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秋風裏,還有微末的太陽的溫度!王蘭蘭與吳花兒倆個青春年少的姑娘手牽著手嘻嘻哈哈到溝渠邊時,已有不少人在了。正是物資困泛的年代,正是人人缺少油水的年代,能走會跑時,便出去尋找吃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哥,蕭哥哥!”就連王保國與蕭哲都在溝溝裏穿著短褲撅著屁-股在上遊『摸』泥鰍。村裏總有些不成文的規定:比如在河邊遊泳,男人們一定在上遊,女人們一定在下遊;比如在家吃飯,男人們上桌喝酒談笑,女人們在灶間簡單對付。這是勞動力決定的,什麽‘『婦』女也頂半邊’那是城裏、工廠間喊的口號。


  王保國直身,抬頭,一眼便瞧見在岸邊躊躇著要不要下水的王蘭蘭,便叫著:“蘭蘭,太陽這樣大,你出來幹嘛啊?在家裏等吃的就行了,我特特叫了蕭哥過來,多『摸』些呢?”他出去找蕭哲時,蘭蘭在樓上窗口看書呢,哪知讓她的姐妹拉來了?


  “哥,我跟阿『奶』講過了,玩一個時就回去啦。”王蘭蘭軟綿綿的衝哥笑,她的聲音生軟綿,再大聲也似在撒嬌。


  “那你就『摸』一些田螺吧,那玩意兒好『摸』。”王保國對這個唯一的妹妹無法生氣,瞄了眼正幹得起勁,似乎沒有發現蘭蘭般的蕭哲,他就不相信他心裏不急。


  吳花兒一來就急吼吼地脫了鞋子,利落地下了溝渠,入了水,她早就受不了清水的誘『惑』,清清涼涼的水刺激得她舒服地歎了聲,回頭見王蘭蘭還傻愣愣地立著,便在水裏招手,開口邀請她下水:“蘭蘭,你也下來吧,這水可清涼了。”


  蕭哲正屏氣凝神『摸』到一條大泥鰍,起身把泥鰍扔進岸上的桶裏,便瞧到女友——王蘭蘭怯生生地坐在幹爽地岩石上,心翼翼地將褲腳折疊至膝蓋,脫下雨鞋,白襪子,『露』出白生生的雙腿。


  王蘭蘭柔軟的短發剛剛齊耳,不過她已經答應今年冬不再理光頭,要為他留長發;她的眉——很黑很濃很長;她的眼——很亮很圓很黑;她的嘴——很紅很嫩很柔;她的牙——很白很細很可愛;眉眼精致,黑白分明,唇齒分明,紅的像胭脂一樣,白的像碎白玉一樣……樸素的衣物,也烘托出她不同尋常的氣質。


  蕭哲在舅子鄙視的目光中緩緩行至岸邊,低頭正瞧見眼前脆生生的兩條白腿,耳尖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嫣紅,他輕輕咳了一聲,啞聲問:“蘭蘭,水很涼呢,你就在邊上玩水吧?”暗運了口氣,蘭蘭的兩隻白淨無暇腳丫子太惹人注目零,他有些不想她下水,對蘭蘭他有些不可言表的獨占-欲。


  “蕭哥哥,就玩一會兒啦?”王蘭蘭歪頭瞟了眼他,眼睛裏『蕩』漾著水『色』,清澈見底,流轉之間,波光瀲灩。


  言罷,起來下水,可腳剛一入水,便生生打了個激靈,現在已是十月初,猛地一下水還挺涼的。


  “蘭蘭,冷嗎?”蕭哲亦步亦趨地跟於她身邊低聲詢問。


  王蘭蘭抬頭一笑,俏皮地眨眼,道:“真舒服啊!”確實是不冷了,隻是剛進水的那一刹那間有點涼而已。


  少女的兩隻腳白嫩嫩的,腳指甲蓋帶著粉-紅『色』,一看就知道是沒有下過田地的腳,不同於農村女孩的粗糙黑澀。


  “蘭蘭,這邊這邊,田螺很多呢。”吳紅兒嘴上叫喚著,手腳不停,極快地下手,可謂快狠準,手一抹就是一把田螺。


  “哎,來了來了!”田螺不同於螺螄,田螺可以長得很大,螺螄一般是長不大的,這裏的田螺有大拇指蓋大,『摸』回家養一養,下鍋之前去了它們的屁-股,加薑加辣椒炒熟,捏起用力一吸,出來了,真美味!

  蕭哲見姑娘走開了,也就是笑一笑,繼續回舅子身邊『摸』泥鰍,他『摸』泥鰍是把好手,一眼瞄準,一手掐下去,一條泥鰍便被他抓了上來,這一手還是到了這邊才練起來的。


  王保國也是如此,他雖看著大手大腿的,幹不了細活的樣子,但是手腳卻十分靈活,不輸蕭哲,兩人就像是比賽似的,一會你一條,一會我一條,沒幾分鍾便裝了半桶。


  有山,有水,就差點歌聲,王蘭蘭暗忖著。清了清嗓,開唱: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母親隻生了我的身,黨的光輝照我心。舊社會鞭子抽我身,母親隻會淚淋林;□□號召我鬧革命,奪過鞭子揍敵人。□□號召我鬧革命,奪過鞭子,奪過鞭子揍敵人!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母親隻生了我的身,黨的光輝照我心,黨的光輝照我心。


  《唱支山歌給黨聽》——這首歌是1963年全國掀起了向雷鋒學習的高-『潮』,就是在這次高『潮』中產生的一首優秀歌曲。這可是紅彤彤的革命歌曲,不是什麽靡靡之音,因而蘭蘭才會在這麽多人前開唱。


  “蘭蘭,唱得真好啊!再來一次。”


  “蘭蘭,換一個!”


  “蘭蘭,……”


  ……


  少女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點歌!

  ……“歇一下,歇一下。”王蘭蘭有些得意地撅著屁-股,『摸』著田螺,心下暗笑自己那點業餘k歌的水平還可以在這落後的山村娛樂一下,那年年上春晚舞台的舞-蹈卻是長久未能見人。


  不遠處的蕭哲皺眉盯了王蘭蘭片刻,對她撅著翹屁-股『露』出白生生的腳丫讓人看了去,很是煩燥!媳『婦』咋不聽話呢?


  忍無可忍之下,大步過去默不作聲地拖著蘭蘭就往岸邊走,不理會她不願意呐喊掙紮踢打,反正如同撓癢癢一般的力度,是同他撒嬌呢!大掌不客氣地直接托著她的pp向上一送,突然感覺到手掌一熱,不對,咋濕噠噠的,膩膩的,低頭一看,紅彤彤的全是血!


  心下駭然!


  蕭哲盯著掌心裏的血,愣了片刻,才顫音開口:“蘭蘭,你受傷了嗎?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回去。”言罷,忙‘脫’下自己‘身’上的綠嫩『色』襯衫,披在王蘭蘭下麵,輕輕鬆鬆的一係,自己隻穿件軍綠『色』背心,『露』出壯實有力的古銅『色』肌肉,晃得王蘭蘭眼花繚『亂』,年輕力壯的男人身-上的荷爾蒙,令她『迷』『亂』!

  瞧見蕭哲掌心上的一抹血痕,腹部有些微微的不舒,感覺不大好,前後一連貫,明白了,原來是久違霖‘親戚’來訪,麵對這種情景,就算是早經人事的蘭蘭,還是有些麵紅耳赤。想想今年,身=體=發=育真的很快啊,胸口依舊脹痛,大姨媽來了也屬正常。


  她不是在年初就準備好迎接‘親戚’來訪了嗎?

  王蘭蘭從來都不肯委屈自己,沒有條件讓身邊人努力創造條件,身邊人不成,再自己努力創造條件。王家,平時解手用的是普通衛生紙,有時論卷的,有時論刀的,看供銷社有什麽就買什麽,那種紙質比較粗糙,而且發黑,卻是沒用漂白劑的,對身體沒有任何壞處。媽媽在特殊時期,則準備著五『毛』一卷的衛生紙,特別柔軟細致,吸水『性』很強。


  年初,王蘭蘭就根據媽媽的‘月事帶’,自己改製了幾個,純棉布,透氣且環保,讓媽媽先試用試用,瞧著媽媽每次墊上厚厚的細柔衛生紙,洗幹淨後曬幹收起來,以後重複使用。


  王蘭蘭覺得還是可以忍受的。其實這種算是奢侈的了,生產隊裏絕大部分『婦』女都是用草木灰,袋裝月事帶,把草木灰裝進去,草木灰就是灶底燒過的灰,高溫殺毒,無菌,用過後倒掉,洗幹淨後再裝新的草木灰,如此反複。


  當王蘭蘭回過神來時,蕭哲已不管不關背起她往家裏跑去。


  其實,蕭哲在王蘭蘭失神時,又『摸』索了下她的屁-股,不見她喊疼,平常她可以最怕疼的呢。朦朧間,他仿佛有些明白什麽了?他是家裏的老,從在大院裏長大,上麵有兩個早早參軍的哥哥,還有三個懂事的姐姐。


  他想起每個姐姐到了十五六歲時,就是蘭蘭這個年齡,就有些神神秘秘的感覺,便避開他悄悄話,他問媽媽,姐姐是怎麽了?『奶』媽『摸』著他的頭,笑眯眯地:姐姐長大了。後來他也看過一些不在國內放映的內參片,看過一些目前例為‘禁-書’的書藉,也大概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那現在蘭蘭是不是也長大了?他即憂又喜。是不是進一步?世間有許多情愛是源於一時興起,他對蘭蘭也不例外,但處得越久越喜歡,再也離不開。


  “喂,蕭哥,蘭蘭咋啦?”王保國瞧見蕭哲急急忙忙地背著蘭蘭跑回去,不明所以的他也提著兩個桶在後麵跟著跑著。


  半個時後,王家二樓

  窗外樹梢上還有未死的知了,叫怕斷斷續續的,丟了盛夏時分叫成一條直線的囂張,居然有點垂死掙紮的味道。喝了紅糖生薑的王蘭蘭,整個人暈乎乎的,時不時感覺到一股子什麽東西從身=體滑了出來,下=身湧出一股股子熱流,那‘衛生紙’不知能管用多久?量,這般多,大概是在涼水裏泡聊緣故吧。是不是該起身換一換衛生紙了?

  這樣昏昏沉沉不知是睡還是醒?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睜眼時,麵前隱隱約約站著高大修長的身影,穿著軍綠褲子與外套,正俯身要用額頭探她的額頭,她低聲喃喃著:“蕭哥哥。”對男人,她還是有些法子,能夠讓對方戀著自己,舍不得,放不下。


  “嗯,乖,今晚我來陪你睡。”蕭哲一本正經地哄著。蘭蘭的房間與舅子隔著遠,樓下的房間是放糧食的庫房,想不驚動旁人偷偷『摸』進來,對他而言,也非難事!媳『婦』流了那麽多血,他有些不放心呢。白裏,抱過之後,還意猶未盡。他不會傷害她,但也舍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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