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京城，謝家四合院
羅蘿邊念叨著邊將閨女新到手的工作服洗幹淨，平平整整地晾在橫跨四合院井中的曬衣繩上。
“媽，糧本與居民購貨證就放吃飯的桌上，以後每月一號你去排隊。”言罷，就轉身進了西廂房，開始意思意思地收拾下行李，用上了林老師多年未用的棕櫚『色』皮箱，外麵還帶著鎖呢。這皮箱還是林老師當年在京城文工團意氣風發時購買的。多年未用，前林『奶』『奶』整理出來，送到這邊來讓陳蘭上工用。
“蘭，你歇著，媽媽幫你整理。你的工作一直在車上，很辛苦。”閨女要跟著列車到哈爾濱站，來返得四呢。想一想，得帶什麽東西，換洗的衣服鞋襪、飯孩搪瓷缸、手電筒、挎包、水壺、『毛』巾、刷牙用具、雪花膏等等。
“不必這樣多，在列車上能簡單就簡單些。”陳蘭見母親恨不得什麽都給她帶上，哭笑不得，她空間內什麽都有，這皮箱不過裝裝樣子給工友們看看罷了。她選擇做乘務員是為了做幾休幾的好處。就像這一回去哈爾濱一般，在列車上往返四後，她就可以在京城休息四。
“不多不多。現在熱，換洗衣服必須得多帶，在車上不好洗衣服，帶回家媽媽洗。還有自己用的飯孩各種生活用品和糧票，單位可不負責。在車上，要吃好的。”
“……”好吃的食物，她空間還存著好些呢。
次日，十二點鍾
林『奶』『奶』從桶裏撈出泡著水的綠皮大西瓜，在方桌上對半切開，沙瓤黑籽，然後再切成月牙狀，先遞給陳蘭一塊，又給林強一塊，最後才是自己與媳『婦』羅蘿。
“甜！真甜！姐，這西瓜哪裏買的啊？”林強邊嘴邊問。
“偷偷買的，別大聲。”空間出品，質量有保證！特別解渴，暑氣盡消。
吃完西瓜的陳蘭別過依依不舍地羅蘿與林『奶』『奶』，坐上便臆弟林強的自行車後座，出發。
“蘭姐姐，你單位什麽時候有車票發啊？”林強忍不住又問了一回。
“試用期過後吧。放心吧，有了票就讓你跟著大誠出去玩。”一言點破弟弟的心思。這幾問了不下十回。
“是大誠跟著我，不是我跟著大誠。”高頭大馬的林強聲的哼哼著。
陳蘭不搭腔。
此次列車是15：40由京城站發往哈爾濱站，預計到達時間是第二日20：30，中間休整半日，第三日下午15：40由哈爾濱站發往京城站，預計到達時間是第四日晚上20：30。
來返一共四。
陳蘭是乘務員，要提前兩個時上車，把火車的各個車廂打掃幹淨，好讓乘客們有一個舒適的環境。又因她是第一日上班，才早早的出發了。
時間十分充足，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林強畢業後要去當兵，又可惜大誠的腿不能做激烈運動，不能參軍。
很快到了京城火車站，別過林強，陳蘭提著大號皮箱憑著工作證明先進了站，又提著皮箱上了車，汪列車長領她到了乘務員們住的臥鋪車廂，這裏是列車最後一節車廂，一般人是到不了這的。
現在是12：40，其他人還沒到，整個車廂裏空空『蕩』『蕩』，陳蘭選了最裏麵且不方便的上層臥鋪。下麵一層臥鋪是比較方便起居，但人多的時候大家都愛坐在下麵床沿上聊八卦，不如上麵幹淨有**-『性』。但上鋪離車廂頂近，空間，離燈也近，刺眼，一般人肯定休息不好。可，陳蘭不是一般人。
陳蘭提來水，用抹布擦了一遍，將自己的枕頭被單放好，又將紙巾手電筒等物取出。其它物件就鎖在林老師送的皮箱裏，放在下鋪的床底下。
一切搞定後才13：30，大約過了十分鍾後，新老乘務員陸續出現，紛紛定下自己此次休整的床鋪，新來的乘務員裏隻有諸明與她在這列火車上，倆人見到彼此都表示滿意，在一群陌生的老鳥裏看到一隻與自己一樣的菜鳥，十分安慰！
“咱倆是新來的，睡在一起吧！”諸明邊聲的著話邊把行李放下，接著就一屁股坐在陳蘭的下鋪。一上一下兩個姑娘，相視一笑。
“人都到齊了？我點點名。”汪列車長穿著筆挺的白襯衫和藍褲子走進來，戴著藍『色』女式無沿帽，精神抖擻地點完名，指著陳蘭倆人，道：“她們倆位是新來的乘務員，第一次工作……好好帶新人。”接著就是一大串的訓話。
“是。”最後，老乘務員們異口同聲地答應。
諸明靦腆地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道怎麽回答，陳蘭則斯斯文文向她們一笑。
陳蘭嫣然一笑，如同曇花一現，美不勝收。
同是女『性』，但還是驚豔了一把，汪列車長假咳一下，接著：“現在先做好列車上的衛生，然後我再安排你們今的工作。”
每一回乘客下車，乘務員都會將列車打掃過一回，這次是很簡單的再次清掃，掃掃角落裏可能遺漏的垃圾，擦擦可能落了灰塵的桌椅，一點都不累。
可陳蘭還是穿著不怕髒的勞動裝，帶著塑膠手套，全副武裝，表現勤快，不是還有三個月的使用期嗎？好好表現吧，林強與謝大誠正眼巴巴的盼著那免費用的車票呢。
夏季的火車內十分悶熱，就算開了窗戶，可吹進來還是熱風，汪列車長之前提醒過大家，要穿著耐髒的衣裳打掃衛生，打掃完畢才可以換上各自的工作服。一人隻有一件白襯衫，一條藍長褲，還是悠著點穿吧。
“哐呲，哐呲，哐呲……”綠皮車緩緩前進著。
因是長途列車，為了避免工作人員因為疲累而影響工作效果，汪列車長安排兩班乘務員錯開工作。
陳蘭被安排在第一班，發車前開始上班，7個多時下班開始休息，第二班接上，再過7個多時後第一班又接上，如此這般一直抵達終點站時。
第一回上班，陳蘭這個新人跟著前輩混日子，無驚無險到鄰二日。
火車晚點，21：05才抵達哈爾濱。
火車晚點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後世的動車幾乎不會晚點。因而，沒有人大驚怪，乘務員們正在安排乘客下車。等所有乘客下車，乘務員們又換上自己的衣裳開始打掃衛生，大家同心協力地打掃，一個時後才結束工作。
因為皮綠車需要維護，所以明15：36才啟程返回京城站。
檢修火車是機務工饒工作，從現在開始到明13：36之前基本上是乘務員的自由活動時間。乘務員們回到最後一個車廂準備洗漱睡覺，明早可以出去逛一逛。
哈爾濱火車站
火車站位於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中心地帶。哈爾濱是一座充滿俄式風情的城剩夏日與冰雪地的冬季情景截然不同。總是霧氣『迷』饒，沒有冬時的清爽，昏昏的有些提不起精神。
陳蘭沒有與工友們出去逛街，隻在火車站附近打算隨便逛逛。
“我有好東西，您要不要看看？”
陳蘭正清閑著，想找事情打發時間呢，聽人有好東西，眼神一亮：“東西在哪裏？”
七拐八拐來到一個的廢棄的院子，陳蘭四處張望，認出來了，這原本應該是座廟吧，就是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明，哎，如今了守子衰敗的，隻剩下蜘蛛網和枯草。
領她來的人其實年紀也不大，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臉上也帶著倦『色』，隻見他靈活地從半截神像下麵翻出一個包袱，包袱倒是普普通通，包袱一開，微弱的靈氣若隱若現，饒是見多識廣地陳蘭也是眼睛一亮。
雕工精湛的玉雕，白底池塘，兩株荷花盛開，幾片荷葉上脈絡葉莖清晰可見，最妙的是，有片荷葉上還雍露』珠晶瑩剔透。如此巧思，這樣的工藝，就是沒有那若隱若現的靈氣，也是價之物。
“你確定要賣？”陳蘭問道，她已經過了看著便宜就要占的時期。
那人眼中也是十分不舍，終究道：“確定。”要不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他家怎麽會願意將祖上傳下來的寶貝賣掉，不過想到家中的妻兒父母，咬咬牙道：“這東西您也見了，一千塊，我就要一千塊。”
陳蘭沒覺得貴，相反，她還覺得便宜，可惜她空間裏沒有這樣多現金。
見眼前的姑娘不話，那人語氣急切地道：“要不，我再送您匹好緞子。”這姑娘臉『色』紅潤，穿著時尚，不像愁吃穿的，他找上她也是看中不是本地人，財物兩清後，最好再也不見。
陳蘭聽出對方的急切，應該是家裏急著用錢，她低頭看了看表，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銀行取錢。”
到了銀行，陳蘭換了一根十兩重的金條。下一回得多在空間存些現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