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靈山，十分耿直的名字，大陸上少有的幾個聚靈之地之一。
約五百年前，靈山派的祖師——令，創建了山門。他也同樣的耿直，直接將山門命名為靈山派。
後來，為了紀念祖師爺，靈山派的弟子們維持了耿直的作風，將靈山腳下的樹林被稱為——令林。
——
第二十一章靈山
——
鱗次櫛比的房屋，鋥亮的瓦塊，嬉笑的行人，以及坐在街邊的白發老人。神菁已經第三十一見到這個景色了，她回頭，第三十二次走進樹林。
數個小時後……
“……”看著第三十二次見到的景色，她陷入了沉默。
數天前，神菁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靈山腳下。為了解決關於詛咒以及語冰村落的魔力的疑問，他們決定直接向山上進發。隻要穿過山下的樹林，他們就能抵達靈山派。抱著這樣簡單的心態，他們直接出發了。
結果就如上文所述，連續三十二次，他們走進森林，然後數小時候後，他們沿著進去的腳步走了出來。
“……”這是鬼打牆嗎？神菁想到，要不是蘭還未從沉睡狀態恢複，她一定會讓他出來挨打。都是鬼，怪他很合理。
“要不我們再試一遍？”不信邪的森提議道。
“……”再試一遍能有什麽區別，又不是什麽岔道走錯。森林裏不似一般的迷宮，回到原路便在岔道口選擇另一條路便好，森林到處都是岔路，又或者根本沒有岔路……與單純的開闊空間無異。那麽很顯然了，還是鬼打牆的鍋。什麽生理結構左右步伐差異導致最後繞了一個圈。作為科學人士，神菁隻能這麽解釋。
“哈哈哈哈！年輕人，你們想靠著嚐試突破令林大陣也太天真了。讓我來告訴你們吧。”坐在街角的老人突然對著他們笑道。那老人一直觀察著他們的行動，讓神菁一直懷疑他會成為下一個幕後黑手。
“老先生不知有何高見？”森蘭禮貌道，雖然實際上他自己比這老人大了幾百歲。
“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這是我們村裏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這令林大陣無人能闖。”老人回答道。
“……”行吧，玄幻世界要什麽科學，魔法才是一切問題的起源。
“這大陣是靈山派的護山大陣嗎？”
“正是如此。這令林大陣正是令仙人三百年前研究出來保護山門的利器，自從那時開始，就再也沒有歹人成功入侵過靈山派了。所有未被靈山派許可進入山林的人，都會從哪裏進入，哪裏出來。”
“誒，也就是說三百年前有人成功入侵過咯？”森蘭笑道。
“……”師傅，你這角度真刁鑽。
老人顯然也被這種回答驚到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老人有些生氣，嗬斥道：“反正需要靈山派的許可才能入山。”
“那麽要怎麽擁有許可呢？”
“去找靈山派的仙人們要。”
“那麽要怎麽找到他們呢？”森蘭皺皺眉，意識到事情不對。
“隻要上靈山就好了。”
“那我要怎麽進去呢？”森蘭再次問道。
“隻要有許可就……”老人也意識到事情不對。
“……”這是什麽謎一樣的悖論，進山需要許可，許可需要進山。這是第二十二條軍規嗎……神菁想到。
“所以你告訴了我們什麽？”森蘭歪頭道。
“……”告訴了我們三百年前靈山派被入侵過。
“你！你這年輕人！”老人氣得敲了敲拐杖，然後舉起拐杖在森蘭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哎呦，”森蘭揉了揉腦袋，“我說錯什麽了嗎？為什麽要打我！”
“……”我們還是快跑算了，神菁這麽想著，拉著意圖反擊的森蘭逃離現場。
……
經過一番打探，我們了解了為什麽上山變成了一條悖論。數日前，忽然有幾個靈山派弟子下山，取消了所有凡人上山的資格。之後他們回到山上，再也沒回來，也再也沒有人下山。至此，山上變成了與世隔絕之地。
除去令林大陣，傳言令林中還有一隻惡獸，它會吃掉所有意圖破壞陣法的人。同時，在大陣之中，我們連飛行術都無法使用，頂多爬到樹上，增加十幾米的視野。意圖從空中越過令林大陣也是不可能的想法。
“接下來要怎麽辦？”森問道，“你有什麽辦法嗎？”
“……”鬼知道。我要有辦法還在這裏跟你大眼瞪小眼幹嗎？
“你覺得我是在問你嗎？”
“……”除了我還有鬼……嗯，還有鬼。
“硬闖吧。”半透明的鬼從森體內飄出來，提出了此刻最有價值的建議。
“我們要是闖的過去還等你。”森無奈道。
“正是因為由我你們才有硬闖過去的可能性。”蘭微笑道。又是一副大佬坐姿，隻不過這次因為沒有實體，他甚至都不用找個地方坐著，直接漂浮在半空中。
“你有什麽高招？”
“很簡單~”
……
“……”眼前一片漆黑的神菁起了打死那個鬼的衝動。但是她打不到也打不過。
雖然小說裏經常有為了解決幻覺就蒙上眼睛的橋段，但是打死她她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體驗這個橋段。
“……”所以為什麽不讓這兩個千年老妖怪來，我還是個孩子，我好累。
“沒辦法，以森的靈力熟練度，即使閉上眼睛，周圍的一切也了如指掌，根本毫無效果。”蘭解釋道。
“……”雖然你說的很正經，但是我覺得你就是聯合我師傅一起坑我。
“怎麽樣，能看到什麽嗎？”森問道。
“……”我都眼前一片漆黑了，你指望我看到什麽。一閃一閃亮晶晶嗎？
“總之你按照直覺往前走就是了。”蘭指示道，“我認為這裏的樹應該有百分之五十都是幻覺，你不會撞上去的。”
“……”那還有百分之五十呢？是不是在我撞上去之前，我們都不知道這棵樹到底是不是幻覺。它處於真實與幻覺的中間態，直到我撞上去才能觀測到它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未來人們會把這些樹稱為神菁的樹，比薛定諤的貓還神經。
“放心，你要是撞到樹我會提醒你的！”森安慰道。
“……”姑且相信你，神菁想著，向前走去。
緊接著……
“碰！”神菁撞在了樹上。
“啊，你撞到樹了。”
“……”提醒呢！？？
“我提醒了啊，你撞到樹了。”
“？？？”
“我提醒你撞到樹了。”
“……”你在玩什麽該死的文字遊戲？？我讓你在我撞樹前提醒我，誰讓你等我撞到了再提醒我？？我撞到了還要你提醒嗎？？我的痛覺傳感細胞比你快多了！
“我覺得你們在玩我。”神菁開始口頭抗議，雖然她明白抗議不會有什麽效果。
“怎麽會，現在你是我們上山的唯一希望。”蘭笑道。
“……”所以我們到底為什麽要上山？？就為了去搞事情嗎？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嗯，第一目的是去找麻煩。第二目的是為了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蘭回答道。
“我覺得你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玩死我。
“哦？撞了一下樹，沒撞傻，反而變聰明了呢。”
“……”在我遇見你之前，我一直覺得我很聰明。神菁對蘭怒目而視。
“別生氣別生氣，蘭已經這樣子幾百年了。”森調解道。
“……”你能忍受這種家夥幾百年真是了不起啊！等等……神菁突然發現了一個華點。這蘭怎麽看都是嘴臭小能手，但是到現在都沒有說過沙雕一句，難道？該不會這鬼東西暗戀我的沙雕師傅吧？？
“不對。”蘭說道。
“！”你也會讀心術了？
“你們不覺得這個陣法本身就不對勁嗎？”
“……”原來你說陣法啊……比起它的不對勁，我覺得蒙眼闖關的方法更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了？”森疑問道。
“這個陣法持續了三百年？”
“如果村人沒騙我們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那麽陣法就不可能是有樹木組成的……三百年前它們隻會是樹苗，現在它們應該比我們看到的大得多才對。這些樹的樹齡不會超過七十年的。”
“……”說樹是幻覺的是你，說它們跟陣法有關的也是你。作為智囊，你能不能靠譜點。
在神菁吐槽的時刻，蘭一瞬間閃過了許多思考。靈山因為靈氣聚集，一般來說會有更多靈獸聚集於此，但自從來到這裏後，他連鳥叫都沒聽到過。這說明令林大陣是連野獸一同排除在外的。能連同野獸的獸性一同迷惑的，隻有自然造物。對於人類造物，野獸永遠是敬而遠之。因此他才判斷這令林大陣是由樹木組成。
可若是三百年……他剛才為什麽會忽略這個條件呢……或許是即將遇到熟人，他有些興奮了吧。他笑起來，沒想到那人蓄謀了那麽久，卻偏偏在他回來的時刻進行了計劃。多巧啊！多麽令人高興啊！
如果他還活著那就更好了，他想。
“兩位，”蘭笑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你不是穿越者你就不要玩梗，你把梗玩了，我怎麽辦！你這是搶人戲份！神菁想到，你們這個時代也會用大膽的想法這個詞嗎！
“或許陣法其實是——”