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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命盤早已刻好

  “你,你個孽障,就是要活活氣死我。”吏部尚書還要繼續打他的時候,江晚笑嘻嘻的走過來。


  “吏部尚書好精神,看來最近吃得好,睡得好,身體倍棒,精神舒暢,中氣十足,哀家很是欣慰。”她說。


  賀玉鳴臉色變了變,趕緊拱手行禮,“臣參見太後娘娘。”


  江晚抄著手,沒有生氣的意思,她輕輕地笑著,“今天是鹿鳴宴,君臣無別,不用在意那些虛禮,尚書大人免禮吧。”


  “謝太後娘娘。”賀玉鳴退到一邊,“犬子無禮,老夫教子無方,請太後娘娘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如果犬子衝撞了太後娘娘,還請太後娘娘恕罪,臣先行謝罪。”


  “好說,好說。”江晚說,“尚書大人,鹿鳴宴中美酒佳肴不計其數,何不去品嚐品嚐?錯過了未免遺憾。”


  “恰好,哀家與令郎也有些事情商談。”


  賀玉鳴躊躇了很久,又無法公開反抗,隻能對賀子衍使了個眼色,對著江晚行了個禮,不甘心地離開。


  賀子衍端了一杯酒,舉到江晚跟前,“太後娘娘要不要喝一杯?”


  “跟你?”江晚也倒了一杯,晃了晃,酒香清冽,帶著淡淡的果味,沁人心脾。


  “味道還不錯,口感比較淡,適合太後娘娘這樣天仙一般的美人喝。”賀子衍恬不知恥地拍著馬屁。


  “喲,神棍果然不一樣。”江晚說,“我聽非月說你是術士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那種神棍一般的存在,這是真的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說得清楚,太後娘娘難道隻是想辨別真假?”賀子衍眼神閃了閃,問。


  “你猜。”江晚輕輕摩挲著精巧多彩的酒杯,語氣淡然,“神棍先生,你可以算一下,哀家這次找你,有什麽目的。”


  “太後娘娘不要為難臣了,自古最難猜測是人心,太後娘娘神仙一般的人物,我這種級別的術士,哪裏能猜得透神仙姐姐的心?”賀子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臉頰微紅,微醺。


  喝盡之後,又兀自倒了一杯,酒體清澈,香味悠長。


  “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珍珠紅,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他的雙眼有些迷離,大約是喝得太多,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


  “太後娘娘此番前來,大約……”


  他突然深深打了個酒嗝,“啊,抱歉抱歉,神仙娘娘,臣喝得有點多,又見到娘娘這樣的仙人,心神恍惚得很。”


  “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他似乎有些站不住,酒杯裏的酒散落了些許出來,鮮紅如珍珠,落在他的白衣上,瞬間暈染了一

  片。


  江晚一臉黑線,有本事的人都如此不拘小節?“哀家也不想賣關子。”她說,“哀家這次來,隻是想問問你,如果哀家告訴你,哀家能保下賀家,你怎麽打算?”


  賀子衍舉著酒杯反應了半晌,他有些不確定地問,“太後娘娘剛才說什麽?”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如果哀家能夠保下賀家,你會怎麽做?”江晚語氣清然。


  “太後娘娘想要保下賀家?”賀子衍酒醒了大半。


  他重重地將酒杯放下來,迷離的雙眼也變得清澈起來,“確定?”


  “君無戲言,哀家的話,等同顧羽的話。”江晚說,“顧羽是天子,我想,如果不是改朝換代,區區一個賀家,還是可以保下的。”


  “皇上,太後娘娘麽?”賀子衍閉上眼睛,語氣喃喃。


  他嘴角輕輕地笑著,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下山之前,師父那番話竟是這個意思。


  “太後娘娘可當真?”他睜開眼睛,非常大膽地盯著江晚。


  那雙眼睛,如琥珀,如深潭,如秋水,深邃不見底,清冽冰冷,卻偏偏又清澈如斯,仿佛能看透所有,又仿佛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印於心底。


  潦水盡而寒潭清。


  江晚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澈的眼睛。


  她微微發愣,抬起手想要觸摸他的時候,又驀然想起,她與他是君臣,更是男女之別,這動作不太合適。


  “哀家雖然不太主事,但,跟顧羽商議商議,保下一個賀家還是可以的。哀家想做的事情,多半都是能做到的。選擇權在你手上,你,打算怎麽做?”她問。


  “太後娘娘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賀子衍語氣淡然,和剛才那個吊兒郎當,毫無形象,放浪形骸的失意者判若兩人。


  “那個柳非月應該已經告訴了太後娘娘您我的目的。我來到京州城參加春試,隻是為了尋找保下賀家的一絲契機,太後娘娘如果能完成我的心願,那臣必定肝腦塗地,上刀山下火海,為了太後娘娘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就算了,哀家沒興趣。”江晚說,“哀家也知道,你效忠顧羽,隻是為了尋找一絲契機,不過……”江晚笑著,露出一口小白牙,語氣森森。


  “你一個出世之人,既然想入世,就要有入世的樣子。既然你要跟哀家做交易,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她說。


  “哀家也不想拐彎抹角,你既然已經預見到了賀家的未來,卻能肆無忌憚對柳非月講出來,說明並不害怕哀家或者皇上知道。”


  “哀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打算,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勇氣敢直麵皇權,但,一旦咱們的交易成立,


  你,便是哀家和顧羽的人,需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當然,如果你想背叛哀家或者顧羽,那時,誰也無法保下你,更無法保下賀家。”


  “臣謹記。”賀子衍低下頭。


  他垂下眼,眼中依然清澈如秋後深潭。


  的確。


  他明知道那種亂力神怪的事情如果被皇家人知道,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縱如此,他還是對柳非月托盤而出,是因為昨晚曾經算過,今天的一切都會順風順水,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意想不到的收獲,大概便是江晚。


  賀子衍不再喝酒,他拿了一塊糕點,捏住。


  “太後娘娘您,還想問些什麽?臣一定知無不言。”他說。


  “哀家想知道,你推演了多少種結果?”江晚斂了袖子,也拿起一塊糕點,目光灼灼,嘴角帶著深深淺淺的笑意。


  “不清楚,大概有上百萬種。”賀子衍說。


  他指著一塊糕點,“比如昨晚,昨晚我便推演了成千上萬種結果,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不一樣的。我從許許多多的結果中尋找出一條比較適合我的路線。”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趨吉避凶。”


  江晚不解,“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肆意改變未來,不會對自身產生反噬?”


  “反噬當然會有的。”賀子衍說,“但,這要看我對未來改變有多少,就昨天晚上來說,反噬微乎其微。”


  “哦?你能考中,能參加殿試,能麵聖,這些改變,微乎其微?”江晚更是不解。


  “當然,我考不中,會有別人考中。我無法參加殿試,會有別人參加,我無法麵聖,也會有別人參加,隻是個人命數有些變化。別人能夠考中,自然,我也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每個人的概率都是一樣的。”


  “我還是不明白。”江晚說,“如果你沒有趨吉避凶改變未來,而是另外一個人考中。多年後,那個人可能會成為赫赫有名的名臣,權勢滔天,足以改變局勢。因為你的原因,他沒有嶄露頭角的機會,這種改變,微乎其微?”


  “這就是另外的問題了。”賀子衍說,“我不太喜歡用改變未來這個詞。我所謂的推演,隻是推算出一個大概的輪廓來。這個輪廓,我是無法改變的。”


  “我選擇拿起這塊糕點,和我不拿起這塊糕點,這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未來。”他說。


  “每個人的運勢其實是有定數的。我不吃這塊糕點,等宴會結束之後,糕點便會被收走,便會被送出宮。恰好,一個餓極了的人吃到它,救人一命。我吃了這塊糕點,那餓極了的人無法吃到糕點,他


  就一定會死嗎?”


  “太後娘娘應該也能猜到,那個人不一定會死。他可能會吃到別的東西活下來。這便是自然規律,此起彼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變化是符合自然規律的,既然我遵守了自然規則,就不會對大勢產生影響。”


  “說到底,我隻是增強我的運勢而已。”


  “對於普通人來說,運勢是有定數的,有的人生來大富大貴,有的人生來貧困。富貴者,有可能金銀散盡。貧困者,也有可能升官發財。花開花落,日出日落,人亦是如此。一切,都被刻好在命盤之中。”


  “你這麽說,我就更不明白了。”江晚隱隱抓住了什麽,那種感覺卻又一閃而逝,“如果人的命盤都已經被定住,那,人為什麽還要努力掙紮?”


  “既然是被定住的,那就坐吃等死好了。人活著,豈不是沒了意義?”


  賀子衍拍了拍手,“太後娘娘果然通透,一下子說到了點子上。”


  “正是因為,命盤早已經刻好,人才要努力掙紮。命盤是不停變化的,而,使命盤變化的,便是人本身。”


  “這個該怎麽說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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