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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你想逃嗎

  “顧羽,你可知道非月在哪裏?”


  有些事她需要柳非月去調查。


  顧羽搖了搖頭,“朕跟小胖子在這裏待了許久了,不曾見過非月,他大概有事出去了。”


  江晚心事重重。


  如果她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麽真正的江雪現在可能已經遇害了。


  她仔細搜刮著夢境裏所見到的地方。


  依稀記得那也是一個開滿了花朵的地方,四周是什麽模樣也不太記得了。這件事果然還需要暗中調查一下。


  不僅如此,江眉的轉變也有些詭異。


  江晚坐在桌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臉色凝重。


  顧羽與大貓平行而坐,一人一獸歪著頭,“千凝,你可是想到了什麽?可不可以告訴朕?”


  “啊,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江晚眯著眼睛,“先前我跟你說過,有一段時間我經常做一些噩夢,關於你的,關於我的,關於非月的,某一天我夢見了江雪。”


  “我夢到江雪被做成人彘,扔到一個的地方,活不成死不成。”


  “我原先以為那是未來發生的事情,或者隻是一個夢境,現在將所有的事情聯係起來,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顧羽,你說,真正的江雪會不會已經被害了?而現在的江雪是假的?”


  聽到“夢境”這兩個字的時候,顧羽的表情就有些古怪。江晚的夢境是受了黑白無情的影響。


  在夢境中她能看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或許是前世發生過的,或許是今生發生過的,或者隻是噩夢,並不算得數。


  “娘親,或許你隻是做了一場夢而已。”顧羽說,“夢境中的東西怎麽能當真呢?”


  江晚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這件事,果然還需要讓柳非月去調查調查。


  柳非月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他似乎喝了一些酒。


  那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膚上染上淡淡的緋紅。


  夕陽西下,暮靄輕嵐。


  他穿過花叢而來,雪白的頭發上沾染了些許或紅或藍的花瓣。有風輕過,吹動他綿白色的衣裳。


  袖口由風鼓起,恍若仙人翩躚而至。


  天氣甚好。


  江晚命人在天香殿錦簇的花團下擺放了一張藤椅,秋日時分,花與葉共凋零。


  她拿著一本書蓋住臉,任憑落花與落葉飄飛。


  “非月你回來啦。”


  柳非月原本想越過她直接進屋,沒成想,剛靠近便被發現。


  “我尋了你好久也找不見你,你到底去了哪裏?”江晚將的書本移開,瞧見光影裏他那略帶紅色的

  臉頰。


  原本就絕美無雙的人,在這暮色闌珊的花團中,點綴成讓人移不開眼的風景。


  不管看多少遍,她都覺得這種人隻應天上有,一時間,有些愣住。


  “喂,千凝,你流口水了。”柳非月說。


  “啊?”


  江晚忙擦了擦嘴。


  哪有什麽口水……


  光影裏的柳非月正笑得開心,“傻妞。”


  “騙子。”江晚咬了咬牙。


  “你剛才一臉癡漢笑容,隻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不是流口水是什麽?”柳非月的聲音中不複往日的清冷,大約是喝過酒,有些沙啞。


  這聲音太誘惑。


  江晚臉頰微紅。


  “果然流口水了。”


  “胡說。”她有些惱,拽起一旁的書本,向他丟過去。


  柳非月輕而易舉地將書本接住,看到上麵幾個大字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好的書不看,看這玩意做什麽?”他說。


  “西廂記?若是被你娘知道了你私底下偷看這種東西,必定還要拿著擀麵杖追你幾條街。”


  江晚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我現在都已經長成大人了,天高皇帝遠,我娘才管不了我。”


  “先不說這些有的沒的,非月,有些事要交給你的九龍門。”


  柳非月額角青筋抽搐。


  九龍門……


  提起這三個字他就火大。


  到底是哪個沒文化的取了這麽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名字?

  就算是一個不入流的江湖小門派,也比這個名字威武千百倍。


  “九龍門已經改名了,這麽土氣又沒創意的名字你們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柳非月冷哼。“莫非是模仿了前朝的六扇門?瞧瞧人家六扇門這名字多威武霸氣,再看看你們的九龍門,比江湖上不入流的小門派還土氣。”


  “從今天開始,那什麽九龍門已經被我棄用,九龍門正式改名九機處。”


  “……”江晚嘴角抽了一下。


  這柳非月在一本正經地嫌棄名字?


  他幾歲了!


  六扇門,九龍門,九機處,這三個名字有區別?

  “罷了,你開心就好。”江晚擺了擺手,不想與他爭辯這些,“你先別插科打諢,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她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


  仔細想著夢境裏所出現的地方。


  印象裏似乎隻是瞧見了花影。


  那場麵有些血腥,她選擇性遺忘了不少,腦海中僅存的印象,是在花影之中看見了一個沒手沒腳,看起來像人又不像人的東西正在地上蛹動著。


  雙眼被人挖掉,成一個詭異的血窟窿,血窟窿裏還流淌

  著鮮血。


  場麵驚悚無比。


  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覺得異常可怖。


  “非月,來。”她站起來,仔細將今天所遇見的事情一一告知他。


  “你的意思是,江雪可能是假的?”


  “對,我想讓你找一下人彘的下落。”她攥著手。


  “我馬上去安排。”他微微眯起眼睛。


  “千凝。”


  “今天……我喝了點酒。”


  “聞到了。”


  “你嫌棄不嫌棄我?”他說,“酒氣熏天的,是不是特別討人厭?”


  “知道還喝,找虐麽?”江晚推開他,尋了個地方坐下來。


  她深深地歎了幾口氣,“非月。”


  “嗯。”


  “我,總覺得心驚肉跳。”


  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


  那種心慌的感覺,一直無法平複。


  從上次那個烏龍一般的瘟疫之後,她難得平靜地過了兩個月。


  因為江雪的事,再次打破平靜。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別胡思亂想,一切有我。”柳非月摸著她的頭,“你這小腦瓜,也不太適合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非月。”


  江晚抱著他。


  “這是怎麽了?”柳非月垂下眼,“我隻是心情不好出去喝了兩杯……”


  “沒什麽。”她閉上眼睛,“秋天了。”


  “嗯。”


  “秋天真是個多愁善感的季節。”她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先前我跟你說的事,你可考慮了?”


  “什麽?”


  “就是,我們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生一個小娃娃。”她說,“一定要多順點錢財什麽的,衣食無憂過下半輩子。”


  從此,徹底斷了她對喻辰宣的念想。


  隻有不見,她才不會再想起。


  如果一直在朝中,總會遇見,總會勾起一些有的沒的。


  “……”柳非月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千凝,別亂說。”


  “你先前是同意的,這會竟又不同意了麽?”江晚抿著嘴,“你就算長得好看也是大豬蹄子。”


  “不是……”他歎了口氣,看著角落裏黑著臉的顧羽,“這種事,被顧羽聽見了不好。”


  “娘親,你想逃嗎?”顧羽的聲音陰氣森森傳來,“你,不要朕了?”


  江晚身子一凜。


  顧羽……


  他怎麽在這裏?


  這小狗不是跟大貓去玩了麽?


  “顧羽,你聽我說。”江晚忙放開柳非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那千凝你想怎麽樣?”顧羽的表情讓人有些害怕。江

  晚嗓子緊了緊。


  “非月,你先出去。”


  柳非月蹙了蹙眉。


  “聽話,先出去。”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話,我想單獨跟顧羽說。”


  “有事喊我。”柳非月深深地看了顧羽一眼,推門而出。


  房間裏,隻剩下她與顧羽。


  “千凝想從朕身邊逃走?”顧羽慢慢地走向她。


  聲音冰涼,那少年模樣的臉上閃出一片詭異的陰影。


  仔細看去,依稀能看到,他身上似乎纏繞著絲絲黑氣。


  “顧羽,你聽我說。”江晚想碰他,他一下子將她推出去。


  力道之大,絕不是一個孩子能有的。“顧羽。”


  江晚心底發寒。


  這個模樣的顧羽,分明是前世那個凶狠無比的小狼狗。


  “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千凝是什麽意思?”顧羽一步步走近她,居高臨下,“朕剛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要跟非月兩個人雙宿雙飛,從朕身邊逃離。”


  “朕對你掏心掏肺,你,依然,不要朕?”


  “顧羽!”江晚很恐懼。


  顧羽明明是個九歲的孩子,可,渾身散發的氣息,讓人心驚讓人發寒。


  他比前世更恐怖。


  “你想逃?逃到哪裏去?”顧羽的手碰觸到她的額頭。


  那雙手上纏繞著絲絲黑氣,黑氣之中,帶著一股令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你覺得,你能逃出朕的掌心?”


  “兜兜轉轉了這麽久,你依然不要朕。”他的手慢慢往下,往下,一直到她的脖頸處,“千凝,你真的,一直都沒有變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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