遠處,太陽墜下三分之一,萬丈的光芒灑在水平麵上,把水麵照映成波光粼粼的暖橘色。


  這水的盡頭,似乎就是太陽棲息的地方。


  胡子期的視線久久不能移開。


  “明天我們看日出吧。”


  【你能起得來再說吧。】


  係統掃興。


  他們就駐紮在山上,山邊就是懸崖,懸崖下麵是黑水河。


  初見,胡子期覺得在這裏弄幾間小屋子,生活一輩子,會被別人羨慕死。


  過一夜,凍得瓜兮兮,她啥美好的想法都沒了。至於日出~還是係統了解她。


  “這些山上有不少草藥,我去挖些回來,湊幾幅清熱驅寒的方子,”郎中捋捋胡子,“可汗你一個人待著行嗎?”


  胡子期抬頭,露出自己青白色的臉:“你在不換藥,我就真不行了。”


  咳嗽,發燒,臉發青,腿發軟,她覺得自己快掛了。


  郎中內心感歎從沒見過這麽菜雞的不丹人,趕緊拿了家夥什采藥去。


  【宿主。】


  係統做作的聲讓胡子期把沉甸甸的頭抬起來。


  *

  “什麽趁手的家夥都沒有,兩棵樹砍下來,我虎口都震裂了。”


  “等會兒用匕首現在樹上鑿洞,然後在下麵墊石頭砸斷。”


  “這個主意好,汗王他們趕來前能弄完。”


  “木筏怎麽操控?”


  “啊,還得去打獵。”


  七八顆橫七豎八的樹,是他們大半天的成果,十幾個人快累死了。


  烏勒泰以身作則道:“打獵的事我跟和泰去,留下兩個看著,其餘的回去歇會兒,後半晌繼續。”


  “全怪那些馬跑了,”阿古達感覺自己快累傻了,跟其他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回營地。


  準備打獵的烏勒泰在營地轉了一圈兒,沒找到弓箭。


  他找胡子期問:“放在營地的弓箭看到了嗎?”


  胡子期疑惑:“我耳朵裏嗡嗡的,你大聲點兒。”


  她蔫的跟個枯萎的草似的,烏勒泰看著就來氣,超大聲道,“弓箭不見了,看到沒有——”


  胡子期:“沒有。”


  “行李呢?”


  她:“沒有。”


  烏勒泰噎了下:“就在哪兒放著,你怎麽可能沒看到?”


  胡子期左張有望:“在哪兒放著?”


  “……”


  弓箭都沒了,打個屁的獵。


  烏勒泰告訴其他人行李什麽的都沒了。


  其他人炸了:“我們走的時候行李還在那邊放著,它是張腿自己離開了嗎。”


  “可汗在幹什麽?行李都看不住。”


  “他可真沒用啊。”


  “不丹怎麽讓他做可汗。”


  阿古達不幹了:“行李不見了怎麽能怪博科爾?他病成那樣可能連帳篷都沒走出來。”


  烏勒泰硬頂他:“還不是因為他沒用。”


  周圍的漢子全是心直口快的主,一人一句:“汗王要不是為了讓他養病,在那裏停了一天,馬也不會跑。”


  “看他那麽嬌氣我就煩他。”


  “你們見博科爾動過手嗎?”


  “不丹的老可汗竟然把不丹交給他!”


  “草原上的孩子也不會被幾隻狼嚇的哇哇大哭。”


  不丹的可汗豈是他們能說三道四的?

  阿布達忍無可忍,一拳頭砸向話最多的人,幾下就打的可開交。


  烏勒泰他們也不仗著人多欺負他,就讓一個人跟阿古達打。


  “住手!”


  胡子期陰著臉叫停。


  “博科爾你別管,我要讓他們知道對可汗不敬的下場。”


  阿古達正在氣頭上,說著就朝就揪住對方的肩膀,兩人互掐這要把對方摔倒。


  阿古達說起來其實才不到二十歲,對比他大的多,塊頭也大。


  幾下,阿古達就被撂倒了,被對方踩在腳下。


  剛才喊停就沒用,胡子期拿了馬鞭子,對著漢子的臉就是一鞭子。


  唔了聲,漢子臉上當即起了紅綾子,但還是摁著阿古達,死死盯這她,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胡子期揚手又是一鞭子,毫不留情,劈頭蓋臉的打,直到對方把阿古達發放開。


  她朝所有人看:“你們真不服氣,就帶兵攻打不丹吧,看看能不能把我們踩到腳底下。”


  她把阿古達扶起來:“我再沒用,我說停手的時候你也得給我停手。”


  阿古達一震。


  胡子期給他拍打身上的灰塵:“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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