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典型失敗者的想法
他嘴角輕抿。
隻是，萬千光芒，也不及她半分。
“千凝，我們往前走走吧。”
“顧羽，我想吃糖葫蘆。”江晚指著賣糖葫蘆的。
“……”
“好。”他撒開手，轉身去買糖葫蘆。
這時，數千煙花共同飛向天空。
絢爛斑駁，天空也被染成五顏六色的模樣。
煙花萬點，徜徉在星空之中，如夢幻仙境。
“哇，好美。”
江晚感歎著。
這時，原本停在周圍看煙花的人群突然開始往前走。
人很多，熙熙攘攘。。
顧羽買完糖葫蘆，回頭一看，停在手邊的江晚不見了。
“千凝？”
人太多，嘈雜不堪，聲音隨即被淹沒。
顧羽找不見人，臉色大變。
他高舉著糖葫蘆，穿過人山人海，四處尋找她的影子。
江晚很無奈。
這裏的人實在太多了，她行動不便，輪椅又很敏感，稍稍碰觸便會往前行。
被擁擠的人群簇擁著不知道前行了多久，終於，在一株樹下停下。
絢爛的煙花過後，那棵樹像是在熠熠發光，在夜空下，如神樹降臨。
人們停下來，對著神樹祈禱。江晚趁著這個空隙，滑動輪椅，想著找個空曠點的地方去找顧羽。
她的力氣不大，有些控製不住輪椅的走向，輪椅轉了兩圈，撞到一個人身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忙抬起頭，“有沒有傷到……”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愣在那裏。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多日未見的喻辰宣。
今天，他穿了玄色衣裳，頭發高高束起，大抵是因為將軍府夥食不錯，他胖了一些，胡子刮掉之後，恢複到從前的風華絕代。
星光之下，他依然如初見時，美得像仙人。
“喲，喻將軍。”江晚愣了一小會，隨即笑著說，“好久不見，今天可真是冤家路窄。”
喻辰宣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扶住身邊人，將聲音放輕柔，“你有沒有事？”
薑清容搖搖頭，“我沒事。”她似乎很害怕江晚的樣子，怯生生地看著她，用力往喻辰宣懷裏躲。
這場景，江晚覺得有些刺眼。
她手指撫摸著輪椅，看著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半擁著的姿態，心裏湧起一股無名怒火。
“別怕。”喻辰宣安撫住她，臉色複雜地看著江晚，“你怎麽在這裏？”
“喻將軍這話問得可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在哪裏用得著你管？莫說我不在你的管轄範圍內，就算是我在你的管轄範圍內，以你的
身份，也應該下跪行禮。”江晚冷聲說。
“這裏人多眼雜，我也不太想暴露身份，你不行禮的事情，我也不計較。”她說，“倒是，你身邊這位姑娘，不知道是什麽身份？在我麵前，不行禮也就算了，竟連聲招呼也不打？”
“千凝。”
“喻將軍，我說了，你沒資格稱呼我的名字。在這魚龍混雜之地，我也不想太過招搖。你還是稱呼我一聲主子比較好。”江晚說。喻辰宣看著她的模樣，深深地歎了口氣。
“千凝，不要太任性。”他說，“清容懷有身孕，剛保住胎兒，不太方便行禮。”
“哦？我倒是沒聽過這種事。懷孕便能無視我的存在？要不這樣吧，喻將軍既然如此關心她，倒不如替她行禮？乖乖給我磕三個響頭？”
喻辰宣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輕輕攬住薑清容，“清容，我們走吧。”
薑清容怯生生地看了江晚一眼，不著痕跡地往他懷裏靠了靠，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江晚很生氣。
喻辰宣，竟為了這個女人無視了她？
“前些天，我問你，有沒有在外麵勾搭別的小妖精，你是怎麽回答的？現在想來，我也是傻，怎麽就信了你。”江晚說，“喻將軍終究是個凡人，凡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
“說到底，我們之間原本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倒是本宮瞎了眼，總存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這倒是我的錯了。”
“也罷。橫豎我們之間也沒什麽，不過隻是一場騙局而已。我大人大量，拿得起放得下。不過，你身邊這位姑娘，可真是笑得小人得意。這位姑娘莫不是以為，你有喻將軍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
“喻將軍如果願意，那，我就將十二洲賜給你，條件是，你跟這姑娘就做一對白頭偕老的苦命鴛鴦，一步也不準踏出十二洲。喻將軍覺得如何？”
喻辰宣身子頓了頓，依然沒有搭理她。
他小心翼翼地攬著薑清容，走進人群裏。
“！！”江晚一肚子髒話憋在心裏，卻遭到冷遇，想好的撕逼大戰也沒有發揮的餘地，憋得肝疼。
她很生氣。
特別特別生氣。
簡直，要氣炸了。江晚緊緊地咬著嘴唇。
她的手放在輪椅的按鈕上，想著直接衝過去，撞死不要臉的渣男和不要臉的綠茶婊。
“千凝。”
在她頭腦發熱，一時衝動的時候，顧羽的聲音傳來。
聽到顧羽的聲音之後，她立馬就清醒了。
剛才，她想做什麽？
直接衝過去，撞傷他們？
這種典型失敗者
想法！
如果真撞上去，不是自取其辱麽？
“千凝，我終於找到你了。”顧羽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怎麽一轉眼的功夫你就不見了。”
“嚇死我了。”
“給你。”他拿了兩串糖葫蘆，一串遞給她，一串給了大貓。
嘴饞的大貓正亦步亦趨地跟在顧羽腳邊，吃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
“顧羽。”
“糖葫蘆好吃。”江晚冷靜下來，雙手還是有些顫抖。
她將那小麻雀的花燈放在一旁。
“剛才這花樹像是發光了一般，特別好看。”她將糖葫蘆掰開，一半給了顧羽。
“想讓羽兒看看。”
“我也想跟千凝一起看。”顧羽抓住她的手，試探地問，“你，還記得嗎？曾經，我們也一起看過。”
江晚望著遠處的花樹。
星光閃爍，圓月皎潔。
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與她一起，相依相偎，想看仔細時，卻又看不清楚。
“什麽時候？”她語氣喃喃。
“很早很早之前。”
“我不太記得了呢。”江晚說完，又覺得不太對勁，用力捏了顧羽，“你小子別想套路我，你才剛剛九歲，說什麽很早之前。”
這種說法，讓人覺得很詭異好麽？
顧羽笑得有些狡黠。
“千凝你的手好涼。”
“小胖過來當暖爐。”江晚甩了甩糖葫蘆，“給你吃糖葫蘆。”
“等等，我聽說，貓吃甜食會死……”
“喵……”大貓以極快的速度吃完了一根糖葫蘆，用爪子抹了抹嘴唇，高高跳起，撲到江晚懷裏。
“喵。”它將糖葫蘆搶過來，吃得津津有味。
“……”江晚額角跳了好幾下，貓吃甜食真的不會死嗎？
“千凝，你瞧。”顧羽小臉上滿是驚訝，“真的好美。”
江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眼前，是各種各樣的冰雕，花燈閃耀，映照在上麵，流光千重。
冰雕之中，有泉水湧出。
泉水映照著圓月繁星，與花燈相映，嫋嫋煙色騰空，如凝雲，如青煙，娉娉嫋嫋。
此時，煙花盛開，漫天華彩。
與冰雕泉水一起，散落成雪，七彩雪落，更如彩虹舞空，歎為觀止。
“怎麽做到的？”江晚滿目驚愕。
在這地滴水成冰的季節，這冰雕之中，為什麽會出現泉水？
那泉水竟還冒著熱氣，氤氳成片，冰雕之中漫是雲霧，人站在裏麵，仿佛走入雲煙繚繞的仙境中。
“好美。”看到如斯美景，她心花怒放。
先前遇見喻
辰宣的不快也消失殆盡。
“是熱水。”江晚說，“冰雕之中，預留了空隙，在適當的時候將熱水注入，冷熱交替，激蕩之下會形成嫋嫋青煙，熱水冷卻時，會與這獨特的寒冷碰撞形成雲霧，又有花燈和煙花齊放，這才形成了這獨一無二的美景。”
隻有在翻雪城才能看到的景色。
“原來如此。”江晚恍然大悟，“簡單來說，就是不可思議冰雕。”
“……”顧羽嘴角抽了一下，她根本沒弄明白吧。
“千凝。”
“好像到了許願的時候了，我們一起許願如何？”他抓住她的手，“聽說，這棵花樹挺靈驗的。”
“誒？”
“相思樹。”顧羽將她推到樹底下，“聽說，這棵樹已經存在了上萬年，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經曆過戰火，經曆過災難，可，這上萬年，它一直站立在這裏。不敗不倒，傲然挺立。”
“傳聞，隻要在月圓之夜在樹下許願，相思樹便能讓彼此相思之人心靈相通。”
江晚瞧著顧羽小大人的模樣，皺眉。
“你也是第一次來翻雪城，怎麽這麽了解？”
人跟人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
而且，這棵樹已經存在了上萬年？
她雖然讀書少，卻也知道，樹雖然長得慢，卻也不會這麽慢。
這棵樹，最多幾百年。
顧羽眼神閃了閃，“自然是因為我比較自信，將翻雪城的好地方都打聽了一遍。”
“千凝，到時候了，許願。”
“嗯。”
他們兩個站在花樹下，花樹沒有花，隻有月光和星光，在某種不可思議的角度下，看起來像綻放的花樹。
雙手合十。
他們虔誠地閉上眼睛，在萬年花樹下許下願望。
大貓看著他們的模樣，喵嗚了一聲，百無聊賴地伸了伸懶腰，窩在江晚懷裏打起了呼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